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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鄭公之言出於元璹


  東坡撰《富鄭公神道碑》載公奉使語曰:「且北朝與中國通好,則人主專其利,而臣下無所獲;若用兵,則利歸臣下,而人主任其禍。故北朝諸臣各勸用兵者,此皆為其身謀,非國計也。」又曰:「契丹君臣,至今誦其語,守其約,不忍敗者,以其心曉然,知通好用兵利害之所在也。」

  予按,唐鄭元璹謂頡利曰:「漢與突厥,風俗各異。漢得突厥,即不能臣;突厥得漢,複何所用?且抄掠資財,皆入將士。在於可汗,一無所得。不如和好,國家必有重賚。幣帛皆入可汗,坐受利益。」頡利納其言,即引還。[18]乃知鄭公之言,皆出於元璹。

  【18.「唐鄭元璹」至「即引還」云云:《舊唐書·(鄭善果從兄)鄭元璹傳》:「元璹,隋岐州刺史、沛國公譯子也。少以父功拜儀同大將軍,襲爵沛國公,累轉右武候將軍,改封莘國公。大業中,出為文城郡守。義師至河東,元璹以郡來降,征拜太常卿。及定京城,以本官兼參旗將軍。元璹少在戎旅,尤明軍法,高祖常令巡諸軍,教其兵事。……叱羅可汗……來寇汾晉。詔元璹入蕃,諭以禍福,叱羅竟不納,……乃囚執元璹,不得歸。叱羅竟死,頡利嗣立,留元璹,每隨其牙帳,經數年。頡利後聞高祖遺其財物,又許結婚,始放元璹來還。高祖勞之曰:『卿在虜庭,累載拘系,蘇武弗之過也。』拜鴻臚卿。尋而突厥又寇並州,……從介休至晉州,數百里間,數騎數十萬,填映山谷。及見元璹,責中國違背之事,元璹隨機應對,竟無所屈,因數突厥背誕之罪,突厥大慚,不能報。元璹又謂頡利曰:『漢與突厥,風俗各異。漢得突厥,既不能臣;突厥得漢,複何所用?且抄掠資財,皆入將士,在於可汗,一無所得。不如早收兵馬,遣使和好,國家必有重賚,幣帛皆入可汗,免為劬勞,坐受利益。大唐初有天下,即與可汗結為兄弟,行人往來,音問不絕。今乃舍善取怨,違多就少,何也?』頡利納其言,即引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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