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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鑒編書始末


  宋文鑒上中下凡一百五十卷,朝奉郎行秘書省著作佐郎兼國史院編修官兼權禮部郎官呂祖謙奉旨銓次。曰賦、曰律賦、曰四言古詩、曰樂府歌行附雜言、曰五言古詩、曰七言古詩、曰五言律詩、曰七言律詩、曰五言絕句、曰七言絕句、曰雜體、曰騷(如騷者亦附)、曰詔、曰勅、曰赦文、曰冊、曰禦紮、曰批答、曰制、曰誥、曰奏疏、曰表、曰箋、曰箴、曰銘、曰頌、曰贊、曰碑文、曰記、曰序、曰論、曰義、曰策、曰議、曰說、曰戒、曰制策、曰說書、曰經義、曰書、曰啟、曰策問、曰雜著、曰對問、曰移文、曰連珠、曰琴操、曰上樑文、曰書判、曰題跋、曰樂語、曰哀辭誄附、曰祭文、曰諡議、曰行狀、曰墓誌、曰墓表、曰神道碑銘、曰傳、曰露布。

  前有成公從子所敘編書始末,曰:「淳熙丁酉,孝宗因觀文海,下臨安府,令委斅官較正刊行。其年冬十一月,翰林學士周公必大直奏事,語次及云云,上大以為然。一日,參知政事王公淮、李公彥頴奏事,上顧兩參道周公前語,俾舉其人,李公首以著作佐郎鄭鑒為對,上默然,顧王公曰:『如何?』淮對以:『臣愚見,非秘書郎呂祖謙不可。』上首肯之,曰:『卿可即宣諭朕意,且令專取有益治道者。』王公退,如上旨召太史宣諭,太史承命不辭,即關秘書集庫所藏,及因昔所記憶訪求于外所得文集凡千百家,搜簡編集,手不停披,至次年十月書乃克成,未及上而屬疾。上聞之,一日因王公奏事,問曰:『聞呂某得末疾,朕固憂其太肥,向令其編文海,今已成否?』王公對曰:『呂某雖病,此書編類極精,繕寫將畢,方欲繳進,適值有疾,故未果。』上甚喜,曰:『朕欲見諸臣奏議,庶有益於治道,卿可諭令進來。』王公即使其從具宣聖諭,久之乃以其書繳申三省投進。書既奏禦,上複諭輔臣曰:『朕嘗觀其奏議,甚有益治道,當與恩數。又聞其因此成病,朕當從內府厚錫之。』已而降旨:『呂某編類文海,采摭精詳,與除直秘閣。』又宣賜銀絹三百疋兩。中書舍人陳騤再上繳章,上皆留中不行,騤罷去。既而賜名皇朝文鑒,且令周公必大為之序,下國子監板行。有媢者密奏雲:『文鑒所取之詩,多言田裡疾苦之事,是乃借舊作以刺今。又所載章疏,皆指祖宗過舉,尤非宜。』於是上亦以為鄒浩諫立劉後疏語訐直,別命他官有所修定,而鋟板之議遂寢。

  【太史之取鄒公諫疏非他,昔鄒公抗疏之後,即遭遠貶,其後還朝,徽宗勞苦之,且問諫草何在,鄒公失於繳奏,同輩曰:『禍在此矣。』既而國論複變,蔡京令人偽撰鄒公諫草,言既鄙俚,加以狂妄,騰播中外,流聞禁中。徽宗果怒,降詔有奸人造言之語,鄒公遂再貶。太史得其初疏,故特載之。】

  自太史以病歸裡,深知前日紛紛之繇,遂絕口不言文鑒事,門人亦不敢請,故其去取之意,世罕知者。周益公既被旨作序,序成,書來以封示太史,太史一讀,命子弟藏之,蓋其編次之曲折,益公亦未必知也。今間得于傳聞,以為太史嘗雲,國初文人尚少,故所取稍寬,仁廟以後,文士輩出,故所取稍嚴,如歐陽公、司馬公、蘇內翰、黃門諸公之文,俱自成一家,以文傳世,今姑擇其尤者以備篇帙。或其人有聞于時,而其文不為後進所誦習,如李公擇、孫莘老、李泰伯之類,亦搜求其文,以存其姓氏,使不湮沒。或其嘗仕於朝,不為清議所予,而其文自亦有可觀,如呂惠卿之類,亦取其不悖於理者,而不以人廢言。又嘗謂本朝文士,比之唐人,正少韓退之、杜子美,如柳子厚、李太白,則可與追逐者。如周美成汴都賦,亦未能侈國家之盛,止是別無作者,不得已而取之。若斷自渡江以前,蓋其年之已遠,議論之已定,而無去取之嫌也,其大略若此。太史既病,南軒以書與晦翁,以為編次文鑒無補治道,何益後學。而晦翁晚歲嘗與學者以為此書編次篇篇有意,每卷卷首必取一大文字作壓卷,如賦則取五鳳樓賦之類,其所載奏議,皆系一代政治之大節,祖宗二百年規模,與後來中變之意思,盡在其間,讀者著眼便見,蓋非經濟錄之比也。

  【經濟錄,趙公丞相以文鑒所取太略,故複編是書。】

  豈南軒未見其成書,而朱公則嘗深觀之耶?臨江劉公清之又以為此即刪詩定書,官使眾材之意,蓋亦善觀此書者,故備列之,以俟知者相與審訂焉。從子喬年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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