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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貝編(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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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使陸操至梁,梁王坐小輿,使再拜,遣中書舍人殷炅宣旨勞問。至重雲殿,引升殿。梁主著菩薩衣,北面,太子已下皆菩薩衣,侍衛如法。操西向以次立,其人悉西廂東面。一道人贊禮,佛詞凡有三卷。其贊第三卷中,稱為魏主、魏相高並南北二境士女。禮佛訖,台使其群臣俱再拜矣。 魏李騫、崔劼至梁同泰寺,主客王克、舍人賀季友及三僧迎門引接。至浮圖中,佛旁有執板筆者。僧謂騫曰:「此是屍頭,專記人罪。」騫曰:「便是僧之董狐。」複入二堂,佛前有銅缽,中燃燈。劼曰:「可謂日月出矣,爝火不息。」 盧縣東有金榆山,昔朗法師令弟子至此采榆莢,詣瑕丘市易,皆化為金錢。 後魏胡後嘗問沙門(一曰法師)寶志國祚,旦言把棗與雞喚朱朱,蓋爾朱也。 有趙法和請占,志公曰:「大箭不須羽。東箱屋,急手作。」法和尋喪父。 曆城縣光政寺有磬石,形如半月,膩光若滴。扣之,聲及百里。北齊時移於都內,使人擊之,其聲杳絕。卻令歸本寺,扣之,聲如故。士人語曰:「磬神聖,戀光政。」 國初,僧玄奘往五印取經,西域敬之。成式見倭國僧金剛三昧,言嘗至中天,寺中多畫玄奘麻ハ及匙箸,以彩雲乘之,蓋西域所無者。每至齋日,輒膜拜焉。 又言那蘭陀寺僧食堂中,熱際有巨蠅數萬。至僧上堂時,悉自飛集於庭樹。 僧萬回年二十餘,貌癡不語。其兄戍遼陽,久絕音問,或傳其死,其家為作齋。萬回忽卷餅菇,大言曰:「兄在,我將饋之。」出門如飛,馬馳不及。及暮而還,得其兄書,緘封猶濕。計往返,一日萬里,因號焉。 天後任酷吏羅織,位稍隆者日別妻子。博陵王崔玄暉位望俱極,其母憂之,曰:「汝可一迎萬回,此僧寶志之流,可以觀其舉止禍福也。」及至,母垂泣作禮,兼施銀匙箸一雙。萬回忽下階,擲其匙箸於堂屋上,掉臂而去。一家謂為不祥。一日,令上屋取之,匙箸下得書一卷。觀之,乃讖諱書也,遽令焚之。數日,有司忽即其家,大索圖讖不獲,得雪。時酷吏多令盜夜埋蠱,遺讖於人家,經月乃密籍之,博陵微萬回則滅族矣。 梵僧不空,得總持門,能役百神。玄宗敬之。歲常旱,上令祈雨,不空言:「可。過某日令祈之,必暴雨。」上乃令金剛三藏設壇請雨,連日暴雨不止,坊市有漂溺者。遽召不空,令止之。不空遂於寺庭中捏泥龍五六,當溜水,作胡言罵之。良久,複置之,乃大笑。有頃,雨霽。 玄宗又嘗召術士羅公遠與不空同祈雨,互挍功力。上俱召問之,不空曰:「臣昨焚白檀香龍。」上令左右掬庭水嗅之,果有檀香氣。又與羅公遠同在便殿,羅時反手搔背,不空曰:「借尊師如意。」殿上花石瑩滑,遂激(一曰擊)窣至其前,羅再三取之不得。上欲取之,不空曰:「三郎勿起,此影耳。」因舉手示羅如意。 又邙山有大蛇,樵者常見,頭若丘陵,夜常承露氣。見不空,人語曰:「弟子惡報,和尚何以見度?常欲翻河水陷洛陽城,以快所居也。」不空為受戒,說苦空,且曰:「汝以瞋心受此苦,複忿恨,吾力何及。當思吾言,此身自舍昔而來。」後旬月,樵者見蛇死於澗中,臭達數十裡。不空每祈雨,無他軌則,但設數繡座,手簸旋數寸木神,念咒擲之,自立於座上,伺水神吻角牙出,目瞚則雨至。 僧一行窮數,有異術。開元中,嘗旱,玄宗令祈雨。一行言:「當得一器,上有龍狀者,方可致雨。」上令於內庫中遍視之,皆言不類。數日後,指一古鏡,鼻盤龍,喜曰:「此有真龍矣。」乃持入道場,一夕而雨。 荊州貞元初,有狂僧善歌《河滿子》,嘗遇醉,伍百途辱之,令歌。僧即發聲,其詞皆伍百從前非慝也,伍百驚而自悔。 蘇州貞元中有義師,狀如風狂。有百姓起店十餘間,義師忽運斤壞其簷,禁之不止。其人素知其神,禮曰:「弟子活計賴此。」顧曰:「爾惜乎?」乃擲斤於地而去。其夜市火,唯義師所壞簷屋數間存焉。常止於廢寺殿中,無冬夏常積火,壞幡木象悉火之。好活燒鯉魚,不待熟而食。垢面不洗,洗之輒雨,吳中以為雨候。將死,飲灰汁數斛,乃念佛而坐,不復飲食,百姓日觀之,坐七日而死。時盛暑,色不變,支不摧。安國寺僧熟地,常燒木佛,往往與人語,頗知宗要,寺僧亦不之測。 睿宗初生含涼殿,則天乃於殿內造佛氏,有玉像焉。及長,閑觀其側,玉像忽言:「爾後當為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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