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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略類(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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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裡瑪 國初有驍將阿裡瑪者,能自握其發,足懸於地,又能舉盛京寶勝寺之石獅,重逾千斤。戰功甚巨。入京後,所為多不法,世祖欲置於法,恐其難制。有巴圖魯占者,其勇亞于阿,因命其擒之。占至阿邸,故與之語,猝握其指,阿怒,以手拂占擲於庭外數十武,因數之曰:「汝何等人,乃敢與吾鬥勇耶!」占以上命告,阿笑曰:「好男兒安惜死為?何須用紿計也。」因受縛,坐車中,赴市曹。至宣武門,阿曰:「死則死耳,余滿洲人,終不使漢兒見之,誅於門內可也。」因以足絓城門甕洞間,車不能行,行刑者從其語,阿延頸受戮,其頸脈如鐵,刀不能下,阿自命占以刀割其筋,然後伏法。亦一奇男子也。 ◎費揚古斬番僧 費武襄公揚古,勳業豐隆,平噶爾丹功第一,其膽識亦正不可及。公嘗從聖祖皇帝之番僧寺,番僧中號為活佛者,見上傲睨不為禮,公即揮刃斬之。上尤其魯莽,公徐奏曰:「番僧雖貴,亦人臣也,豈可使無禮於君前,亂我國法?使有異術,臣抽刃時應早令伽藍按捺,不延頸就戮矣。」扈從者爭服其言。自此番僧見大皇帝,彌益恭順。 ◎費武襄知大體 費武襄公揚古,以戚畹故封伯爵,為撫遠大將軍。征噶爾丹,既奏凱,眾皆欲露布揚功績,公卻之。其奏摺惟言兵至某處,失迷道路,宛轉山徑中數日;又於某處敗績;又於某處絕糧數日,皆臣失算之故,賴聖天子洪福得以無慮,今僥倖成功實出意外之語。幕客或咎其失體制,公曰:「天子深居九重,如見奏功之易若此,必長其好大喜功之志;軍中士卒勞瘁,不可不令上聞之,以消異日窮兵黷武之患也。」人皆服其言得體雲。 ◎費直義死魂為蟒 費直義公英東,瓜爾佳氏,為蘇完部長,清初時首先歸順,高皇帝任為五大臣。公病終時,有侍衛某乞假歸裡,回興京時路遇大風霾,某乃下馬伏地,見風中火焰烈然,有數百小蛇附風而行,已而見巨蟒,其徑如甕,某懾栗無人色,聞巨蟒作人語呼曰:「汝非某侍衛乎?吾乃費英東之魂,本由翼宿所降生,今事畢歸本垣位,汝可歸奏聰睿貝勒,慎勿以吾為念也。」語畢蜿蜒而去,已而風息。侍衛歸時,公已薨二日矣。 ◎秦將禮客 張靖逆侯、趙勇略將軍皆秦人,勳望相埒,而氣度各殊。靖逆駐軍甘州,客有往謁者,所次旅舍,必細詢姓名,注簿送驛,每日飛騎入報,比至州城,候吏前迎曰:「某非從某地來者乎?」隨導入館舍,飲饌供帳,莫不腆備。客入見,多在宅內書堂,麗僮八人,肩輿載靖逆而出,辭以足疾不拜,捧手延坐,寡於詞對,然宴幣稠疊,雖疏交必飫意而返。勇略功懋性剛。 其入成都時,浙人五某棄偽職來歸,勇略知其夙負文望,置幕下掌書記,凡削稿進覽,必候其升坐,面無忤色,始從屏後轉出,逡巡捧紙置案,肅然退立,勇略小不當意,遽拂紙於地,亦不言,應有點竄處,王蒲伏取藏袖中,仍從屏後嘿嘿歸館,易稿再呈,率以為常,故士人每憚從之。平滇後,家居,身被寬袖直領之衣,首冠黑絨帽,以帕圍額,雖王公至不為改服,唯故舊寒素,款門求謁,則禮接有加。是知風塵延攬,即功蓋天下者,未常不留意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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