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仙俠 > 琉璃美人煞 | 上頁 下頁 |
二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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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鳳扶住她的後頸,輕道:「不,我不走。我送你進去。」 她「嗯」了一聲,突然慌亂地在身上找,急道:「崩玉呢?崩玉去哪裡了?快給我!你要是也敢走,我就先砍死你。再砍死自己算了。」 禹司鳳又吃驚又好笑。只得連聲答應:「好。好。不走。崩玉在屋子裡,我帶你去拿。」 他用腳撥開門上竹簾,將璿璣抱到床邊,小心放下,轉身正要打水給他洗臉,不防她又使勁拽住他,大叫:「你真的要走?!」禹司鳳只得折回去輕輕拍著她,「不,我打水而已。乖,你醉了,好好睡著。」 璿璣哪裡肯聽,滿床使勁折騰。要找崩玉砍人。禹司鳳的衣服險些被她扯壞了,他又不忍大力制住她,只是伸手攬她入懷,柔聲安撫,誰知她扯著他,只是哭。先是嚎啕大哭,像個小孩兒,最後卻慢慢低聲下去,似是累了,終於鬆開他,反身倒向床頭。沉沉睡去。 禹司鳳被她折騰得滿頭汗,好容易松一口氣,先去打水,擰乾了帕子替她擦臉,誰知她突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扯。禹司鳳一時不防,一頭栽倒在她身上,只覺她兩條胳膊死死抱著自己。嘴唇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著什麼,他聽不清,不由低聲問她。 璿璣忽而宛轉相就,狠狠吻上他的唇。天旋地轉,他竭力克制,顫抖地伸手要推她,可是指尖觸到她細膩地頸項,卻忍不住細細摸索下去。輕輕解開她有衣帶。 …… §第五卷 鳳凰花開 第二十四章 花開萬景(四) 璿璣先是覺著熱,無比的熱,跟著卻慢慢涼下來,仿佛有風吹在赤裸的肌膚上,還有輕柔的吻落在身上。她半睡半醒,抬手去撈,卻抓住了一把頭髮。 身上有人發出「嘶」地一聲低呼,跟著那人卻低低笑道:「醒了?」她動了動,別過腦袋咕噥一句什麼,繼續陷入昏睡。那人似是不打算放過她,細密地在她滑膩的頸項上吮吻,有力的指尖,拂過她的肌膚,所到之處,像有火點流竄。 璣先是覺著熱,無比的熱,跟著卻慢慢涼下呻吟一聲,忽覺自己被人緊緊抱在懷裡。赤裸的肌膚相貼,熱度驚人,那人貼著耳朵和她說著話。喃喃念著她的名字,讓她快些醒來。她微微一驚,有一瞬間的清明,睜開眼來,正對上禹司鳳黝黑的雙眼。 他那樣深深地看著她,眼睛裡倒影出兩個小小的她。長髮淩亂在枕畔,拂過她的臉頰,又涼又癢。她忍不住用手抓住他的頭髮,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喚他:「司鳳……」他「嗯」地答應了一聲,捧著她的臉,纏綿而又熱烈地吻上去。 她似乎又醉了一次,從身體到內心,完全是柔若無骨的。什麼都給他,全部交給他。世上只有他可以。切切糾纏著的或許不只是身體,還有她的心和魂魄,與他嚴密地交纏在一起,誰也不想分開。 如果不是那種可怕的疼痛,她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璣先是覺著熱,無比的熱,跟著卻慢慢涼下疼得滿身冷汗,突然就清醒過來。抬手用力推他。可她居然半點力氣也沒有。發出地聲音也嫵媚地令她吃驚:「好疼——是傷口……傷口又破了?」她以為是燙傷的地方又不小心弄破。不過很快好就發現完全不是。隨著他的動作,那種疼痛越發劇烈,簡直像要尖銳地刺入魂魄深處一樣。 她無助地撕扯著被褥,撐不住痛哭失聲。他要侵入她的魂魄,窺看她最深沉地秘密,那種無措又倉皇的感覺是如此可怕,她好像馬上就要失去什麼,再也找不回來的。 只有抓著他的肩膀,低聲哭泣,狂亂地低呼他的名字。她好像找不到他了。如今在眼前的人或許不是他,而是另一個陌生人,因為那種疼痛如此難堪隱秘,一生從未體驗過。禹司鳳柔聲安撫著,「噓……別哭……好啦,我在這裡,璿璣……在這裡。」他撫在她臉上的手略帶顫抖,緩緩滑下來。抄過她肋下,緊緊將她纖柔地身體抱在懷裡。 一切都是那樣新奇、神秘,像一個追逐的遊戲,她在跑,他在後面追。一直奔跑,跑向斑斕璀璨的夜空,漫天地煙花轟然綻放,流熒如雨。紛然墜落,他們好像也化成千萬熒光,在風中蕩漾飄浮,隨著莫名的律動漣漪一圈圈擴展,擴展……互相看到了對方魂魄地最深處。互相撫慰相抱。 是誰說過,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簡簡單單的八個字,璿璣仿佛在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真諦。世上原來只有這樣的一個人,你會甘心將一切都給他。毫不吝嗇。原來是他,真的是他,她如夢初醒。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從昏睡中醒過來。耳邊仿佛有人在低聲說話。語音模糊,吐詞怪異。她微微一動,才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裡,那人正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璿璣也不嫌熱,往他身上又靠得更近,和他面對面枕在枕頭上。對面的禹司鳳眼神溫柔,笑吟吟地看著她,長髮和她一樣散亂在被褥上。 「你在說什麼?」她問。撈起他地一綹長髮,細細編織。 禹司鳳想了想,笑:「我在說,原來就算知道許多東西,真正做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什麼意思?璿璣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他笑得很有點不懷好意。過了一會。他又道:「你喝醉了,我大約可算趁人之危。」說罷苦笑一聲,如果褚掌門他們知道,只怕他會被大卸八塊,想想就有些發寒。 璿璣眯起眼睛。也笑,像一隻使壞的貓,慢慢說道:「我若是不醉,你敢麼?」 禹司鳳微微一怔,跟著卻吃驚地笑了出來,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笑歎:「你這死丫頭……故意的……真是好大的膽子!」他佯做動怒狀。在她腦門上用力一彈,璿璣還來不及呼痛。他地唇便蓋在了痛處。 「是我不敢走,因為我怕你用崩玉砍我。」他一本正經說著。 「你以為我真會用崩玉砍你嗎?」她也一本正經地反問。 禹司鳳一愣。她卻笑道:「我會把你敲昏,然後捆起來。」 禹司鳳「嘖」了一聲,捏住她地下巴,輕道:「捆起來……你要做什麼?」璿璣低聲道:「那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其實她根本是瞎說,可是當他再次俯身而上的時候,她突然後悔了。在他急切的親吻下勉強顫聲道:「不……我、我是騙你地……」他恍若不聞,她很快就再也說不出話,渾身都燒了起來。 不知是今晚月色太美,還是兩人心中喜悅,過了很久很久,他們都毫無睡意。好在下午禹司鳳去鎮子不光買了熟菜,還新買了兩壇酒,原先是打算給騰蛇喝的,誰知他卻走了。 兩人把東西放在床上。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鎮子上買的酒自然沒有桂花釀甜美,苦中帶澀,璿璣喝了一口便皺眉,齜牙咧嘴地說道:「騰蛇那傢伙倒會挑好的!不喝這個。反而把桂花釀喝光了!」然而提到這個名字,她生氣的同時又覺得傷心,咬著唇突然沉默下來。 禹司鳳喝了一口酒。倒沒覺得難喝。只淡道:「下午……他回來地時候,你還在睡。他說有事想和我說,一時半會說不清,我以為他只是想吃肉喝酒,才買了這許多。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有事。」 「什麼事?」璿璣問道。突然想起自己趴在窗口偷聽到的那兩段對話。沒頭沒尾,卻教人疑心大起。 禹司鳳搖頭道:「其實我也不清楚,他說得很含糊,依稀是天界有點麻煩,牽扯到他身上,他不得不回去……所以我說,你不要怪他,雖然他說話很傷人,不過未必是有心的。他在天界的事情,你我又清楚多少呢?」 璿璣默然不語,不錯。騰蛇在天界如何,她確實是不知道。從他以前地話語裡。能聽出他很崇拜白帝,和應龍關係也不錯。而且好像還蠻受寵的。應當沒事吧……她想。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回來。 她低頭再斟一杯酒。正要喝幹,卻被禹司鳳攔住,他漫言道:「不要這樣急著喝,很快又要醉。這酒不比桂花釀,上頭是要吐的。」 璿璣笑道「我習慣了,這一年多每天都要喝酒才能睡著,不然總覺得心裡有事。」 她以前絕對是個能睡地性子。走路都能睡著,沒想到也到了遭遇失眠地年紀,那是因為誰,兩人心裡都很清楚。禹司鳳歎了一聲,不再勸她。自己也喝乾杯中酒。良久,低聲道:「璿璣,我去了一趟陰間。」 她猛然一驚,瞪圓了眼睛:「你去陰間做什麼?見了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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