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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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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薩斯的另一本小冊子《致薩繆爾·惠特佈雷德議員先生的一封信——關於他的修改〈濟貧法〉的建議案》則無如此幸運。這完全是一次對《人口論》中原理的應用。惠特佈雷德先生建議「授權教士們建造房屋」,就是一項建房計劃,一方面想補救驚人的短缺狀況;一方面想創造就業。但馬爾薩斯急切地指出無論如何也不能減輕「獲得住房的困難」,因為正是由於住房的困難才使得「針對貧民的法律沒有像預期的那樣刺激早婚」。這些法律提高了稅率,較高的稅率阻礙了建房,而住房的短缺減緩了貧民法律在其他方面刺激人口增加的災難性影響。「這一傾向使得男女關係過早發生,如果在充足的住房條件的刺激下,我毫不懷疑人口將大大增加,這樣大規模的勞動者被隨即投入市場,將使得那些獨立的勞動者陷入絕境。」經濟學是一門本常危險的科學。 1803年,《人口原理》的新版出版,它是精美的四開本,全書600頁,標價一個半畿尼。直到這時,馬爾薩斯才沒有特別職責而專心於經濟學研究。他於1804年結婚。1805年他39歲之際,擔當了前些年就已做出的任命,即擔任新成立的東印度學院的現代歷史與政治經濟學教授一職,開始是在赫特福德,不久就遷至海利伯裡。這是在英格蘭建立的最早的政治經濟學教席。 直到1834年去世他一直居住在海利伯裡。他的住所在鐘樓下面,後來詹姆斯·斯蒂芬爵士居住在這裡,他是馬爾薩斯講座的最後一任主持者。馬爾薩斯有三個子女,一個女兒尚未成年就夭折了,另外一個女兒,普林格爾夫人活到1885年,而他的兒子,雷維倫德·亨利·馬爾薩斯於1882年去世,沒有留下子女。 《人口原理》在後面一系列的著作中得到引申。1814年和1815年他出版了關於《穀物法》的小冊子,1815年出版了他關於地租的著名論文,1820年出版了他的第二部著作《政治經濟學原理——由實際應用的觀點考察》。 「海利伯裡學院存在的時候,馬爾薩斯夫人一直保持著她的歡樂的晚宴的傳統,倫敦的學術界精英經常參加她的晚宴。」「馬爾薩斯的僕人一直跟隨著他,直到他結婚之後生活安頓下來。」他的學生們管他叫「老爹」。他是個輝格党成員。他的佈道常常是詳細闡發上帝的仁慈。他認為海利伯裡學院是一個令人滿意的地方,認為對那些「不但能理解,並且不以之為枯燥」的年輕人來說,政治經濟學是一項適宜的研究。他的性情和善,脾氣和藹可親,品格忠誠,富於感情,並且天性次快——這些都驗證了他1798年在《人口原理》第一版中所寫下的論斷:「人生,一般說來,是一件與未來狀態無關的幸事……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除了那些在歷史進步大潮中必不可少的罪惡之外,世上再無其他罪惡。」 與這幅畫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論戰中的小冊子作者們描繪的冷酷、惡毒,如怪物一般的馬爾薩斯的形象。對此,馬爾薩斯看來是採取了盡可能不聞不問的態度,但一些朋友門卻十分憤慨。在這件事上,西德尼·史密斯把握得更好一些。他在1821牢7月給友人的一封信中寫道:「哲學家馬爾薩斯上周來到此地。我參加了由未婚者們為他舉辦的令人愉快的歡迎會。其中只有一位婦女是有小孩的。但馬爾薩斯是個性情溫和的人,只要沒有發現有身懷六甲的跡象,他會對每位女士都彬彬有禮……。」 《紳士雜誌》(1835年,第325頁)在訃告辭中告訴我們:「馬爾薩斯先生身材高挑,體態優雅,他在相貌上如同他的品行一樣,堪稱完美紳士的典範。」 約翰·林內爾先生在1833年曾為馬爾薩斯畫過一幅令人欽羨的畫像,現在為羅伯特·馬爾薩斯先生所有。從這幅畫像以及同樣出自于林內爾之手的著名的馬爾薩斯雕像可以看出,他是個紅臉膛,有著紅或褐色的鬈髮,那是一張不同凡俗的俊秀的面龐。馬蒂諾小姐在她的自傳中寫道:「全英國也找不到比馬爾薩斯先生頭腦更單純,更具美德,更充滿生活情趣的人了……在所有人當中,馬爾薩斯是我不用喇叭經常就能很輕鬆地聽到的人之一;——由於下齶的缺陷,馬爾薩斯講話時的毛病簡直不可救藥,當他的朋友有意安排我們認識而邀請我與馬爾薩斯會見時,我不禁心生畏懼。想到我自己的耳聾,而他不能讀出字母表中的一半輔音,以及他的薄薄的嘴唇使我很難把我的助聽管給他,我意識到我們的會見將會是一次可怕的經歷。幸運的是,我錯了。他的第一句話——緩慢而溫和,不管輔音怎樣,元音響亮而清晰——就使我完全放鬆下來。我很快就發現他用的元音我實際上都聽到過。他發音最差的字母是I,當我毫不困難地聽懂他的問話,——『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基拉內的湖嗎?』的時候,我已經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我們的記憶在經歷了盧俊和休謨之後的漫長空白之後,上面這一愉快的場景又讓我們回到了我們所熟識的年代。約翰遜博士、吉本和伯克對我們影響之深,以致於我們很容易淡忘了馬爾薩斯成長的那個年代,即18世紀最後四分之一的那個年輕、激進的英格蘭;我們也淡忘了帶來沉重失望的法蘭西革命以及它對英格蘭的毀滅性影響,儘管我們還能在從華茲華斯到柯勒律治到懷有不可扼制的熱情的雪萊的作品中瞭解到它,但我們已經淡忘了這兩個重大事件在從18世紀向19世紀的過渡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無論如何,隨著一個又一個世紀的過去,馬爾薩斯在我們的生活環境與知識範圍中已經完全被忽略了。盧梭、馬爾薩斯之父丹尼爾、吉爾伯特·威克菲爾德、1784年的劍橋同仁們、佩利、皮特以及《人口原理》的第一版仿佛都屬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種文明。而馬爾薩斯與我們的聯繫卻日漸緊密。他是政治經濟學俱樂部的初始會員,而這一團體仍在每月的第一個星期三召開聚餐會。他同時還是在他去世之前建立的皇家統計學會的初始會員。他參加了英國科學促進協會在劍橋召開的1833年會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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