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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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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康三年閏二月,殿前六鐘皆出涕,五刻乃止。前年,賈後殺楊太后于金墉城,而賈後為惡不悛,故鐘出涕,猶傷之也。 惠帝之世,京、洛有人,一身而男女二體,亦能兩用人道,而性尤好淫。天下兵亂,由男女氣亂,而妖形作也。 惠帝元康中,安豐有女子,曰周世寧,年八歲,漸化為男。至十七八,而氣性成。女體化而不盡,男體成而不徹,留妻而無子。 元康五年三月,臨淄有大蛇,長十許丈,負二小蛇,入城北門,徑從市入漢陽城景王祠中,不見。 元康五年三月,呂縣有流血,東西百余步,其後八載,而封雲亂徐州,殺傷數萬人。 元康七年,霹靂破城南高禖石。高禖,宮中求子祠也。賈後妒忌,將殺懷、湣,故天怒賈後將誅之應也。 元康中,天下始相效為烏杖,以柱掖其後,稍施其鐓,住則植之。及懷、湣之世,王室多故,而中都喪敗,元帝以藩臣樹德東方,維持天下,柱掖之應也。 元康中,貴遊子弟,相與為散發、倮身之飲,對弄婢妾。逆之者傷好,非之者負譏。希世之士,恥不與焉。胡狄侵中國之萌也。其後遂有二胡之亂。 惠帝太安元年,丹陽湖熟縣夏架湖,有大石浮二百步而登岸,百姓驚歎相告曰:「石來尋。」而石冰入建鄴。 太安元年四月,有人自雲龍門入殿前,北面再拜,曰:「我當作中書監。」即收斬之。禁庭尊秘之處,今賤人竟入,而門衛不覺者,宮室將虛,下人踰上之妖也。是後帝遷長安,宮闕遂空焉。 太安中江夏功曹張騁所乘牛,忽言曰:「天下方亂,吾甚極為,乘我何之?」騁及從者數人皆驚怖。因紿之曰:「令汝還,勿複言。」乃中道還,至家,未釋駕。又言曰:「歸何早也?」騁益憂懼,秘而不言。安陸縣有善蔔者,騁從之蔔。蔔者曰:「大凶。非一家之禍,天下將有兵起。一郡之內,皆破亡乎!」騁還家,牛又人立而行。百姓聚觀。其秋張昌賊起。先略江夏,誑曜百姓,以漢祚復興,有鳳凰之瑞,聖人當世。從軍者皆絳抹頭,以彰火德之祥,百姓波蕩,從亂如歸。騁兄弟並為將軍都尉。未幾而敗。於是一郡破殘,死傷過半,而騁家族矣。京房易妖曰:「牛能言,如其言占吉凶。」 元康、太安之間,江、淮之域,有敗屩自聚於道,多者至四五十量。人或散去之,投林草中,明日視之,悉複如故。或雲:「見貓銜而聚之。」世之所說:「屩者,人之賤服。而當勞辱下民之象也。敗者,疲弊之象也。道者,地裡四方所以交通,王命所由往來也。今敗屩聚於道者,象下民疲病,將相聚為亂,絕四方而壅王命也。」 晉惠帝永興元年,成都王之攻長沙也,反軍於鄴,分外陳兵。是夜,戟鋒皆有火光,遙望如懸燭,就視,則亡焉。其後終以敗亡。 晉懷帝永嘉元年,吳郡吳縣萬詳婢,生一子,鳥頭,兩足,馬蹄,一手,無毛,尾黃色,大如碗。 永嘉五年,枹罕令嚴根婢,產一龍,一女,一鵝。京房易傳曰:「人生他物,非人所見者,皆為天下大兵。」時帝承惠帝之後,四海沸騰,尋而陷於平陽,為逆胡所害。 永嘉五年,吳郡嘉興張林家,有狗忽作人言曰:「天下人俱餓死。」於是果有二胡之亂,天下饑荒焉。 永嘉五年十一月,有蝘鼠出延陵,郭璞筮之,遇臨之益,曰:「此郡之東縣,當有妖人欲稱制者。尋亦自死矣。」 永嘉六年正月,無錫縣欻有四枝茱萸樹,相樛而生,狀若連理。先是,郭璞筮延陵蝘鼠,遇臨之益,曰:「後當複有妖樹生,若瑞而非,辛螫之木也。儻有此,東西數百里,必有作逆者。」及此生木,其後吳興徐馥作亂,殺太守袁琇。 永嘉中壽春城內有豕生人,兩頭而不活。周馥取而觀之。識者雲:「豕,北方畜,胡狄象。兩頭者,無上也。生而死,不遂也。」天戒若曰:「易生專利之謀,將自致傾覆也。」俄為元帝所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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