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到忘我是幸福 | 上頁 下頁
四四


  俞曉敏點點頭,沒有追問,也沒有露出詫異或者好奇的表情。她實在很瞭解人心,也懂得分寸。

  三個人又坐了一陣,結了賬之後,俞曉敏一起到醫院去,問了俞魚的手術情況,陪了她很久,在天快黑的時候離開了。她剛回來,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光工作的事,就得開始著手辦了。

  俞魚又開始鬧,最後被徐楊牽著依依不捨地看著她離去。

  徐楊目送著俞曉敏的背影,長長出口氣,他等了這麼久的一次會面,就這樣平靜地結束了,和任何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他長久以來的芥蒂,也煙消雲散,也許自己等的,也不過是自己給自己一個交待吧。

  如今交待完了,他和俞曉敏之間,也就結束了。

  單冬青還沒有回來,秦簡一個人在家裡,有鐘點工順路帶來的新出的專業雜誌,他坐在沙發上一本本翻著看。最近海天和新紀園競爭激烈,如果說新商圈的建設是一個大舞臺,兩方都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人手,開始在舞臺上各顯身手,各引風潮。

  而他卻正好趁這個機會休整兼和單冬青發展感情。

  想到單冬青,就不由微笑起來。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他還是不想上班,怪不得古時候有君王不早朝的說法。單冬青對他來說,超過了以前任何一段感情。

  想著單冬青,秦簡有一搭沒一搭翻著雜誌,翻到一頁,手卻停下來。

  新紀園為戰海天又出新招,確切消息證實公司內部決定從外挖人,已經談好的有在美國的著名房產行銷人ELAIN YU,中文名字俞曉敏。

  然後是她的一系列介紹。

  秦簡盯著手裡的雜誌,心裡一動。俞曉敏,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太熟悉。他七年前就離異的妻子俞曉敏,他們在美國上學時認識,戀愛,迅速結婚,那時候很無知,不知道婚姻是什麼,結果結婚幾個月就開始關係破裂,一年後就離了。

  俞曉敏性子強硬,有手腕,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又有共同的事業,很容易談到一起,也很容易因此發生衝突。離婚的時候,兩個人都客客氣氣,沒有刁難彼此。不管對他還是對她,都是一種解脫。

  俞曉敏要回國,而且是去的新紀園,秦簡也不由對她關注起來。看了雜誌上的報導,都是她在業內的一些成績,很令人刮目相看,是真正的女強人。生活方面提得很少,只說她結過一次婚。他們自分手後就沒有再聯繫過,看樣子俞曉敏過得還不錯。

  秦簡看了一陣,扔下手裡的雜誌,俞曉敏和他已經分手了,那就再沒有別的關係,至多算是朋友吧,現在更有可能成為工作上的對手。

  不過和單冬青交往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問過自己那次婚姻的情況,是不好問出口呢,還是覺得無所謂?秦簡的心思又轉到單冬青那裡。

  想了一陣,時間不早了,秦簡開始洗手做羹湯,他對討好單冬青還沒有失去興趣。家庭主夫的叫法不好聽,但看到單冬青感動的表情卻讓人高興。

  要征服一個女人,也可以先征服她的胃。

  秦簡對征服單冬青的心得隨著下廚做菜的心得一起積攢。

  單冬青從外面回來,一眼就看到沙發上的雜誌,攤開的一頁正好講的是俞曉敏。雜誌上的她,嘴角噙著完美無缺的微笑,衣著氣質高雅,渾身的精英氣質,被介紹為著名房產行銷人。

  單冬青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看了很久,她對俞曉敏並不陌生,她在大學的時候是自己的學姐,崇拜的榜樣,也是偷偷嫉妒的物件。後來她和徐楊分手去了美國,遞回來照片,她指著照片大罵沒良心,替徐楊出氣。

  除了是徐楊的前女友,秦簡的前妻之外,她本人對俞曉敏並沒有多少感觸。

  果然是俞曉敏要回來了,剛才秦簡肯定在這裡看著她,回想舊情,追憶往昔。她在雜誌上那麼漂亮,一點都不像個生過小孩的人。

  單冬青做個鬼臉,對著雜誌上的俞曉敏,偷偷在心裡說: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你再女強人也只是配角!

  然後咧嘴笑了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去吃飯。

  吃到一半,單冬青用商量的口氣對秦簡說:「都能下廚了,看你也活蹦亂跳的,肯定再沒什麼問題,我也該回去了。本來就是來照顧你的,現在變成你照顧我了。」

  秦簡一口飯噎在喉嚨裡,有點後悔自己這麼殷勤地討好她。明天不能這麼忙活了。

  「我照顧你,你還不樂意啊,反正我也現在也不上班,一個人在家裡多無聊,你就當陪我唄。」秦簡很有道理,「保持心情愉快對傷口的恢復更重要。」

  單冬青無語,繼續默默吃自己的飯。

  晚上,兩個人坐在電視機前,都有些心不在焉。單冬青想,她終究還是受到了俞曉敏的影響,對秦簡始終保持著最後一點戒心,都是因為他的過去,他和俞曉敏的婚姻。說是不在乎,只要是女人,誰能不在乎呢?

  可是她在最初想和他交往的時候,並沒有想這麼多。

  電視裡的聲音還在響,悲歡離合輪番上演,單冬青卻已經無心再看。屋子裡關了燈,秦簡的臉被電視照得忽明忽暗,她側過臉看著他,看他的睫毛、鼻樑和唇線,有些出神。

  秦簡微微一笑,沒有看她,只說:「你再看,我就要幹違法亂紀的事了。」

  單冬青沒有理會他威脅式的玩笑,更加湊近了去看,說:「你這裡有一道傷口。」

  秦簡受傷的時候,碎玻璃劃的,極細小的一點傷痕,就在額角的地方,細看才能看得出來。估計是去不掉了,但單冬青很喜歡那點痕跡,覺得給他的臉添了一點男性的味道。

  秦簡摸了摸,沒有找到,被單冬青拉著他的手找了過去,隱約能感覺到。

  「怎麼辦,這下破相了。」他開玩笑。

  單冬青的嘴角輕輕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說:「沒有,還是很帥。」

  秦簡的呼吸停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看著單冬青,眼神灼灼,說:「我真的想幹違法亂紀的事了。」

  單冬青笑了一下,說:「傷好了沒有,都成這樣了,還敢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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