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筆記雜錄 > 續夷堅志 | 上頁 下頁
胡公去狐


  胡彥高,明昌二年以廉舉為即墨令。縣廨在古城之隅,為妖狐所據,晝伏夜出,變化狡獪:或為獄卒,縱遣囚系;或為官妓,盜驛傳被襆,媚惑男女。有迷亂至死者。邑人無如之何,反以香火奉之,餘五十年矣!彥高到官,問知其然。顧謂同僚:「官舍所以居賢,今令不得居,而鬼物據之耶?」

  時室空已久,頹圯殊甚。即令完葺之。明日,即廳事理務,抵暮張燭而坐。夜半,狐鳴後圃中,一倡百和,少頃坌集,周匝庭內。中一大白狐據地而吼,如欲摶噬然。卒伍散走,投避無所。彥高端坐不動,而狐亦不前,良久引退。如是者三日,遂不復來。又十許日,傳一女奴,跳躑歌笑,狂若寐語。彥高以朱書置奴釵間,逼逐之,奴即日知人。

  明旦,尉自巡邏還,遭群狐數百,由縣東南去。狐複惑登州吏目江崇家一婦。崇就海島中請道士行法:乘婦人狂亂,縛置車輪上,埋軸地中,令人轉之。既久,婦人快吐腥涎,乃道是即墨狐,為胡公逐至此。即墨父老為彥高刻石,名:「胡公去狐碑。」屏山李之純之記也。彥高,武安人,仕至鳳翔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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