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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8)


  普通普明

  益州普通山普明大師。問:「如何是佛性。」師曰:「汝無佛性。」曰:「蠢動含靈皆有佛性。學人為何卻無。」師曰:「為汝向外求。」問:「如何是玄玄之珠。」師曰:「這個不是。」曰:「如何是玄玄珠。」師曰:「失卻也。」

  雙泉永

  隨州雙泉山梁家庵永禪師。問:「達磨九年面壁意如何?」師曰:「睡不著。」

  護國長老來。師問:「隨陽一境,是男是女。各申一問。問問各別。長老將何只對。」護國以手空中畫圓相。師曰:「謝長老慈悲。」曰:「不敢。」師低頭不顧。

  問:「如何得頓息諸緣去。」師曰:「雪上更加霜。」

  保福超悟

  漳州保福院超悟禪師。第二世住問:「魚未透龍門時如何?」師曰:「養性深潭。」曰:「透出時如何?」師曰:「才升霄漢,眾類難追。」曰:「升後如何?」師曰:「慈雲普覆,潤及大千。」曰:「還有不受潤者無。」師曰:「有。」曰:「如何是不受潤者。」師曰:「直杌撐太陽。」

  太原孚上座

  太原孚上座。遍歷諸方,名聞宇內。嘗遊浙中,登徑山法會。一日於大佛殿前。有僧問:「上座曾到五台否。」師曰:「曾到。」曰:「還見文殊麼。」師曰:「見。」曰:「什麼處見。」師曰:「徑山佛殿前見。」其僧後適閩川,舉似雪峰。曰:「何不教伊入嶺來。」師聞,乃趨裝而邁。初上雪峰廨院憩錫。因分甘子與僧。長慶棱和尚問:「什麼處將來。」師曰:「嶺外將來。」曰:「遠涉不易擔負得來。」師曰:「甘子甘子。」方上參雪峰,禮拜訖立於坐右。雪峰才顧視,師便下看主事。異日雪峰見師,乃指日示之。師搖手而出。雪峰曰:「汝不肯我。」師曰:「和尚搖頭某甲擺尾。什麼處不肯和尚。」曰:「到處也須諱卻。」一日眾僧晚參,雪峰在中庭臥。師曰:「五州管內只有這和尚較些子。」雪峰便起去。

  雪峰嘗問師曰:「見說臨濟有三句是否。」師曰:「是。」曰:「作麼生是第一句。」師舉目視之。雪峰曰:「此猶是第二句。如何是第一句。」師叉手而退。自此雪峰深器之。室中印解,師資道成。師更不他遊而掌浴室焉。

  一日玄沙上問訊。雪峰曰:「此間有個老鼠子,今在浴室裡。」玄沙曰:「待與和尚勘破。」言訖到浴室,遇師打水。玄沙曰:「相看上座。」師曰:「已相見了。」玄沙曰:「什麼劫中曾相見。」師曰:「瞌睡作麼。」玄沙卻入方丈。白雪峰曰:「已勘破了。」雪峰曰:「作麼生勘伊。」玄沙舉前語。雪峰曰:「汝著賊也。」

  鼓山晏和尚問師:「父母未生時鼻孔在什麼處。」師曰:「老兄先道。」晏曰:「如今生也汝道在什麼處。」師不肯。晏卻問:「作麼生。」師曰:「將手中扇子來。」晏與扇子,再征之。師默置,晏罔測。乃毆之一拳。師在庫前立,有僧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師踢狗子作聲走。僧無對。師曰:「小狗子不消一踢。」師不出世。諸方目為太原孚上座。終於維揚。

  南嶽惟勁

  南嶽般舟道場寶聞大師惟勁。福州人也。素持苦行,不衣繒纊。惟壞納以度寒暑。時謂頭陀焉。初參雪峰,深入淵奧。複問法玄沙之席,心印符會。一日謂鑒上座曰:「聞汝注楞嚴經。」鑒曰:「不敢。」師曰:「二文殊汝作麼生注。」曰:「請師鑒。」師乃揚袂而去。唐光化中。入南嶽住報慈東藏。亦號三生藏。藏中有鏡燈一座。即華嚴第三祖賢首大師之所制也。師睹之,頓喻廣大法界。重重帝網之門。佛佛羅光之像。因美之曰:「此先哲之奇功。苟非具不思議善權之智。何以創焉。」乃著五字頌五章。覽之者悟理事相融。後終於南嶽。師于梁開平中。撰續寶林傳四卷。紀貞元之後禪門繼踵之源流也。又制七言覺地頌。廣明諸教緣起。別著南嶽高僧傳。皆流傳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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