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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東坡雲:「永叔作《醉翁亭記》,其辭玩易,蓋戲雲耳,又不自以為奇特也。而妄庸者乃作永叔語,雲『平生為此文最得意』,又雲『吾不能為退之《畫記》,退之亦不能為吾《醉翁亭記》』。」此又大妄也。陳後山雲:「退之作記,記其事爾;今之記,乃論也。」少游謂《醉翁亭記》亦用賦體。余謂文忠公此記之作,語意新奇,一時膾炙人口,莫不傳誦,蓋用杜牧《阿房賦》體,遊戲于文者也。但以記號醉翁之故耳。富文忠公嘗寄公詩雲:「滁州太守文章公,謫官來此稱醉翁。醉翁醉道不醉酒,陶然豈有遷客容。公年四十號翁早,有德亦與耆年同。」又雲:「意古直出茫昧始,氣豪一吐閶闔風。」蓋謂公寓意於此,故以為「出茫昧始」,前此未有此作也。不然,公豈不知記體?即觀二公之論,則優《竹樓》而劣《醉翁亭記》,必非荊公之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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