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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他在皇家學院的朋友們 第二十九章 E.P.拉姆齊 1.作為經濟學家的拉姆齊 劍橋皇家學院會員、溫徹斯特和三一學院昔日的學者、馬格達蘭校長之子——弗蘭克·拉姆齊在26歲上的英年早逝,對經濟學純理論是一個重大損失,儘管他的主要興趣在哲學和數理邏輯方面。從他年齡很小時,我想大約是他16歲時,他早熟的頭腦就對經濟問題發生了強烈的興趣。生活于劍橋的經濟學家們,從他大學時代起,就習慣於在他有判斷力的和邏輯的天賦的銳利鋒刃上試驗他們的理論。如果他遵循了單憑愛好的容易一些的道路,我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已經失掉了思想和心理學之基礎的折磨人的練習,在那兒這個頭腦試圖抓住它自身的尾巴;為了我們自己最適意的道德科學分支的愉快的道路,在那兒,理論和事實,直覺想像和實際判斷,以一種對人類智力而言舒適的方式相混合。 當他真的從他習慣的多石高地下降時,他仍然毫不費力地生活在一種比大多數經濟學家喜歡呼吸的更稀薄的大氣中,用一種習慣於遠遠更困難的事物的人的輕而易舉的優雅,操縱著我們的科學之技術儀器。他(不包括他的哲學論文)只留在身後兩個他的力量的見證——他發表於1927年3月的《經濟學雜誌》關於《對稅收理論的一個貢獻》的論文和1928年12月的關於《一個關於儲蓄的數學理論》的論文。尤其是後一篇論文,我認為,是對數理經濟學的最傑出的貢獻之一,無論就其題目內在的重要性和困難程度,所運用的技術方法的力量和優美,還是就被讀者所感覺到的作者頭腦憑以駕馭其主題的闡述的清晰純正。對於一位經濟學家來說,這篇文章是困難得可怕的讀物,但欣賞在它裡邊結合了多麼科學和審美的素質是不困難的。 因而,對他的朋友們來講,個人品質與智力力量最和諧地結合起來的拉姆齊的失去,將使他們久久不能忘卻。他笨重的體形,他發自內心的咯咯的笑聲,他感覺與反應的簡潔,在其直接性和實際性上有時和偶爾地幾乎殘酷的半警惕性,他頭腦和心地的誠實,他的謙虛和貯存于他寬闊的太陽穴和前額之後的智力機器的令人驚異的輕而易舉的效率,微笑的臉龐,都被從我們這裡帶走了,在那輝煌的高處,在它們工作和生活的收穫被收集進來之前。 2.作為哲學家的拉姆齊 邏輯,像熱情的詩,不是中年人的工作,可能在這個冊子裡我們有了我們這一代中最聰明的頭腦之一能夠給出的一些最好的闡述,儘管他死於26歲。對那些願以現代方式思考基本問題的人們來說,我認為沒有一本書能與他的這個小冊子一樣有同等的重要性;在一個其作者給予完成的作品一個圓滿外表的虛榮純然是欺騙的題目中,試驗性的、非結論的、非最終正確的情況不是一個障礙。 看一看發表的弗蘭克·拉姆齊的所有邏輯論文,我們能非常清楚地察覺到他的思維所採取的方向。它是一個奇異的事例:年輕人如何能在這樣一個水平上從事研究、探索,對此,以前的各代人承擔它已有點喘不過氣來,然而拉姆齊從這個起點上繼續前進,用不超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徹底消化至今被完成的任何東西,以任何人甚至年長10歲似乎也困難得毫無希望的輕而易舉的東西來理解。人們甚至不得不相信,拉姆齊在馬格德蘭附近的幼兒室裡,從1903年至1914年無意識地吸收了任何人在三一學院可能說的或寫的東西。 1903年也就是弗蘭克·拉姆齊出生這一年,伯特蘭·拉塞爾的《數學原理》出版,給正統邏輯學以新生,也似乎在其範圍內帶來了新的王國。這本書提出了許多特定的基本問題,但並未令人滿意地給它們以全部解決;在其後的7年中,拉塞爾和懷特黑德在他們的《數學原理》中更多地專注於有關揭示數學和正統邏輯學之間真實聯繫的技術問題,而非加強它們賴以建立於其上的基礎。在這同時,路德維格·維特根施泰因已被與拉塞爾交談的渴望吸收到了劍橋,維特根施泰因整個地投身於邏輯分析的基礎問題中。那時,19歲的弗蘭克·拉姆齊出現在幫助旨在向世人詳細解釋其含混難解的內容的一個英語譯本的準備工作。如今,拉塞爾承認,生命的每個時期都有與它相適應的業餘愛好,邏輯的基本練習不適合那些生命已達到第60個年頭的人們。維特根施泰因懷疑在時間的雙輪馬車已走得太遠之前他的下一本書能否完成,至於拉姆齊,唉!正當他像一位年輕地主進入他的地產要取得豐碩的成果時,卻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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