愛情有害健康(80)_白衣

八〇

　　「一個比我還奇怪的女人！」凱薩琳一面給這個我未曾謀面的女人扣上了一頂大帽子一面沖我說：「李凱這次的推薦的確很不錯，好好保管你身上的那張名片，全香港好多人願意花大價錢來收買這張名片呢！你運氣不錯！」

　　我最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惡劣行徑，但是我也知道，如果凱薩琳不想告訴你什麼事情，那麼你永遠也不可能從她嘴裡摳出一星半點來。不過我也不怕，只要稍微上點新聞的事情，網上會沒有？

　　在網上找孔怡的資料很簡單，在Google的搜索欄裡輸入這兩個字便彈出了好幾千條搜索結果，而且都是香港媒體關於一些案件的報導。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代理的這些案子在香港曾經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仔細翻閱了這些舊聞，我發現這個凱薩琳口中極為神奇的女人竟然那麼的年輕，才剛剛26歲！出道的三年竟然出人意料的只接了三件案子，除了兩件是關於香港大佬的人命官司，還有一個就是三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曾偉殺妻案！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冷血屠夫被判無罪時的感言：謝謝大家，我是清白的！

　　我記得當時還和胖子這樣說過，什麼清白，只是請的律師比較強。我望著網站上給出的這個女人的照片，一個穿著律師袍的女人側臉，大約是搶拍的緣故，畫面抖動，並不清楚，不過還是能看出這個女人臉上波瀾不驚的神色。除了這一張，我找不到其他的照片，而且除了這三件案子便再也找不到這個女人代理其他案件的消息。

　　我再次將網頁返回到這個女人的履歷上，香港大學法律系畢業，這在律師界實在算不得什麼出眾的學歷，就是這個經歷很普通的小女人，她憑什麼就能讓全香港的上流社會如此看重？

　　我倒在椅子上，默然看著電腦螢幕。儘管我在心中不知道對自己說了多少遍，我這場官司基本上是輸了，但是不可否認我根本就不想輸！我也不能輸！

　　如果不想輸的話……那麼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我現在的弱項就在於我得不到陪審團心理上的認同，這和這個女人先前代理的那三場官司時遇到的狀況應該是一樣的，而且只好不差！那麼，能在那種局面下扭轉乾坤的人應該有這個資格成為我的救命稻草！

　　就選她吧！當我把我的決定告訴凱薩琳的時候，她依然抓著一本瑞麗看得津津有味，連視線都沒有從書上抬起過，只是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哦，早就知道你會下這個決定了！電話在那邊，自己打吧！」

　　「那就定在明天吧！你有時間嗎？」

　　「你不會是想著讓我和你一起去吧？」凱薩琳放下手上的書詫異地看著我，說：「親愛的，你和別的女人約會我去湊什麼熱鬧？再說了孔怡那個女人實在……算了，你自己打電話吧！打了你就知道了……」

　　「搞什麼鬼？」我心中小聲嘀咕著，還是有些奇怪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那邊不一會兒便有人接起了電話，還沒等我說話，一個冰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好，我是孔怡。」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回話，而是先將手機拉離耳朵一點。倒不是她的聲音很大，而是因為就在這簡短的四個字中，我聽不出一絲屬於正常人的感情在裡面，冷，冷得讓我半邊頭皮都隱隱發麻。

　　我這個時候才大概明白凱薩琳為什麼從開始便對她表示出的淡淡的回避，換作是我，如果不是現在這個局面的話我怕是已經將電話給掛掉了。不過現在，我還是得硬著頭皮向了無生息的電話那頭訕訕開口：「孔小姐是麼？我是曹軒寒，我想請你為我出庭辯護。」

　　「就是因為一個女人和別人鬥狠的那個？」那邊的聲音依然沒有一絲波瀾，就連這句本應用疑問語調說出來的話，在我聽來也只是和陳述性的語氣一樣！尖刻！毫不留情面！

　　「你有這個電話，那就說明你有我發出去的名片，能問問是誰給你的麼？」

　　「李凱先生，他向我推薦……」

　　「好了！我知道了！」她冷冰冰地打斷我的話，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這才說：「明天下午三點鐘，你來名片上的地址。如果到時不來，就當是你放棄好了！」

　　我剛想重複一下時間以保證自己沒聽錯，那邊哪給我這個時間，啪的一聲便飛快地掛了電話。我無奈地合上手機朝沙發上靠，凱薩琳在對面似笑非笑邊看書邊問我：「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涼快？」

　　「冷……」我有氣無力地哼出這個字，皺緊眉頭問：「這個女人一向都是這麼冷冰冰的麼？」

　　「我來香港的時間也有三年了，大概她出道的時候我正好來。三年當中也見過她幾次，每次見面都是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冷。」凱薩琳說到這停了下來，看了看心有餘悸默默點頭的我笑了笑，道：「這個女人私底下有個昵稱，叫冰山。」

　　第57節：女人的忠告

　　冰山？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腦海裡竟不可抑制的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凱薩琳時這個女人的樣子：冰山色的小禮服映襯著一張大理石般的面龐，不苟言笑，連眸子裡都流露著不屑一顧的清高。想到這，我禁不住抬眼盯著凱薩琳，現在的她正穿著先前見過的那種肉色絲綢睡袍，像一隻貓一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翻著時尚雜誌。這哪有一絲冰山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女人！

　　大約是被我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凱薩琳的臉上竟破天荒地飛上兩片紅雲，微嗔道：「看什麼呢！還不快點睡覺？別說我沒提醒你，泰坦尼克可就是被冰山撞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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