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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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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讀過很多書,像埃奇沃思一樣,對經濟學和古典文學的著作幾乎無不涉獵,他尤其喜歡荷馬和但丁的作品。戰爭之後,編完了《詞典》,他就把興趣轉移到經濟學上來。對於那些最新的理論,他總是勤勤懇懇地閱讀,但只要他覺得那些理論與現實關係不大,他就沒有耐心讀下去。他思想開明,不存偏見,同時又生性謹慎,偏愛個人主義的觀點,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就決定了他對控制通貨膨脹和國債增加的態度,這是兩個他特別感興趣的題目。他喜歡奇思異想,但又從不踐越雷池;他總是想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但行動起來又十分謹慎。他寫了幾個簡短的小冊子,其中有一本名叫《英國的國民需求》(埃奇沃思曾在《經濟學雜誌》第31卷,第91頁對此書作了評論)。 去年,當他87歲的時候,又下力氣研讀了我的《就業通論》,並就此與我多次通信。他最後為《經濟學雜誌》撰寫的稿件就產生於這些通信,此文以「時論」為題收錄在後面的第760頁。我曾承認他的術語雖然有用,但比較拗口,這之後,他就又發明了一套術語,聽起來就更不順耳。去世前一天,他給我寫了一封信,下面就是這封信的一段摘錄:「希望你身體還好,我已經不行了,昨天我又長了1歲,88歲了。雖然還不一定,但也可能你我再也見不到了。請在下週四把這封信讀給我們的朋友聽。我們的學會是統計學會的一個衍生物,但正如哈羅德所說的,我們發展了它的動態方面,因而現在沒有什麼待別的統計學方面的特徵。我希望經濟學會加強對非黨派政治的注意,比如幾個經濟學家通過聯合發表公開信(最近已經出現了幾個這樣的例子),向公眾解釋清楚可能提出的任何計劃的可行性和局限性。指明了局限性之後,公眾的目光就可能被引向更長遠的未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目光短淺。幸運的是,現在看來世界能夠保持和平的發展,各國可以沿著自己的道路發展下去。英國發展的道路幾乎可以肯定是社會主義的,差別並不在於某項社會改革是否具有社會主義性質,而是在於推行它的速度。 這些都與關稅、稅收、通貨膨脹等問題相關聯。尤其是通貨膨脹,為保持適度的通貨緊縮,這正是政府管理的應有之義。然而這方面的研究還很不夠。所有這些,就是我的遺言,希望學會的成員們能夠加以考慮。」 下面這段摘錄取自於他在生前最後一個月所寫的另一封信。「未來將會怎樣,沒有人知道。但有一件事在我看來是可能的,那就是,如果信仰得不到更廣泛的發展,歐洲就不會走向繁榮。我這裡所說的信仰並不是特指某種宗教或教會,而是指認識到對上帝、對人類的責任,同時拒斥那種只針對於某一國家的責任,除非是偶然發生的重大的國家責任。」 他於1881年娶了比阿特裡斯·波拉德,愛德華·邦德之女為妻,他們有四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他妻子1930年去世。他的女兒,海倫·霍爾小姐這樣記述他:「他在薩塞克斯置了一小處地產,和妻子一起在那裡建了一所住宅和一個花園,並把孩子們撫養成人。他盡享大家庭的天倫之樂。經常與家人們玩遊戲,尤其是草地網球和高爾夫。他喜歡打獵,對自行車的發明也興奮不已。他還熱衷於打橋牌。晚年,他還有另一項愛好,就是整天興沖沖地忙著種樹。儘管他的精力慢慢不濟了,但直到臨終他還能幹點兒什麼。小時候他身體十分虛弱,只是在一個與他們共同生活了70餘年的保姆的精心照料下,他才得以長大成人,不過到後來,他的身體非常之好。鄰居們都知道,無論颳風下雨,他都要到車站做四英里的散步,即便年老之時也依然如此。他的脾氣非常冷靜平和,不知生氣為何物。他心胸寬廣,有一次他曾經說,在他認識的人中只有兩個他不喜歡。他聲稱喜歡自負的人,因為他們總有值得自負的東西!在哲學上,他最喜歡的箴言是:『無中有萬物』。」 在我早年擔任學會官員的時候,以及在此之後,我都一方面得到了埃奇沃思的支持,一方面得到了艾爾弗雷德·霍爾的支持。隨著他們兩人的逝去,為人們所深愛的古老文明也離我們而去了,我們聽到,野蠻人正在蠢蠢欲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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