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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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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別駕顧球姊,生十年,便病,至年五十余,令郭璞筮,得大過之升。其辭曰:「大過卦者義不嘉。塚墓枯楊無英華。振動游魂見龍車。身被重累嬰妖邪。法由斬祀殺靈蛇。非己之咎先人瑕。案卦論之可奈何。」球乃跡訪其家事,先世曾伐大樹,得大蛇,殺之,女便病。病後,有群鳥數千,回翔屋上,人皆怪之,不知何故,有縣農行過舍邊,仰視,見龍牽車,五色晃爛,其大非常,有頃遂滅。 義興方叔保得傷寒,垂死,令璞占之,不吉,令求白牛厭之。求之不得,唯羊子玄有一白牛,不肯借。璞為致之,即日有大白牛從西來,徑往臨,叔保驚惶、病即愈。 西川費孝先善軌革,世皆知名,有大若人王旻,因貨殖至成都,求為卦。孝先曰:「教住莫住,教洗莫洗。一石穀搗得三斗米。遇明即活,遇暗即死。」再三戒之,令誦此言足矣。旻志之。及行,途中遇大雨,憩一屋下,路人盈塞,乃思曰:「教住莫住,得非此耶?」遂冒雨行,未幾,屋遂顛覆,獨得免焉。旻之妻已私鄰比,欲媾終身之好,俟旋歸,將致毒謀。旻既至,妻約其私人曰:「今夕新沐者,乃夫也。」將哺,呼旻洗沐,重易巾幯。旻悟曰:「教洗莫洗,得非此耶?」堅不從。妻怒,不省,自沐。夜半反被害。既覺,驚呼鄰里共視,皆莫測其由。遂被囚系考訊。獄就,不能自辨。郡守錄狀,旻泣言死即死矣,但孝先所言,終無驗耳。左右以是語上達。郡守命未得行法乎旻。問曰:「汝鄰比何人也?」曰:「康七。」遂遣人捕之。「殺汝妻者,必此人也。」已而果然。因謂僚佐曰:「一石穀搗得三斗米,非康七乎。」由是辨雪,誠遇明即活之效。 隗照,汝陰鴻壽亭民也。善易,臨終,書板授其妻曰:「吾亡後,當大荒。雖爾,而慎莫賣宅也。到後五年春,當有詔使,來頓此亭,姓龔,此人負吾金,即以此板往責之。勿負言也。」亡後,果大困,欲賣宅者數矣,憶夫言,輒止。至期,有龔使者,果止亭中,妻遂賚板責之。使者執板,不知所言,曰:「我平生不負錢,此何緣爾邪?」妻曰:「夫臨亡,手書板見命如此,不敢妄也。」使者沈吟良久而悟,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抵掌歎曰:「妙哉隗生!含明隱跡,而莫之聞。可謂鏡窮達而洞吉凶者也。」於是告其妻曰:「吾不負金,賢夫自有金。乃知亡後當暫窮,故藏金以待太平。所以不告兒婦者,恐金盡而困無已也。知吾善易,故書板以寄意耳。金五百斤,盛以青罌,覆以銅柈,埋在堂屋東頭,去地一丈,入地九尺。」妻還掘之,果得金,皆如所蔔。 韓友,字景先,廬江舒人也。善占卜,亦行京房厭勝之術。劉世則女病魅,積年,巫為攻禱,伐空塚故城間,得狸鼉數十,病猶不差。友筮之,命作布囊,俟女發時,張囊著窗牖間。友閉戶作氣,若有所驅。須臾間,見囊大脹如吹。因決敗之。女仍大發。友乃更作皮囊二枚遝張之,施張如前,囊複脹滿,因急縛囊口,懸著樹,二十許日,漸消。開視,有二斤狐毛。女病遂差。 會稽嚴卿善蔔筮。鄉人魏序欲東行,荒年,多抄盜,令卿筮之。卿曰:「君慎不可東行。必遭暴害。而非劫也。」序不信。卿曰:「既必不停,宜有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獨母家白雄狗,系著船前。」求索,止得駁狗,無白者。卿曰:「駁者亦足。然猶恨其色不純。當餘小毒,止及六畜輩耳。無所複憂。」序行半路,狗忽然作聲,甚急,有如人打之者。比視,已死,吐黑血鬥餘。其夕,序墅上白鵝數頭,無故自死。序家無恙。 沛國華佗,字元化,一名敷。琅邪劉勳,為河內太守,有女,年幾二十,苦腳左膝有有瘡,癢而不痛,瘡愈數十日復發,如此七八年。迎佗使視。佗曰:「是易治之。」當得稻糠,黃色犬一頭,好馬二匹。以繩系犬頸,使走馬牽犬,馬極,輒易,計馬走三十餘裡,犬不能行,複令步人拖曳,計向五十裡,乃以藥飲女。女即安臥不知人,因取大刀斷犬腹,近後腳之前,以所斷之處向瘡口,令二三寸,停之須臾,有若蛇者,從瘡中出。便以鐵椎橫貫蛇頭,蛇在皮中動搖良久,須臾,不動,乃牽出,長三尺許,純是蛇,但有眼處而無童子,又逆麟耳。以膏散著瘡中,七日愈。 佗嘗行道,見一人病咽,嗜食不得下,家人車載,欲往就醫。佗聞其呻吟聲,駐車往視語之曰:「向來道邊,有賣餅家蒜虀大酢,從取三升飲之,病自當去。」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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