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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兔子是20分鐘之後摁響我的門鈴的,這個時候我已經用冷水沖了三遍臉,當看見他那張寫滿了找抽與犯賤四個字的臉我已經麻木了,茫然打開家門把他放了進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到底什麼事情?我實在頂不住了。」

  「我被人黑了。」這是兔子放下他心愛的筆記型電腦之後說的第一句話,這差點讓我忘記合上那張大的嘴巴,好一會兒我才遲疑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被人黑了。」兔子說得很小聲,小到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其實被種個木馬塞個病毒什麼的對於上網的用戶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但是這個對於兔子,對於這個一手將紅盟建立起來的老黑而言,這實在算是奇恥大辱,這就難怪兔子會用這麼小的聲音和我說,敢情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呆愣幾秒之後我立刻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笑得兔子終於惱羞成怒,幾乎要動手將我臉上那欠扁的笑打回去的時候才停住,問:「找出來是誰了麼?」這個問題問完我便徹底傻了,艱難地指著面前的筆記本問:「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黑了你的電腦?你到現在還沒有搞定?」

  兔子無可奈何地沖我聳了聳肩,道:「沒錯,就是這樣……」

  正如我先前介紹的那樣,兔子是我見過最擅長發現系統漏洞的人,那麼連他都不能解決的東西……這將我的胃口吊得足足的,一下子便將睡意沖到九霄雲外,忙不迭打開他的本子。

  兔子的電腦沒關,通過他的手機連在網上。我關掉了所有能關的進程,接著打開了我先前傳給他的資料監測軟體,由於停掉了大量的與外界資訊交換,兔子這台機器的資料流程量很小,在兔子的指示下,我終於發現了被黑的破綻,一個不屬於這台機器上所有已知軟體的資料包,每三秒鐘發送一次,大小不定。

  我打開了兔子電腦的埠,通過我的機器TELNET,接著異地攔截了一分鐘之內他們發送的所有報文,接著按照時間規律發送了用以偽裝的資料包,這是我的作品,可以通過這些打上我的標記的報文迅速找到這些資料的流向。

  在放出這些誘餌之後,我這才用軟體解密這20個資料包,還原成十進位之後我驚訝地發現這並不是什麼兔子的密碼,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數位字母的組合。顯然,這是密碼之類的東西,但是絕對不是兔子電腦的密碼,也不是兔子的鍵盤記錄。我對照了半天,還是沒能從這當中找到什麼共同點。這個時候,誘餌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追蹤軟體顯示他們傳到了某個位於歐洲的大型機上。

  我並不是網路之神,追查也只能到此為止。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這件事情產生一個大體上的判斷。我抬起頭問正在打瞌睡的兔子:「你聽說過那個空閒網路資源利用計畫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機器應該在一個利用聯盟之中。他們大概是利用你們空閒的機器資源在運算或者破解什麼東西,和當初俄羅斯人最早破解窗戶XP

  CD-KEY時候採取的方法一樣,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找上你的電腦,也不知道有沒有從你的電腦裡面傳出去什麼可用的資訊,就連我現在截獲的都無法正確解讀。稀奇古怪的東西……藏得真好,要不是你小心我估計會一直忽略下去。」

  「你也搞不定?」兔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順帶將自己的電腦從網上斷了下來,直接做了一次GHOST。這是在我們看來最下作的事情:遇上這種挑釁應該毫不客氣地還擊!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下這卻是最好的做法,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拳頭朝哪裡打?

  兔子忙完了格式化便靠在沙發上犯著迷糊,我看了看表,已經四點鐘,被這小子折騰得我現在怎麼也睡不著!窮極無聊之下,我決定去剛才那台大型機逛逛,我忽然對他們正在運算的東西產生了相當程度的興趣!

  大約是沒想到會有人注意到這微不足道的資料包,這台大型機的安全措施做的只能說是一般,只有一道很中規中矩同樣也很平庸的防火牆。短暫的滲透之後,我成功取得了一個相對低級的許可權。本來就沒打算做什麼破壞,這個能讓我從容流覽的許可權便已經足夠。這台配置相對先進的大型機上只運行了一個程式,一個大到佔用這台機器95%系統資源的程式,不用想,一定是那個匯總程式。

  找了好半天,我才找到了這個程式的資料庫,裡面很莫名其妙地塞滿了一個又一個的數列,這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陣仗。逛了好一會兒,我實在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小心地掃乾淨入侵的痕跡,我連一個後門都沒留便離開了網路。

  忙完之後,那一直被興奮的神經壓抑下去的倦意重新冒了上來,我再也撐不住,搖醒了兔子在確認他已經清醒之後我才說:「我去睡了,走的時候別叫我,有什麼事情打電話找我。」兔子點了點頭,我倒頭便睡。

  剛剛躺下一個多小時之後我被兔子狠狠搖了起來,幾乎是半夢遊狀態從床上爬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臉鑽進計程車,直到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明明招呼了這小子別叫醒我來著。

  我忍著要罵娘的衝動板著臉閃進辦公室,強打精神驗證了他們交上來的最後代碼,將問題列出來之後便打算去睡,但是當你想去睡的時候,往往卻怎麼也睡不著!現在的我就處於這麼一個尷尬的境況之下,雖然困得直打哈欠眼睛酸得不停流眼淚,但是這該死的腦袋就是停不下來。我苦笑著坐了起來對著電腦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兔子昨晚也沒有睡好,現在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哈欠和別人聊天。就在半睡半醒之間,我忽然聽見兔子大聲地叫我的名字:「軒寒!你快點過來看看!索拉和PT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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