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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第八章 亡靈書

  一、

  醫生坐在候機室裡,拿著iphone玩著水果忍者,卻根本不在狀態,總是切到炸彈掛掉。失敗了幾次之後,他終於放棄,

  把手機收好,拿著包裡的埃及旅遊指南。

  其實他去埃及並不是去玩,而是出差,他工作的醫院和開羅的一家醫院建立了合作關係,他是去考察的。這種出國公幹

  的機會很多,但醫生覺得自己很倒黴,居然被分配到埃及。為什麼是埃及啊?他好想和淳戈換一下,那臭小子好命可以

  去英國轉一圈呢!埃及除了黃土就是黃土,而且最要命的是很熱啊!

  醫生隨意翻著手中的旅遊指南,有種微妙的恐懼感。他會說英語,但不會說埃及語啊!再一次詛咒好命的淳戈……

  正在碎碎念的醫生發覺身邊坐了人,正想把包挪過來,卻在一抬頭的時候猛然睜大了眼睛。

  昨晚剛見過面道過別的老闆,正一臉淡定地坐在他身邊,而他手中拿著的……居然是登機牌和護照!

  醫生已經徹底無語了,雖然上次去西安的時候知道老闆肯定是有身份證才能坐飛機的,但他沒想到老闆居然連護照都能

  有!而且明顯是和他一班飛機,他昨天才告訴老闆他要去埃及,怎麼這麼短的時間裡,連簽證都辦好了?要知道他辦的

  時候費了好幾天的工夫呢!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怎麼和我一起去啊?」醫生抹了把臉,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中,老闆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古代人,雖然身

  處現代社會,但他明顯留戀啞舍那種古香古色的環境,除非必要,否則不會主動接觸外界。而現在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嗎?老闆居然要出國?

  老闆覺得醫生臉上崩潰的表情很是有趣,盯著他看了半晌後,微微一笑道:「埃及我一直都很想去,借這個機會一起去玩玩吧。」

  醫生被他唇邊的笑容嚇得毛骨悚然。玩玩?喂!雖然同樣擁有五千年的歷史,但埃及的那些古董可不是隨便玩玩的啊!

  醫生腦海裡瞬間閃過N部有關木乃伊的恐怖電影,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老闆喜歡中國的古董,但不代表國外的古董也

  喜歡,他太杞人憂天了。

  平靜下來之後,醫生倒覺得有人陪著也不錯。老闆現在穿的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件古舊的中山裝,而是赤龍服改良後的襯

  衫。全黑色的襯衫在袖口和衣擺處都繡著赤金色的滾雲邊,既現代又時尚,非常的惹眼。那條陰魂不散的赤龍趴在老闆

  的右肩上,龍身蜿蜒在後背處,倒是再也沒有變動過地方。再配上他外面穿的米色風衣,十足就是一個俊秀帥氣的都市

  青年,誰能猜到他身邊的這個人實際上已經活了足足兩千多年呢。

  醫生這時注意到老闆的耳輪上居然夾著一枚半圓形的金質耳環,戴這種耳環並不需要打耳洞,只要夾在耳輪上即可。醫

  生挑了挑眉,沒想到老闆這樣的人會戴飾品,不過他注意看了看,發現老闆只戴了左邊的耳朵而已。倒是因為這樣,顯

  得非常別致。

  嘖,天要下紅雨了?這老古董居然也懂得時尚了?醫生卻不敢調侃,只是默默地在內心吐槽。

  過了不久便開始登機,兩人的座位相連,因為他們坐的是淩晨的紅眼航班,隨意地聊了一會後,醫生便頭一歪睡死了過

  去。

  老闆幫他拿下臉上的眼鏡,喚來空姐為他要了一個毯子,然後便定定地凝視著醫生的睡顏。

  他口中雖然說得輕鬆,可是心下卻糾結萬分。

  胡亥對扶蘇的執念,他早就知曉,但這兩千多年以來來,胡亥並未出現過,或者他以前也出現過,只是因為扶蘇轉世每

  一世都活不過二十四歲,對此並沒有什麼辦法索性都不甚在意。而身為這一世扶蘇的醫生,卻因為長命鎖的破裂而順利

  地活了下去,胡亥便開始了各種小動作。

  胡亥要做的,無外乎就是復活他的皇兄,抹去這具軀體內醫生的靈魂。這種事胡亥已經嘗試過了一回,幸好沒有讓他得

  手。老闆已將九龍杯妥善地收好,也順利地把煙幕彈釋放了出去,但他卻不能保證胡亥真的會上當。

  所以這一次醫生出國遠行,他也懷疑是胡亥動的手腳,想要醫生離開他的保護視線,所以他連夜占了一卦——沒想到居然

  是水雷屯卦,是卦象中甚少出現的下下卦。屯者,難也。下下卦象曰:「風刮亂絲不見頭,顛三倒四犯憂愁,慢從款來

  左順逐,急促反惹不自由。」其中一卦中有六爻,這次占出的是陰爻六三,爻辭曰:「即鹿比虞,惟人于林中。君子幾

  ,不如舍,往吝。」虞指虞人,古時入山林必有虞人做嚮導。這個爻辭的意思就是說,追撲鹿而無當地人的幫助,只能

  迷失在樹林中。君子自應機警,如不捨棄,就會有大難。

  先不說這不祥的爻辭,水雷屯卦是周易六十四卦中對遠行最為忌諱的一卦。所以老闆火速動用關係辦了簽證訂了機票,

  決定陪醫生一起去開羅。

  「放心,不管是哪裡,我總是能把你護住的……」老闆喃喃自語,最後低沉至微不可聞。

  二、

  從上海到埃及首都開羅並沒有直達航班,他們中途在卡塔爾的多哈轉機,再在機場等了三個多小時才坐上去開羅的航班。這樣一折騰,到開羅的時間是當日的中午十二點。雖然表面上他們只用了十二小時就到了開羅,但是其中有時差問題

  ,再加上從他們的城市到上海坐動車所耗的時間,林林總總,途中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小時。

  就算是曾經在手術室站過十個小時的醫生,在走出開羅機場,看到頭頂無比刺眼熾熱的陽光時,也不由頭重腳輕地眩暈了一下。

  很快就被人扶了一把,醫生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發現一直沒睡的老闆依舊精神奕奕。好吧,不能以常理來揣測這個人,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並沒有人來接機,醫生早就想到了。像他這樣的小蝦米,不能奢望對方醫院興師動眾,醫生攔了輛出租車。雖然語言不通,但好在他已經記下了對方醫院預定的酒店地址,出租車司機也習慣了這樣語言不通的遊客,用手指比劃了一個數字。醫生頓時無語了,原來開羅當地的出租車根本不流行打表,而是習慣雙方先講好一個價錢。殺價自然是不用言語溝通

  也能進行的,醫生比了幾個手勢之後,司機便一腳油門奔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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