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害健康(35)_白衣

三五

　　當新年的鐘聲敲響時我和兔子正在胖子的酒吧裡和他一起看著春節聯歡晚會。當倪阿姨再次熱淚盈眶的時候我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機給如雲打電話，該死的移動，竟然在這個時候撥不出電話！

　　我頹然放下手機，正在和兔子打屁，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如雲的電話追了過來，連忙翻開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過來的資訊，上面的話在我看來竟有些觸目驚心：廣州現在有莫名傳染病，染病者感冒發燒，入院後現在的醫療手段無法治癒！希望你能將這條消息轉發出去，讓全國更多的人知道！

　　我把它拿給胖子看。胖子瞄了一眼，視線又收到電視上那熱淚盈眶的倪阿姨身上，那是他的偶像。

　　「你說這會不會是真的？」我問。

　　「誰知道？」胖子削了個蘋果抓在手上咬著。旁邊的兔子好奇地問：「什麼東西？」

　　我將手機交到兔子的手上，兔子瞄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說：「好像我在網上也看到這種事情的報導。說是廣州那邊板藍根和醋賣的脫銷。似乎是真的。」

　　胖子沒好氣地說：「還不是謠言！要是真有這麼嚴重的傳染病國家怎麼說也會預防的，怕個什麼啊！恐慌！哼哼……」

　　想想也是，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三個沒回家的男人圍在一起打起了鬥地主，鬧到兩點多，實在堅持不下去，三人便各自散去。回了家我每隔十分鐘便給如雲打一個電話。一直到了淩晨三點鐘，我才聽到如雲那疲倦的聲音。

　　「睡覺了？」我問。

　　如雲小聲說：「剛睡著。你有病哪！」

　　我嘿嘿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你少了我睡不著呢！」

　　如雲嬌嗔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想死啊！」

　　「如雲，我想你了……」

　　「我這不就快回去了麼？這才幾天沒見到我啊！就想我啦？」

　　我不說話，只是默默感受著這良好的氛圍。

　　「最近有沒有出去鬼混啊？」如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告訴你啊！我可是認識一個帥哥哦！他也在南京上班，到時候我和他一起回去！」

　　我忽然心裡酸酸的，說：「那好啊！我那天帶個美女去接飛機啊！」

　　「你敢！我到時候掐死你！」如雲的聲音像是從床上跳了起來，我開心地笑了起來。兩人鬧了一會兒，如雲忽然很認真地問：「親愛的，南京現在有那種特別厲害的感冒嗎？」

　　「沒有啊。怎麼了？」我奇怪地問。

　　「現在廣州這邊傳瘋掉了，好像真的有種很厲害的傳染性感冒。你去買口罩、板藍根、食醋。越多越好！出去的時候多穿點衣服，一定不能凍著了。還有，記著戴口罩！」

　　我心中一暖，小聲說：「記住了……老婆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啊？」

　　「就這幾天吧！我會和那帥哥一起回去，不許吃醋啊！否則看我回去怎麼治你！」

　　我一暈……這妮子，還真得了只許州官放火的個中三昧啊！

　　如雲果然是在故意撩撥我，每天晚上她總打電話向我彙報今天幹了點什麼，然後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我面前提到了今天和那個帥哥去買了什麼小首飾，明天收到了那個人送來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後天……

　　我被折磨得快要發瘋，而這副可憐的模樣自然成了胖子的笑柄，他總是在昏暗的燈光下拍著桌子淫笑，說：「軒寒，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一個女人守寡啊！」

　　我沒好氣地罵了聲滾！別把我想得像你那樣瘋狂！

　　胖子說得雖然偏激，但倒也是實情。和他這個失去齊兒管教的色狼比起來，我這段時間的表現簡直純潔得像幼稚園的小孩子，每天11點鐘回家，和如雲煲電話粥，互道晚安之後睡覺，下午起床做些程式，晚上安分地泡吧。這是一種良好的生活習慣，我教育胖子。

　　元宵節那天如雲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三天之後回來。我欣喜地掛了電話，跑到胖子那邊炫耀我太空人生活的即將終結，聊了一會兒，胖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說：「軒寒，我看，你還是給你家裡打個電話吧！大過年的，這樣……不太好吧！」

　　我不說話，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胖子也不多勸，起身招呼其他的客人。我慢慢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向他點了個頭，一個人慢慢晃了回去。

　　今天是小年，路上張燈結綵，新年的氣氛還未完全消去。看著路上拖家帶口出來購物的大人，看著提著花燈笑得天真可愛的孩子，我忽然很是失落，新年，也許真的要和家人一起過才會有味道吧！

　　想到這裡我拿出手機，並沒有在電話簿裡查找，而是直接按了一個號碼，螢幕上顯示一個字：家。響了兩聲，沒人接。我的心忽然慌亂起來，有人接了我要說些什麼？說我想你們了？說我發神經還是說我按錯了？

　　我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掐掉，狠狠罵了自己一聲腦袋壞掉了，竟然聽了胖子的話！

　　漫無目的地在新街口逛著，忽然口袋裡的手機沒命地震著。拿出來一看，上面只有一個字：家！

　　我像是被雷擊中一樣驀地停住了腳步，在湧動的人流之中定定地站住。最後一次接到這個電話，應該還是六年前吧！我一狠心，掛了電話繼續朝前走，兩分鐘之後，手機又鍥而不捨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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