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80後小夫妻閃婚實錄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
好吧,我要開始編笊籬了。 我故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說,哈哈,我一早就獻身給文學了,就等於跟文學結婚了嘛,我生是文學的人,死是文學的死人。 表姐夫說,嘿嘿,就知道嘛,哪個女人會傻到糟踐自己。 我順著姐夫的話往下說,是咯,結婚證我沒本事拿,結紮證還差不多。 表姐夫又嘿嘿笑著說,挺有自知之明嘛。不過別怕,你姐幫你找了個好貨,身材好,年紀輕,臉上是有些雀斑,但是更顯得可愛嘛。 我心裡嗤之以鼻,身材好?別在我Gigi老師面前,提起身材這兩個字。 但是,作為一個深藏不露的文學青年,我決定要淡定。於是我優雅地在電話裡說,姐夫,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只好辜負你啦。實話跟你說,我這次帶了新女朋友回家…… 咚咚咚,房間門被敲響了,傳來Gigi的聲音,還沒睡醒嗎? 我對著門外喊,我在講電話呢。 然後我提高音量,對表姐夫說,總之,把貨打包送回去,千萬拜託,今天燒烤吃掉多少東西,憑發票找我報銷。 然後我急忙掛了電話,擦掉眼屎,擠出笑臉,然後開門迎客。 門外Gigi巧笑倩兮,道了聲早安,然後讓我趕緊洗漱,媽在客廳,等我一起去喝早茶呢。 這時候是早上九點多,老爹例牌在睡懶覺,就算是《功夫》裡包租婆的獅吼功,也吵他不醒。於是我洗臉刷牙,梳妝打扮,然後就一家三口,到附近的茶樓去喝早茶。 毫無疑問的,在短時間內,Gigi老師已經俘獲了老媽的芳心。Gigi一直挽著老媽的手,相談甚歡,倒像她是女兒,我是上門女婿一樣。 在茶樓裡,兩個女人用老家方言在親切懇談,我埋頭猛吃,心花怒放。回想起以前帶EX-GF回家,我媽的普通話說得非常普通,EX-GF則根本聽不懂老家方言,盛讚我們家是鳥語花香。我又要當翻譯,又要負責搞氣氛以免冷場,整個早上只吃了兩個叉燒包。 Gigi往我媽碗裡夾了些陳村粉,說,阿姨,這個沒糖,您可以吃。 看看,就連我老媽血糖偏高,Gigi都已經記在心裡了,真是個好媳婦啊。 我對Gigi撒嬌道,姐姐,我也要吃。 Gigi的表情像一個貨真價實的姐姐,她往我嘴裡塞了個奶黃包,教訓道,吃吃吃,吃蒙你。 看著Gigi充滿慈愛的眼神,我心裡暗爽到內傷。我老婆Gigi,就像這個奶黃包,它不單是一個珠圓玉潤,賣相十足的奶黃包,更是一個內外兼修的奶黃包。 我幸福地咽下奶黃包之後,口袋裡的手機叫喚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表姐夫打來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表姐夫不愧是奸佞之徒,完全領會了我剛才的指示,隻字不提介紹女朋友的事情。他在電話裡面說,嘿嘿,小舅子啊,我們下午一起去海邊燒烤吧,帶上你的新女朋友,姐夫幫你把把關。 掛了電話,我沉吟了一會,認為還是得給Gigi打個預防針。我清清喉嚨,跟Gigi說了下午去燒烤的事情,然後我說,呃,我表姐夫這人說話不靠譜,而且一向喜歡陷害我。如果他下午說我什麼壞話,多半都是編的,Gigi你別信就好了。 Gigi說,哦?他幹嗎要陷害你? 我撓頭道,呃,其實我們是互相陷害啦。最初是因為我幫他寫了個自傳。 我媽在一旁搭腔說,兒子你說那個啊,寫得挺好的啊,你姐夫不開心? 我繼續道,我寫的嘛,當然差不到哪裡去。但是這個自傳咧,有兩個特點,第一是用了姐夫的真名,第二,是因為這篇文章,發表在一本很文學很高雅的雜誌上,叫《打工族》。 Gigi笑道,你這不是擠對他嗎?為什麼發表在那? 我答道,呃,這裡面有個淒婉的故事,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將它公之於眾。 Gigi趁我媽不注意,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裡明明白白寫著:廢話少說。 好吧,那我就開講了。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宇宙還是一片混沌,像一個鹹鴨蛋。有一個叫盤古的,他吃飽飯沒事幹,拿起一把斧子,把宇宙劈成了兩半。於是乎,鹹鴨蛋就發生了反應,一些多人頂的帖子慢慢地上升,變成了天;一些沒人頂的帖子往下沉,就變成了十八層地獄。 然後呢,盤古又叫來一個叫上帝的哥們,讓他幫忙造物。上帝呢,他非常喜歡這份工作,造了走獸、飛禽、男人、女人、人妖、太監。幹完這些,上帝覺得還不過癮,又造了些另類的東西,相當於是彩蛋了,比如說文學青年、偽文學青年、腦殘文學青年、愛亂編故事的文學青年…… 沒錯,我的表姐夫,他屬於人民幣中的假幣,手機中的拖拉機,文學青年中的腦殘;而我添列其中,屬於愛亂編故事的文學青年。我跟表姐夫走到了一起,註定會碰出一些文學的火花。 表姐夫腦殘的具體表現,在於他那麼大歲數人了,竟然說自己是郭敬明的粉絲,而且容不得別人說他的壞話。 有一次我跟他說,郭敬明是抄襲的。 表姐夫說,嘿嘿,你管他是抄襲,他抄得帥,那麼多人愛看,就行了。 我一時語塞,想了想又說,總之他不算個作家,應該說是個商業頭腦很好的寫手。 表姐夫不屑道,人不算作家都出了那麼多書,你水準高,你有本事,你也發表篇作品我看看? 身為一個虛懷若谷的文學青年,當我發覺跟對方說不清時,我一般會雲淡風輕地笑笑,然後在心裡輕輕說一句,走路摔倒,吃飯噎到。 可是,表姐夫繼續挑釁,你發啊,發啊? 這已經超出了我忍耐的界限,仇恨的種子就是在這時埋下的,一齣悲劇也在此時拉開了序幕。 那天我回家之後,花了四個小時,奮筆疾書,寫了篇六千多字的稿子。這個稿子的故事,取材于表姐夫平時的自吹自擂,敘事風格向《知音》《家庭》無限靠近,最重要的是用了姐夫的真名。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