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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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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昭應,曰:「某隱居,飲西嶽,甚荷郎君相厚之意。有故,明旦先徑往城中,不得奉陪也。莫要知向後事否?」 君再拜懇請,乃命紙筆,於月下凡書三封。次第緘題之。」 「甚急則開之。」 乃去。五六舉下第。欲歸無糧食。將住,求容足之地不得,曰:「此為窮矣。仙兄書可以開也。」 遂沐浴,清旦焚香啟之,曰:「某年月日,以困迫無資用,開一封。可青龍寺門前坐。」 見訖遂往。到已晚矣。望至昏時,不敢歸。心自笑曰:「此處坐,可得錢乎?」 少頃,寺主僧領行者至,將閉門。見李君曰:「何人?」 曰:「某驢弱居遠,前去不得,將寄宿於此。」 僧曰:「門外風寒不可,且向院中。」 遂邀入,牽驢隨之。具饌烹茶。夜艾,熟視李君,低頭不語者良久。乃曰:「郎君何姓?」 曰:「姓李。」 僧驚曰:「松滋李長官識否?」 李君起顰蹙曰:「某先人也。」 僧垂泣曰:「某久故舊,適覺郎君酷似長官。然奉求已多日矣,今乃遇。」 李君涕流被面。因曰:「郎君甚貧,長官比將錢物到求官。至此狼狽。有錢二千貫,寄在某處。自是以來,如有重負。今得郎君吩咐,老僧此生無事矣。明日留一文書,便可挈去。」 李君悲喜。及旦,遂載鏹而去。鬻宅安居,遽為富室。又三數年不第,塵土困悴,欲罷去,思曰:「乃一生之事,仙兄第二緘可以發也。」 又沐浴,清旦啟之,曰:某年月日,以將罷舉,可開第二封,「可西市秋轡行頭坐。」 見訖複往。至即登樓飲酒。聞其下有人言,交他郎君平明即到此,無錢,即道,元是不要錢及第。李君驚而問之,客曰:「侍郎郎君有切故,要錢一千貫,致及第。昨有共某期不至者,今欲去耳。」 李君問曰:「此事虛實?」 客曰:「郎君見在樓上房內。」 李君曰:「某是舉人,亦有錢,郎君可一謁否?」 曰:「實如此,何故不可。」 乃卻上,果見之,話言飲酒。曰:「侍郎郎君也。雲,主司是親叔父。乃面定約束。明年果及第。後官至殿中江陵副使,患心痛,少頃數絕,危迫頗甚。謂妻曰:「仙師第三封可以開矣。」 妻遂灌洗,開視之云:「某年月日,江陵副使忽患心痛,可處置家事。」 更兩日卒。 〔出《逸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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