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到忘我是幸福 | 上頁 下頁
一〇一


  「真不吃?」

  「……」簡啟丹默默挪過那個巨大的冰激淩聖代,挖一勺,詛咒一句,心裡偷偷把單冬元罵了個體無完膚。

  單冬元一直笑笑地看著她。

  忽然簡啟丹把勺子一扔,捂著腮幫子哎喲叫了一聲。

  「我的牙!」

  單冬元也一驚,連忙問:「你把什麼吃下去了?」

  簡啟丹臉都皺起來了,表情很詭異,她瞪著單冬元半天,慢慢說:「好像把什麼硬硬的東西吞下去了……」

  單冬元氣得想罵她,也顧不上,二話不說湊過身來扒開她的嘴看,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好像真的被咽下去了。他臉色很難看,翻個白眼坐回來,說:「好了,你要戒指,戒指也給你了,這就算答應了吧。」

  「啊?」簡啟丹表情有些呆滯。

  半晌,她才尖叫起來。

  「你為什麼把戒指藏在冰激淩裡面啊?」

  「不是你自己要這樣的嗎?」單冬元沒好氣,「我說這樣危險,也不衛生,你自己偏說浪漫,要藏在爆米花或者冰激淩裡,我藏了,怎麼樣?誰讓你吃得那麼快?這下吞下去了,我也不管了,就算你答應吧。」

  簡啟丹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戒指是什麼材質的?」聽說金的吞下肚會死人的。

  「金的。」單冬元甩給她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簡啟丹嚎叫了一聲,抓起包火燒屁股般往外跑,她要趕緊去醫院,就算剖腹也要把戒指弄出來。跑出來後想起單冬元,回頭一看,他似笑非笑地站在餐廳門口,不緊不慢,完全不著急的樣子。

  簡啟丹腦子一個激淩,又清醒過來,研究了一下單冬元的表情,她覺得自己被騙的可能性比較高。

  單冬元終於忍不住笑出來,優哉遊哉地走出來,從兜裡掏出一個紅絲絨的盒子,滿眼深情地送到簡啟丹面前,說:「這個才是——嫁給我吧。」

  簡啟丹接過來,果然是戒指。她心裡像雪山水一樣融化,既感動,又激動。淚汪汪和單冬元對視半天,才慢慢說:「我答應你。」

  單冬元上前一步抱起簡啟丹,一邊笑一邊轉圈,他的手臂很有力,笑聲也很快活,簡啟丹又把頭埋進他肩膀裡,想大哭。終於停下來,她抽抽鼻子,紅著眼睛,問:「那我剛才吞下去的是什麼?」

  「我讓人做的水果硬糖,加在冰激淩裡面,味道好吧?」單冬元笑。

  簡啟丹怒氣衝衝地打他:「又騙我!」

  「哪有,我是救你哎,要真的是戒指,你現在還能穩穩當當的嗎?」單冬元一邊躲一邊笑,「都是你,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拿恐怖當浪漫,我也沒辦法,才想給你上這一課——都這麼大的人了,不要太幼稚。」

  簡啟丹追著他打。兩人鬧了半天,又都笑起來,湊在一起看戒指,簡啟丹很小心地取出來,戴在手上,看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說:「幹嘛買這麼好的,要我說,就是易開罐的拉環也不錯,只要你對我好……」

  單冬元沒有說話。他想要是自己真拿出一個易開罐拉環來,估計要被簡啟丹罵死。

  兩人甜甜蜜蜜,膩在一起,一邊走一邊討論結婚的事,走到街上,前面似乎有不少人在駐足,簡啟丹遠遠看了一眼,看不清楚,有那邊過來的人興致勃勃地議論,據說是有人在大街上求婚。

  簡啟丹聽得入神,又抱怨單冬元:「你的方式好老,看人家的點子,多浪漫。」

  「浪漫的不一定幸福,幸福的不一定浪漫。」單冬元把她的臉轉過來,不容許她再厚此薄彼,「你說,我的點子真的很爛?爛就爛吧,起碼實用,有效果。有人還不是急慌慌的答應了……」

  簡啟丹拉著臉,要掐他,一個追一個跑,兩個人嘻嘻哈哈地回去了。

  新篇章

  天瑞律所的黑龍江分所要派人過去,單冬青主動請纓,被孫律師派去了哈爾濱。

  飛機還沒有起飛,她帶了耳機昏昏欲睡。有好幾天沒有休息好,這一打盹,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幾乎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在碰自己,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個男人正很小心翼翼地要越過自己進裡面去。

  單冬青一愣。那男人見她醒了,笑一笑,解釋說:「不好意思……裡面是我的座位。」

  單冬青連忙讓開,那人進去把自己安置下來之後,又對她笑了笑,他似乎是個很愛笑的人,牙齒很好看,膚色微黑,輪廓有點歐化。他坐下來之後,很難察覺地舒口氣,似乎剛才進來時為了不驚醒單冬青而費了不少力氣。

  單冬青對他點個頭,眼睛一閉,繼續醞釀睡意。結果這一醒,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只有盯著外面發呆,等飛機起飛。

  視線望過去,就不可避免地要接觸到旁邊的人,那人很敏銳,馬上注意到單冬青在看自己,於是放下手裡的書,對單冬青微微一笑,問:「去哈爾濱?工作還是旅遊?」

  這人很自來熟,單冬青也笑了,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回哈爾濱呢?」

  「不會吧,我看你不像哈爾濱人,否則你肯定知道這兩天哈爾濱溫度有多低,決不會只穿這麼一點的。」他說著自己也一笑,「我猜你肯定是去出差——標準的出差模子,旅遊和探親的人看上去不會這麼無聊。」

  單冬青又一愣,看看自己身上的薄毛衣,很佩服他的目光之利。

  「對,我到哈爾濱出差。」

  「歡迎到哈爾濱。」他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我是哈爾濱人,剛剛在北京參加了工作會議——這是要回去的。」

  單冬青很少在飛機火車上和陌生人搭訕,都是一路沉默到底,這次卻遇到一個很健談的同伴。不過這個人著實讓人討厭不起來,於是也和他聊了幾句哈爾濱的事情,風土人情什麼的。

  又見他手裡的書,封皮上寫著《大腦皮層解析》,單冬青心裡一動,問:「你也是醫生嗎?」

  「也不算醫生,心理診療師而已。」那人笑笑,遞過來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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