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玄幻仙俠 > 琉璃美人煞 | 上頁 下頁 |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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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影紅急忙笑道:「師兄別怪她,是我要璿璣叫我紅姑姑的,這樣親切。我也真拿她當親侄女兒看呢。」說罷便對璿璣招手,「到我這裡來,幾天不見,似乎長高了呢。」 璿璣被她攬著頭頸,整個身體都埋在她懷裡,受用得很,像一隻貓,就差沒甩尾巴喵喵叫了。 何丹萍笑道:「什麼時候和我家丫頭變得這樣要好,我這個做娘的竟不知道。」 楚影紅揉了揉璿璣柔軟的長髮,柔聲道:「我先前竟不知她是這樣一個好孩子呢,不由得人不疼她。」 這邊玲瓏見楚影紅對璿璣這樣親熱,便拽著她的袖子撒嬌:「那我呢?師叔,我也叫你紅姑姑好不好?」 楚影紅正要說話,旁邊的褚磊早已皺眉道:「一個兩個都這樣沒規矩,不許鬧,今日有正事要辦,安靜點兒,坐下。」 玲瓏是標準的見到老子如同老鼠見到貓,一點兒脾氣沒有,乖乖地坐了回去。 褚磊清了清喉嚨,低聲道:「璿璣,算算你也十一歲了,在少陽峰上虛度了這麼些年,毫無長進。」 璿璣以為他們這麼多人今天聚起來就是要責備自己的,當即就垮下了臉,沒心思和楚影紅親熱了。 「好在,你師叔覺得你是個好苗子。」褚磊話鋒一轉,「既然你在少陽峰學不到什麼,想必這裡不適合你,不如跟著你師父去小陽峰吧,正式拜她為師。以後不許再偷懶懈怠,明白嗎?」 此言一出,不單璿璣呆住,連鐘敏言和玲瓏都怔住了。 「爹爹,你要趕妹妹走?」玲瓏第一個叫起來,「我不幹!為什麼要她離開少陽峰!你要趕,不如把我和妹妹一起趕到小陽峰去算了!」 「胡鬧!」褚磊臉色一沉,厲聲道,「什麼趕不趕!都是少陽派的弟子!你閉嘴,坐回去!」 玲瓏氣得要哭,顫聲道:「明明就是要把妹妹單獨和我們分開,還說不是趕。小陽峰那麼遠,見一次面都要花上半天,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見著呢!」 何丹萍歎道:「玲瓏,少說兩句!這是好事,怎麼又哭又鬧,真是個孩子脾氣。」 鐘敏言也拉著玲瓏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好容易才勸得她又坐回去。 「璿璣,願意和紅姑姑一起去小陽峰嗎?」楚影紅摸了摸璿璣的腦袋,柔聲問。 她呆了一會兒,才道:「願意啊。不過……我也捨不得玲瓏和六……和大家。」 楚影紅笑道:「傻孩子,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只要你想,每天都可以回來找他們啊。」 璿璣很認真地想了想,終於點頭:「好,那我就和紅姑姑一起去小陽峰。」 楚影紅本來怕她不願意,準備了好多說辭,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不由得喜形於色,回頭對褚磊道:「掌門,那簪花大會結束後,我就將璿璣帶走了。」 褚磊點了點頭:「璿璣,既然要跟著師叔去小陽峰,就不能再姑姑長姑姑短了。她正式收你做玉陽堂弟子,你當叫她一聲『師父』才對。」 璿璣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小聲叫道:「師、師父。」 楚影紅喜得抓住她的手,笑成了開花饅頭。 何丹萍在一旁笑道:「光叫師父還不夠,拜師要磕頭的,還要奉茶,這才是成了拜師禮。大哥,你說呢?」 褚磊點了點頭,楚影紅忙道:「這個不急,等到了玉陽堂,再行正式拜師禮吧。」 她知道璿璣這種孩子,自有想法的,看著很柔順,但決不能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如果拜師的事情先讓她反感了,那她就算做了師父,也沒辦法把她教好。 當下這事就算定了,三個大人都心滿意足。褚磊與何丹萍一直為了這個懶惰的小女兒傷腦筋,罰也捨不得重罰,放任自流又是害了她,好在楚影紅願意收她做正式弟子。楚影紅見識廣博,多才多藝,相信知道怎麼教導璿璣,比他們兩個死板的教導好了不知多少倍。 正在歡喜,忽聽玲瓏說道:「爹爹,那我也要去小陽峰,拜師叔為師!」 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鐘敏言,急得抓耳撓腮,不知怎麼辦才好。 何丹萍歎道:「這孩子今日只管胡鬧,少陽峰待得好好兒的,何必要去小陽峰。」 玲瓏急道:「那妹妹為什麼要去!我不管,我不要和妹妹分開!她去那裡我也要去!」 褚磊把臉一板,喝道:「不許胡說!這幾日忙著簪花大會,沒來得及看你劍招喂得如何,卻有精力在這裡胡攪蠻纏!下回檢查你的功課,只要一招不到位,你就去屋子裡面壁思過,不叫你不許出來!」 這話說得重了,玲瓏受不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跺腳吼道:「爹爹偏心!爹爹是大壞蛋!」吼完就跑了出去,鐘敏言礙于師尊在場,追也不敢追,急得胸口都要燒起來了。 褚磊見何丹萍心疼,便道:「不用管她!寵得太過,簡直無法無天了!冷她幾日再說。」 何丹萍見丈夫開口,也只得作罷。 就這樣,離簪花大會決賽還有兩天,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璿璣成了楚影紅的弟子,從此結束了少陽峰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當然,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簪花大會到了第四日上,觀戰的人越發多了,很多是從其他小門派中趕來觀看學習的。也有周圍的居民喜歡湊熱鬧,早早就趕來看這最精彩的決賽。 前三場比試刷掉了絕大多數的弟子,如今只剩下七人,加上幸運抽中空號的烏童,一共八人,將在最後這兩日決出勝負,進行簪花。 這天早上璿璣還沒睡醒,就被大師兄杜敏行他們拖出了房間,據說是早點兒過去搶好位子,不然被人山人海擠在後面,可就啥也看不到了。 「我好困……」璿璣坐在據說是「絕佳」的好位置上——其實就是在前面堆了幾塊石頭,他們幾人坐在上面,又舒服又高。她一個哈欠沒打完,身子就開始歪歪倒倒,左右晃,一下撞在杜敏行身上,眼看又要睡著了。 「你這時候好歹也振作一下吧。」杜敏行苦笑,「上面有咱們少陽的弟子哪,你也要為他們打氣才對啊!」 璿璣揉了揉眼睛,勉強坐直身子,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她左右看看,大師兄、二師兄,還有六師兄他們幾個都在石頭上坐著,唯獨玲瓏不見蹤影。 「玲瓏呢?她跑哪裡去了?」她忍不住問,玲瓏可是一直盼著來看決賽呢! 她不提這名字還好,一提起來,鐘敏言的臉就和苦瓜一樣,長歎一聲,一個勁兒搖頭。 杜敏行小聲道:「你們昨天是不是吵架了?早上我和敏言去叫她的時候,差點兒當頭被她潑了一身水,一個字也不說就關門,怎麼叫都不出來了。」 難道還是為了昨天那事?璿璣也忍不住想歎氣,輕聲道:「我去叫她。」 鐘敏言見她跳下石頭,急忙跟上:「我也去!」 杜敏行到底年歲大一些,這幾日也算看出了點兒端倪,當下一把扯住他:「敏言就不要去了,坐下。」 鐘敏言不敢忤逆大師兄的話,只得不甘不願地坐回去。 卻說璿璣好容易擠出人群,摸到玲瓏的房門口。卻見她門口地上濕漉漉的,房門緊緊閉著,大師兄說的果然不假。 她微歎一聲,走過去輕輕敲門:「玲瓏,是我。開門呀。」 隔了半天,玲瓏的聲音才傳出來:「你別管我!都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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