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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九青玫,在垣中一二年間,未嘗有言,一旦自楚闈旋京,示餘以試錄。余即於坐上閱之,一策中無一字及時事。餘問:年兄程策,文字甚佳,何以不及時事。宋曰:凡衙門無言責者,須借試策發揮時事,以暢己之所欲言,如年兄詞林是也。若敝衙門原有言責,果有可言,當具疏言之,期見施行,何以策為?余口應之,而心不謂然。大都敢言之士,有觸即發,隨地可抒忠愛,何論為疏為策,如其不言,則策中尚不敢言,而望其以疏言之乎?

  越數日,宋上一疏,二千餘言,皆指吏部而不及一事,亦不著一人,但將清通簡要四字衍為四大段,以勉諸臣而已。戊寅以封差旋京,余方以田唯嘉事屢有陳奏,宋見餘即曰:年兄為何將敝衙門事盡行作了。

  余應曰:只因年兄不肯作,所以小弟不嫌越俎。宋有媿色而笑。蓋笑餘之癡,而頗難於言也。科道中自有此等一派,見有敢言者,亦知歎賞,及遇有可言處,乃至不肯措片語,一生趨避,專為身謀,不知國家設此言官,以底用也。

  宋後以萊陽城陷被殺,漆園所雲豹養其內,虎賊其外,毅養其外,病賊其內,人生禍福,豈智巧所能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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