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筆記雜錄 > 醉茶志怪 | 上頁 下頁 |
徽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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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鉅賈於某,攜眷入京,賃一第。居數月,恒見怪異。未幾,婢死,妻又病,睡中喃喃,似與人辯。醒而詢之,雲有一女子披髮索命,如是頻頻。商懼,另租他所。將遷前一夕,燈下倦臥,仰見梁上倒懸一女子,紅裳跣足,發如飛蓬,怪而叱之,旋失所在。 朦朧中,聞人語曰:「妾某官之姬,過蒙主人寵愛,遭大婦虐遇,縛而鞭之殞命,瘞諸此屋之東隅,人不知也。埋冤已久,屈莫能伸。長者能為我延高僧,瑜伽超度,拔此沉淪,九泉感德矣。」商雲:「汝胡為殺我之婢?」女雲:「彼命應死,非妾為也。」商諾之。 次日遷居,遂置不理。移居新第,數月,女忽夜至,立燈下,謂商曰:「既許以超度,何竟失信?妾果惡作,豈避地所能免耶?」商曰:「予與汝無仇,且冤各有主,爾不擾仇人,而擾我耶?」女曰:「惟其無仇,故僅爾爾,不然,豈鐃鼓誦經所能已也?」商曰:「世乏高僧,虛文何益?」 女求商自誦《金剛經》一藏,即能頓除苦惱。商曰:「我非僧,何能效力?」女雲:「心誠非僧亦可,不誠僧亦徒然,豈拘拘於有發無發乎?」商不得已,誦滿其數。是日爐煙結如華蓋,數刻不散。或者女果得超升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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