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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七


  寇准拜中書侍郎平章事,丁謂參知政事,嘗會食於中書,有羹汙准須,謂與拂之,准曰:「君為參預大臣,而與官長拂須耶?」謂顧左右,大愧恨之。

  章聖既倦政,而丁謂曲意迎合太后之意,有臨朝之謀。准便殿請對,言:「太子睿德天縱,足以任天下之事,陛下胡不協天人系望,講社稷之丕謀,引望大明,敷照重宵?若丁謂恃才而挾奸,曹利用恃權而使氣,皆不可輔幼主,恐亂陛下家事。」

  因俯伏嗚咽流涕,真宗命中人扶起,慰諭之。明日,謂之党以急變聞,飛不軌之語以中准,坐是罷相。乾興元年二月,貶雷州司戶參軍,皆謂所為也。赴雷州時,道出公安,剪竹插於神祠之前,而祝曰:「准之心若有負朝廷,此竹必不生。若不負國家,此枯竹當再生。」其竹果生。後范仲淹作藥石詩,言准無辜被誣。

  天聖元年閏九月,移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祭酒、衡州司馬。蓋上知其無辜,將複其位。其月死於貶所,年六十三。尋複官爵,諡忠湣。及上即位,北使至,賜宴,唯兩府預焉。北使曆視坐中,問譯者曰:「誰是無宅起樓臺相公?」坐中無答,丁謂令譯者謂曰:「朝廷初即位,南方須大臣鎮撫,寇公撫南夏,非久即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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