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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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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韋氏子,舉進士,門閱甚盛。嘗納妓於洛,顏色明秀,尤善音律。韋曾令寫杜工部詩,得本甚舛,妓隨筆改正,文理曉然。是以韋頗惑之。年二十一而卒,韋悼痛之,甚為羸瘠。棄事而寐,意其夢見。一日,家僮有言嵩山任處士者,得返魂之術。韋召而求其術,任命擇日齋戒,除一室,舒幃於室,焚香。仍須一經身衣以導其魂,韋搜衣笥,盡施僧矣。惟余一金縷裙,任曰:「事濟矣。」 是夕,絕人屏事,且以昵近悲泣為誡。燃蠟炬於香前,曰:「睹燭燃寸,即複去矣。」 韋潔服斂息,一稟其誨。是夜,萬籟俱止,河漢澄明。任忽長歎,持裙面幃而招。如是者三,忽聞籲歎之聲。俄頃,蚑幃微出,斜睇而立,幽芳怨態,若不自勝。韋驚起泣,任曰:「無庸恐迫,以致倏回。」 生忍淚揖之,無異平生。或與之言,頷首而已。逾刻,燭盡及期。欻欲逼之,紛然而滅。生乃捧幃長慟,既絕而蘇。任生曰:「某非獵食者,哀君情切,故來奉救。漚沫槿豔,不必置懷。」 韋欲酬之,不顧而別。韋嘗賦詩曰:「惆悵金泥簇蝶裙,春來猶見伴行雲。不教佈施剛留得,渾似初逢李少君。」 悼亡甚多,不備錄。韋自此鬱鬱不懌,逾年而歿。 〔出《唐闕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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