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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伯納德·肖和伊薩克·牛頓 牛頓的生活分成兩個部分,他在這一部分的生活習慣顯著不同於另一部分。分界線大約開始於1692年,這時他的年齡是50歲。喬治·伯納德·肖(G.B.S)在1680年已出版了《在好國王查理的黃金歲月》。通過對眾所周知的事實的輕率叛離,他對牛頓的描繪如同他在那一年當然不是的那個樣子。但通過對他的天性之可能性的預言性洞察,他提供給我們一幅30年後不會太不合理的畫——「在昏國王喬治的黃金(遠勝過黃金色的)歲月」。我可以通過說明他的過時的預言性在這兒稱讚G.B.S嗎? [編者注:喬治·伯納德·肖,劇作家、社會哲學家,他那個時代的愛爾蘭牛虻,在1946年7月26日慶祝他的90歲生日。為表示崇敬,S.溫斯頓從肖的一些朋友那裡收集了他們對他的贊辭。這些在《喬治·伯納德·肖:90》的題目下被出版(哈欽森,1946)。在撰稿人中不僅有梅納德·凱恩斯,還有其他人如吉爾伯特·默裡、約翰·梅斯菲爾德、悉尼·韋伯、H.G.偉爾斯、邁克斯·比爾博姆以及約20個相似特色的其他人(莫裡斯·多布寫了《伯納德·肖和經濟學》)。在溫斯頓的建議下,凱恩斯言歸正傳于肖的戲劇《在好國王查理的黃金歲月》,其中的主角是伊薩克·牛頓、國王查理二世和他的廷臣及隨員。該劇寫於1939年,當時凱恩斯自己已沉湎於牛頓研究,凱恩斯在投稿中通過愉快地嘲笑伯納德·肖的非常典型的一般錯誤和不合適宜來娛樂自己。凱恩斯在1946年4月9日將它寄給溫斯頓時寫道: 「謝謝你給我一個驚奇。關於我承諾的對G.B.S的卷冊的投稿,因為我不喜歡被置於外面。我現在寄給你,希望它未遲到。我真誠地道歉,因為它是如此可憐而馬虎的東西——但我實在是太忙了,我能騰出身來考慮事務的唯一連貫點的時間是這個周日,我不得不滿意於我在這一天內能彙集而寫出來的這個東西。」 這是,除了官方的記錄外,凱恩斯寫的最後的東西。他死於4月21日,這個周日之後的第14天。它寫於他剛從關於建立銀行和基金的塞芬拿會議——這對他證明是如此重大的一個失望——回來之後,在疲勞和籠罩在一列美國火車裡發作的嚴重心臟病的陰影下寫成的。〕 開始於一個小細節,這場戲的背景是,未交代地,在伊薩克·牛頓某處的一所房子裡,顯然地,在劍橋鎮——牛頓從未有這樣一所房子。他在劍橋的所有年頭都居住在三一學院,在那些現在仍在那兒可以看到的房間裡。但G.B.S準確地談到「一個鐵陽臺在外面,有一個鐵樓梯通下到花園裡」,儘管這些現在都除去了;因為牛頓作為他的花園曾擁有現在建築物和街道之間的一塊草地,他的實驗室就在這花園裡。30年後牛頓確實擁有如他描述的那樣一所房子,是在萊斯特廣場旁邊的聖馬丁街。據記載,他的窗簾和室內裝飾物全是深紅色,劇作者可能將此記在了腦中。他在劍橋也沒有管家和女僕,僅僅有一位老劍橋理床人,也有時是一位年輕人,學院的一位公費生或以後的一位秘書,他們在此借住,並幫他做一些事情。 但1680年在這個劍橋居室的牛頓,主要處於他生活的第一時期,那時除幾位科學家朋友外知道他姓名的人還不算太多,距《原理》一書出版還有7年的時間。他像隱士一樣生活,瘋狂地專心於所有的宇宙之謎,一位魔術師,帶著深深奇怪的秘密,懷疑的、孤獨的,不能與光明世界交往。恰好我們有他一張稍晚一點,1685年的畫,來自漢佛萊·牛頓,他在學院裡與他住在一起,在《原理》創作的最後階段作他的抄錄員。「那時他的儀態非常溫和、莊重和謙恭,表面上從不發怒,思想深沉。他面容溫柔、快活、漂亮。」「他的頭髮已經白了。」「如此專注於他的研究以至於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他時常忘記吃飯,我走進他的房間,發現他的飯末動,當我提醒他吃飯時,他會回答——「我吃了嗎?」然後整理好走到桌旁,站著吃一點或多一些——可以說我不曾看到過他自己坐在桌旁…… 他在2點或3點之前很少會上床睡覺,有時要直到5點或6點,躺上4或5個小時,特別是在春天和秋天,在這些時候,他常常要在試驗室裡花大約6個星期,無論白天黑夜燈很少熄滅,他熬一個晚上我再熬一個,直到他已完成了他的化學試驗,在操作中他是最大限度地仔細、嚴格、準確。他的目標是什麼我不能看透,但在這些時候他的辛苦、他的勤奮使我認為他的目標在於超過人類藝術與勤奮所及的什麼東西。我不能說我曾見過他喝白酒、啤酒或麥酒,除非在就餐時,然後就是非常儉苦。他極少去大廳進餐,除非在公共日子裡,而且如果他未被提醒的話,他會非常馬虎地出去,趿著鞋子,不系長統襪,穿著白披褂,他的頭極少梳。 漢佛萊的懷疑是對的,正如數以百計頁未發表的手稿存下來所證實的,牛頓當時正尋覓哲人之後,長生不老藥和基本金屬向黃金轉化的可變性。他的確是一位魔術師,相信通過將強烈的頭腦專注力用在傳統密卷和隱藏的書籍上,他將能夠發現自然的秘密和未來事件的進程,恰如通過將純粹的智力遊戲運用于幾項觀察事實,他已經除去了蒼穹之謎的面紗一樣。當他的工作向前瞻望,並向著現代科學的所有奇跡引路時,他自己的精神穿過中世紀回望到最古老的東方的傳統和秘密。G.B.S放到他口中的話是對的——「有如此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物質的轉換,長生不老藥,光與顏色的魔術,壓倒一切的是聖經的隱義。當我集中思想專注于這些時,我發現自己漫遊開去,進入到沉思無窮系列數目的閒散的遊戲中,並將弧分成不可分的短三角形邊。多麼愚蠢!多麼大的時間浪費,無價的時間!」這些話是對的,儘管難以想像它們曾從那位秘密人士緊密的雙唇中發出,他甚至沒有向與他生活了5年的漢佛萊提示那實驗室中的火可能隱藏的東西。 G.B.S允許他戲劇中的角色熟悉直到幾十年後才發表的牛頓的著作,那沒有害處。但我是否可以,大概公平地抱怨一點?因為它不僅變更了日期(牛頓比劇中晚45年才說出這一思想),而且變更了牛頓為數不多的被記錄的思想表達的最著名、最可愛的話: 「G.B.S的牛頓:我花費一生來沉思我無知的海洋。我一度吹噓曾在那無盡海洋的沙灘上撿起過一顆卵石,我本應說是一粒沙子。」 「牛頓自己:我不知道我可以向這世界表現什麼;但對我自己來講我似乎僅僅像一個小男孩,在海岸上玩耍,偶爾娛樂自己于發現比普通的更光滑的一顆卵石或更漂亮的一隻貝殼,而偉大的真理之海尚未被發現地鋪在我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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