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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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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部著作從最初觸發動機,經由向學生口授,直至最終面世,中間要經歷漫長的間隔期,因此要詳盡闡述馬歇爾經濟思想的發展歷程是非常困難的。如此,在進行這一嘗試之前,我們可以先就馬歇爾從1868年被任命為劍橋聖約翰學院的講師到1885年繼任為劍橋政治經濟學教授的這一段人生歷程做一番簡單的追尋。 九年之間,馬歇爾一直是聖約翰學院的研究員和講師。這時他已奠定了自己的經濟學基礎,但從未發表過任何東西。在被介紹到格羅特俱樂部之後,他與W.K.克利福德和弗萊徹·莫爾頓關係甚密。克利福德「愛做驚人之舉」,但他是俱樂部中最受歡迎的夥伴。之後不久,馬歇爾成為「埃拉努斯」的成員,開始與西奇威克、維恩、福西特、亨利·傑克遜以及劍橋開放初期的其他領導者建立了聯繫。這段時期,他總要到國外度過漫長的假期。馬歇爾夫人寫道:「他帶著60英鎊和一個旅行背包出發,然後就長時間地在阿爾卑斯的高山之間漫遊。數個夏天的旅行使他的身體由虛弱變得強壯。 六月,他拖著疲倦的身軀離開劍橋,待到十月份歸來之時,已經黝黑、強壯,腰身挺直。背後的旅行背包使他的身體自然挺直,這種身姿他一直保持到80歲之後。有時他甚至不惜忍痛來保持身體的端直。在阿爾卑斯漫遊之時,他總是早晨六點就起身打點行裝,八點之前就動身上路,背著背包走上兩到三個小時,然後找個地方坐下來,有時是坐在冰河上,開始讀一陣子書——歌德或黑格爾或康德或赫伯特·斯賓塞——之後繼續趕路,直到下一個夜宿之處。這是他研究哲學階段。後來,他就開始在漫步之間思考國內和國際貿易理論。一大箱子書和其他物品都是讓人由一站送到下一站的,在一個星期或更長的時間裡,他只是和他的背包在一起。他在激流中洗淨襯衫,然後把它搭在肩上的登山杖上晾乾。他的許多艱深的思想就成形於在阿爾卑斯山的獨自漫遊之中。 「這些漫遊時光使他對阿爾卑斯山常懷眷戀之情,直到1920年(最後一次),我們還來到南蒂羅爾山,他在白雲深處繼續休息和工作。 「艾爾弗雷德在露天工作時總是精神抖擻。在他成為聖約翰的研究員之後,他總是習慣在上午10點到下午2點和晚間10點到淩晨2點之間完成那些最重要的思考。白天,他就獨處於曠野之間,晚上,他又獨居於修道大院。80年代早期在巴勒莫的時候,他在一幢幽靜的旅館屋頂上工作,把浴室的遮攔當作涼棚。在牛津,他在花園裡建了一個小書齋以供寫作之用。在劍橋,他先是在陽臺上工作,後來把一間旋轉式的防護棚改裝成工作室,他把它叫作『方舟』。在蒂羅爾山區,他就把一堆石頭,一個折凳和一個氣墊搭在一起,他管它叫『寶座』。晚年,我們到那兒去時都隨身帶著帳篷,他就在帳篷裡度過白天的時光。」 1875年,馬歇爾到美國作訪四個月。他的足跡遍及整個東部,並且還到了聖弗朗西斯科。在哈佛和耶魯,他與經濟學家們促膝長談。所到之處,被頻頻引見給社會名流。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要「研究新建國家的貿易保護問題」。他對此進行了多方探詢,在旅行臨近結束之際,他在一封家信中寫道:「我在費城與那些保護主義的倡導者們進行了數小時的交談。現在我認為,只要我讀完他們推薦給我的那些著作,對他們的立場我就了然於胸了。我想現在沒有,過去也未曾有哪一個英國人能說出同樣的話。」 一回到英國,他就於1875年11月17日在劍橋倫理科學俱樂部宣讀了一篇論述美國工業的論文。之後,在1878年,他又在布裡斯托爾大學發表了「美國經濟狀況」的講演。這次美國之行給他的印象極深,這使他後來所有的工作都受到影響。他總是說,這次美國之行的收穫並不在於他實際上瞭解了什麼,而在於他知道了哪些是需要瞭解的,而且他還學會了從比例關係觀察事物。這次美國之行也使他看到了美國正在走向強盛,並瞭解到其原因和發展方向。 與此同時,馬歇爾還一直在幫助當時業已成為教授的福西特和亨利·西奇威克把政治經濟學建設成為在劍橋大學具有正式地位的研究科目。H.S.福克斯韋爾和稍後於1875年完成倫理科學學位考試的我的父親約翰·內維爾·凱恩斯是馬歇爾最早的學生,他們與上述的三位前輩一起擔當了劍橋大學的政治經濟學講座的任務。 1876年,艾爾弗雷德·馬歇爾與瑪麗·佩利小姐訂婚。佩利小姐是那位著名的副主教的曾孫女。她是馬歇爾早期的學生之一,她還是紐納姆學院的經濟學講師。馬歇爾的第一部著作,出版於1879年的《工業經濟學》是與她合著的。實際上,這本書本應屬她而不是他,因為是她在劍橋大學函授部一部分講師的要求下開始著手寫作的。他們於1877年結婚。婚後47年的共同生活中,她對馬歇爾的感情成為馬歇爾的精神支柱。幾乎可以說,她把自己的一生無私地奉獻給了他和他的事業。他們之間心心相印,息息相關,使朋友和學生們很難將他們兩人分別看待。在馬歇爾所取得的成就中,很大一部分應當歸功於馬歇爾夫人的才華。 結婚後,由於失去了研究員資格,馬歇爾只得暫時離開劍橋前往布裡斯托爾,擔任大學學院的首任院長和政治經濟學教授。「當時正值(馬歇爾記載)牛津大學巴裡奧學院和新學院在布裡斯托爾組建第一所『大學學院』,亦即專為一個沒有自己的大學的大城市創辦、旨在向城區範圍內的居民提供高等教育機會的學院。我當選為首任院長,上午是我妻子為女學員為主的一個班講授政治經濟學,晚上則由我為年輕實業家為主的一個班授課。」 除了正常授課以外,馬歇爾還進行了一些晚間公開講座,其中包括就亨利·喬治的《進步與貧困》開設的一個系列講座。馬歇爾夫婦在布裡斯托爾的工作大受歡迎,甚至在他們離開之後,這個小鎮還以濃厚的興趣關注著馬歇爾。然而這裡的行政事務,尤其是向四方籌款的活動令人厭煩、難以忍受。布裡斯托爾由於財源匱乏,籌款就成了院長的主要任務之一。婚後不久,由於他患有腎結石,很快就身體衰弱,精力不濟了。他急於辭去院長職務,但直至1881年才等到合適的時機,這時候,拉姆齊被任命為化學系教授,他才找到一個稱職的繼任者。隨後,他和妻子到意大利居住了將近一年,在巴勒莫的五個月裡,他在一座幽靜的小旅館的屋頂上工作,之後,他們又去了佛羅倫薩和威尼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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