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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不用了不用了。」花千骨連忙擺手,「你自己好好練習吧。」

  「你還不會禦劍啊?你不是很厲害嘛?哈哈哈!」半空中傳來一陣笑聲。霓漫天腳踏雲彩飛了過來。

  「要是怕劍上太窄不敢的話,我來載你吧!」說著一用力把花千骨拉到了雲裡,忽的就飛了老高老高。

  「糖寶!」花千骨身子沒穩住,正在耳朵裡睡覺的糖寶一下子就掉了出去,直往下墜,卻依舊睡得香甜沒有知覺。

  落十一大驚的飛了過去,正好接在手心裡。糖寶迷迷糊糊醒來,一睜眼,卻看見霓漫天腳下的雲彩卻突然散了開去。她禦風飄在了半空中,裝模作樣去拉花千骨卻沒拉到,花千骨也掉了下去。

  落十一這邊剛接住糖寶已經趕不急了,輕水奮力禦劍過去卻明顯速度不夠。

  朔風的劍突然激烈震動了起來,他動了一下身子忍不住想飛去卻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依舊只是冷眼旁觀。

  花千骨驚嚇中根本忘記了凝氣,下墜的太高太快,她慌忙的閉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這回非摔斷胳膊腿了。

  卻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降停止了,被什麼人抱在了懷裡。

  身體冰冷著,沒有任何被擁抱的感覺,可是聞到那熟悉味道的瞬間她的大腦便停止了運行。

  好半天才敢睜開眼睛,果真是她幾乎近半年沒有見過一面的尊上。

  素衣如雪,神色不驚的抱著她從半空中徐徐飄落。以為花千骨是驚嚇過度,身子才會顫抖得如此厲害。

  輕輕把她放下,花千骨腿一軟,跪倒在了他面前,半天不敢抬起頭來。

  霓漫天也連忙飛了下來,跪倒在地。後面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熙熙攘攘跪倒一大片,口裡齊聲道:「參見尊上。」

  白子畫微微皺眉,似是有些不解自己明明可以把花千骨定在空中慢慢放下地來,卻為何當時心中一驚給忘了,等反應過來已經抱著她飛了下來。

  「是弟子不對,本想教導一下千骨師妹如何禦劍而飛,卻學藝不精,一時失手,還望尊上責罰!」霓漫天沒想到尊上會突然出現,臉都嚇白了。

  白子畫心中略有一絲不悅卻也不說破,看著面前的花千骨略比初見她時長高了許多,原本淩亂的發也紮成兩個乖巧的髮髻,比較像個女孩子的樣子了。只是面色蒼白憔悴,抱在懷裡輕得跟片羽毛一樣,而且刹那間探知到她身上的多處外傷和內傷,卻又不知是從何而來。他今天若不是剛好帶人過來找花千骨她豈不是重傷又要添一處?更何況正當著這人面前,實在是有失長留顏面。

  「弟子拜見掌門!」突然之間著又一個人跪了下去,卻不是朝著白子畫。眾人皆奇怪的抬眼來看,卻見那人一身月白袍,長相俊雅,神情卻是萬分激動。正面對面的跟花千骨對著跪著,場面有點滑稽。

  21.月夜焚香

  「弟子拜見掌門!」面前那人跪在她的面前,

  花千骨倉促的抬頭,正對上那人對她宛然而笑的一張臉,容貌出塵,身畔仿佛有雲霞相依,整個人讓人感覺暖融融的。

  花千骨措愣,抬頭去看白子畫,白子畫點頭示意讓她起身。

  她硬撐著站起來,腿仍隱有些顫抖,面前那人卻仍是不起。她連忙閃到一邊,只覺得那人定是跪錯了方位,她可受不起。

  「茅山弟子雲隱拜見掌門。」未料那人又轉向他,深深一鞠。

  花千骨頓時面容僵硬,連忙伸手去扶他。身子剛靠近便聞到一陣決絕又素雅的清香。

  「雲隱你莫嚇著她,有什麼事進大殿容後再說。」白子畫幽幽開口。

  雲隱這才順著她的相扶站起身來,清澈的目光欣喜的停留在她身上,似是無盡話語要說。又立刻自知失禮的低下頭去,恭敬的做了個相請的動作。

  「骨頭媽媽!」此時糖寶急急從落十一手中飛出停到她肩頭,嗚嗚嗚的抱住,真是把它嚇死了。

  花千骨笑著戳戳它,悄悄跟輕水在下面打了個別擔心的手勢。然後跟著白子畫和雲隱進了內殿。

  下面立刻議論紛紛起來。似是都大大驚詫那看似毫無法力和背景的凡人,竟然是一派的掌門之尊。

  霓漫天拳頭握的直響,看來她真是小瞧了她了,他日定成心腹大患。

  進了大殿,花千骨才發現世尊和儒尊都在,糖寶連忙悄悄藏進她的耳朵裡。因為有外人在,笙簫默總算是與上次不同的正襟危坐著,只是神情依舊懶散。摩嚴看來依舊對上次之事耿耿於懷,沒有給她半分好臉色看。

  「弟子見過世尊,儒尊。」花千骨跪下去恭敬的俯身一拜。

  卻聽摩嚴冷哼一聲:「我們可是擔當不起,茅山掌門。」話裡一字一句都是諷刺。

  花千骨愣了一下,臉熱辣辣的燒了起來。

  笙簫默無奈道:「大師兄,千骨也是臨危受人所托。」

  摩嚴拂袖道:「身為長留弟子,卻又是別派掌門,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們長留可真是屈居了你這位貴人。你還是早日回茅山去做你的掌門人吧!」

  花千骨一聽這話心猛的一沉,慌忙抬頭看白子畫,卻見他淡然的放下手中茶盞也不說話。雲隱緊皺起眉頭,卻也順勢說道。

  「弟子當初接到王母青鳥送信後即刻趕回了茅山料理後事,因為得知掌門跟著尊上回了長留山所以也較為放心。因為派中事物太多忙不過來,又不想讓掌門這個時候回去,面對太多的困擾和麻煩,何況聽得掌門已拜入長留門下,每日課業繁重,所以一直沒有叨擾。半年來一直間接從尊上那瞭解掌門的消息。現門中基本已重整完畢,只待掌門回去主持大局,發號施令。所以這次是特地來接掌門回山。」

  花千骨不解的看著雲隱,他理應知道自己只是個凡人,清虛道長臨終無奈所托,之前沒聯繫過自己,定是也明白自己幫不了他什麼,如果已掌門之尊留在茅山,就算一切權力仍在他手中,可是形式上依然得事事請示,定然有諸多不便。而且她沒有能力,完全不能自保,需要大量弟子保護,如有不善,茅山本已重創,掌門再出什麼事,定然一蹶不振,對其氣勢更是大大的不利。而把自己留在長留的保護範圍內,他要做什麼手腳自然能放開得多的多了。

  如今既然茅山派已修整完畢,自己一會把掌門的信印與宮羽什麼的都傳給他就是了,不用再跟他回去多生事端,而且時間越來越緊迫了,以她這樣的破爛水平,怕是連仙劍大會的檯子都爬不上去。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做白子畫的徒弟,哪裡顧得上什麼茅山掌門。

  「我什麼都不會,也不懂得怎麼做掌門,你來得正好,我好將掌門之位傳給你,這也正是道長臨終所托。」

  雲隱搖頭:「弟子明白家師的意思,也知道掌門現在身份為難。只是茅山派現在內憂外患,弟子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接任掌門之位,處理事情身份反而多有不變,一些視弟子為眼中釘的人甚至會趁機作亂,所以只能再拜託千骨姑娘擔任掌門,姑娘是家師親口所托,且對茅山派有大恩,尚能服眾。待時機成熟,若是姑娘仍不想繼續擔任掌門人,我們再另做打算,可好?」

  花千骨心下了然,自己年紀畢竟太小,又只是一個凡人,能力不足。雲隱的意思便是自己做幕後的傀儡,而他在幕前操縱一切,這樣才能解茅山之危。心下不由倒也對他有幾分佩服。

  既然他說得如此入情入理,自己又豈能不幫。於是只能點了點頭,末了加上一句:「但是我始終只是長留的弟子。」

  「在下明白。」雲隱躬身道,「只是再過幾日是茅山大典,所有雲遊弟子皆會回山,掌門不得不出席,否則對士氣是大大的打擊,所以弟子主要是為此而來,只需要幾天的功夫,之後弟子一定會再親自送掌門回長留山。」

  花千骨抬頭望向白子畫,白子畫微微點頭表示默許。

  「嗯,我跟你回茅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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