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愛到忘我是幸福 | 上頁 下頁
三九


  她被心裡的難過沖昏了頭,多日來的怨責因為今天的事全都爆發出來。

  再也忍不住,簡啟丹沖單冬青吼了一聲:「放心,我還沒那麼賤!連看你打個電話都嫉妒!」

  可她確實是嫉妒了,簡啟丹不想承認這一點,可她還是明白自己是真的嫉妒了。

  她們前一刻鐘還說說笑笑,要惡搞瞞著老婆出軌的男人,到這一刻就忽然關係降至冰點。電話鈴聲還在響,火藥味十足的屋子裡這音樂聽起來很刺耳。

  單冬青什麼也沒說,默默接受了這戲劇性的變化。她看了一眼簡啟丹,接了電話。

  結果下一刻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

  顧不得再跟簡啟丹多說一句,單冬青掛了電話就直接抓起錢包往外面跑。

  §第二十一章 人狂也挨磚頭

  單冬青上了計程車,車上的廣播還在放。明天海天正式開盤選房,晚上海天售樓處外人山人海,都是連夜來排隊的,海天出動了不少保安在當場維持秩序,結果到後來的時候有人和保安發生了肢體衝突,當場就打了起來。

  估計自己家裡大戰結束的時候,海天門口正好陷入混亂之中。

  單冬青一動不動,凝神聽著廣播裡不緊不慢的聲音:「混亂逐漸發展成一場事故,海天總部的售樓處被客戶沖入,辦公人員也受到襲擊,海天負責新專案的行銷總監秦簡被銳器擊中,已經送往市醫院急救……現在現場已經穩定了下來……」

  單冬青臉色又白了一些,她穩了穩心神,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您快點。」

  「好嘞。」計程車一刻不停地往醫院趕去。

  趕到之後秦簡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外面擁了一大堆人,全都是海天的員工和保安,還有憂心忡忡的老總文若海。單冬青抓住一位元路過的醫生問了情況,知道傷勢不是很嚴重,這才稍微定下心來。

  又去找徐楊,徐楊晚上加班,見到秦簡被送過來,這才打電話通知的單冬青。叫她進自己的休息室去,徐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看看她的臉色,安慰說:「沒什麼大問題,估計手術後不久人就能醒過來了,不用這麼擔心。」

  單冬青點點頭,喘口氣,還有些驚魂未定。剛剛在電話裡聽徐楊說秦簡受傷,她差點心都跳出來了,好端端的,就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徐楊看著單冬青喝水,沒有說話。她的臉色很不好,蒼白,說話氣息也不穩,可見有多麼擔心。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單冬青在醫院裡,她的爸爸出事,她也是這樣憂慮的樣子,現在則換成了秦簡。命運真是奇怪,似乎總是輪番在眼前重現。

  估計手術還得一會兒,出去看了看,外面走廊裡全是人,秦簡的身份擺在那,出了事肯定震動不小,可能待會手術結束,單冬青擠都擠不到前面去。

  本來想勸單冬青先眯會,看她只是看著外面發呆,也不好勸了,就陪著她一塊等。

  過了一陣,護士來提醒查房,徐楊交代一聲就出去了,單冬青在休息室裡繼續等著,沒幾分鐘外面喧嘩起來,她跑出去,見指示燈已滅,醫生推著秦簡出來,前面全是擁擠的人頭,看都看不清楚。

  她只能在後面,站在病房門口,在醫生趕人的空當,看到秦簡在病床上,頭上還纏著紗布,雙目緊閉,皺著眉頭。他還沒有醒。才兩天沒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徐楊在對面查房,問了問病人的情況,又溫和地對病人笑笑,回頭一看,單冬青的背影在對面,他心裡有一些黯然。

  到半夜的時候,大多數趕過來看情況的人都陸續回去了,只留下一兩個守夜的,老總文若海待了一陣,跟於嘉嘉囑咐幾句就離開了。單冬青進去,正見於嘉嘉和一位女同事低聲說話。

  幾人笑笑,算是打招呼,於嘉嘉叫女同事和她一塊出去買宵夜,只留下單冬青一個人在病房裡。單冬青輕手輕腳在床前坐下,剛才一直緊張的心,在看到他的時候終於安定下來。她伸出手去在秦簡臉上碰了碰,怕弄醒他,又連忙放了下來。

  選房之前發生混亂,是常有的事,但這次鬧得這麼大,導致秦簡受傷,卻有些意外。單冬青剛才也聽人大致講了經過,說秦簡在樓裡,有人砸了大樓玻璃,他頭部被擊中,身上也被碎玻璃傷了好幾處,確實是比較慘,幸好沒大礙,手術還順利。

  等他醒來,也許就明天早上了,單冬青悄悄掀開他袖子,看到手臂上還有玻璃劃的傷痕,手術只顧著頭上,小傷也沒管。她想了想,跟徐楊要了點擦傷藥,幫他露在外面的傷口上塗了一些。

  倒也不是很激動,只是塗著塗著,眼淚就冷不丁下來了。

  徐楊查完房,快下班了,出去買了牛奶和熱茶,想要送給單冬青,在門口靜靜看了一陣,沒出聲,又抱著一堆東西回去了。

  到天亮的時候,秦簡醒了,腦子還懵著,反應有點不大靈敏,大概知道自己受了傷,在醫院。眼睛一動,就看到床邊趴了一個人,是單冬青,她好像睡著了。

  怪不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老感覺有人在自己身上捏捏揣揣呢,秦簡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單冬青的頭髮,一抬胳膊,發現自己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藥水,估計也是單冬青弄的,他心裡又好笑,又感動。

  沒多久單冬青醒了,臉上還有壓出來的紅印子,眼神沒焦點,卻在看到秦簡的一霎那亮了起來,很真實的喜悅。

  秦簡忍俊不禁,開玩笑說:「我一晚上都做夢有人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原來是你啊。」

  單冬青抿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又眯著眼睛,哼哼地威脅他說:「傷成這樣還敢做不健康的夢,你活該,都說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你就是平時太壞了,才報應到身上。」

  秦簡低聲笑笑,說:「我壞?我也沒對你做什麼壞事,你還老記在心上……」

  單冬青作勢要掐他,怕碰到傷口,也不敢有大動作,只瞪了瞪眼睛,也笑起來,心裡輕鬆不少,能開玩笑,那就真的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人剛醒,精神還不大好,就嚴令禁止他再開口,自己出去洗漱買早點。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公司的人來了,見秦簡醒了,都很高興。有人送了花和水果來,一會兒的工夫病房裡就擺滿了。秦簡躺在床上,偶爾和來人敷衍幾句。文若海也在,見單冬青的樣子,對他們的關係猜出來幾分,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就把話題轉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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