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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美人計的標準太高,咱很有自知之明的,頂多花癡下,拍拍馬屁,也是想活得久些而已,魔神大人不罵咱愚蠢就已經很客氣了,幾時聽過咱的話?

  路冰河問弟弟:「你如何來了?」

  路小殘道:「方才炎武來找,說父皇要見我。」

  炎武?田真再次聽到這名字,訝異。

  「父皇在療傷,怎會叫你……」路冰河皺眉,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路小殘瞅田真一眼,輕哼:「我說得沒錯吧。」

  兄弟兩個聰明,田真也不算太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喜出望外,一顆心終於落定:「我法力低微,又是怕死之人,天王大可不必這麼敏感。」

  路冰河淡淡道:「你倒是不死心。」

  田真道:「陛下于我有恩,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發誓,絕不會背叛魔界。」

  「容你留下,但神羽鳳族的身份,」路冰河停了停道,「你知道該怎麼做,我期待你的表現。」說完轉身,緩步走下階去了。

  「鳥女,你別想得逞。」一顆小紅腦袋從翅膀下鑽出來。

  小破孩不知好歹,虧咱聖母地替你說好話,還喂血給你!田真咬牙,笑眯眯地側過身:「小天王真聰明,你剛才說看到什麼了?」

  感受到敵意,路小殘跳開:「你勾引父皇,我提醒哥哥,救了你呢。」

  田真點頭:「我怎麼勾引他?」

  「怪不得還沒得手,」路小殘「嘖嘖」兩聲,搖頭,「長得這麼醜,還只會拉手,父皇怎麼會上當,你去跟玉楊嬌學學呀……」

  田真怒目:「我勾引他,就是想當你娘呢,到時天天喝你的血。」

  「你敢!」路小殘指著她,齜牙咧嘴,「我要把你……」

  「你把我怎麼,不想讓父皇生氣就別動我,」田真張臂,「乖,要是你肯讓娘親一口,娘以後好好疼你。」

  「你真噁心呀!」路小殘化作紅光跑了。

  外面露天神柱上的珠光滅盡,虛天入夜。榻上,魔神仍單手扶額,處於冥想狀態中,身上天元神光漸弱,開始轉為正常的藍色光暈,映得大殿神秘又美麗,猶如希臘神話中的宮殿。

  對於一個在關鍵時刻救過自己,而且因此受傷的男人,女人多少會增加好感度的,何況此神美得慘絕人寰。

  田真不知不覺又開始蕩漾,走過去在他對面跪下。

  叫小兒子過來,分明是替自己解圍,他早就料到大兒子會為難自己呢,此神雖然智商不詳,且自負了點,暴力了點,好戰了點,愛面子了點,可是神品好啊,有擔當,創造了一個河蟹社會,其實……勾引下也未嘗不可,就是不知道,個性強大的魔神,審美觀有沒有強大的可能……

  漆黑長髮掩映金色發飾,濃密長睫低垂,似揚非揚的唇角,整張臉縈繞著一片暗黑氣息,不愧是虛天魔帝。

  鬼使神差地,田真伸出手。

  眼看就要撫上那臉……

  此神是碰不得的!被彈飛的經歷在記憶中重現,田真驚醒,連忙要縮回手,誰知就在此時——

  「鳥女。」狹長雙眸緩緩睜開。

  「陛下。」田真那只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無奈地舉在半空。

  魔神看著她。

  曖昧的距離,早就超出了領導和下屬的範圍,田真尷尬道:「剛才小天王來過,吾很感激陛下。」

  魔神收下感激,改為看那只手,顯然是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田真也瞧瞧半空中的手,乾笑:「陛下的臉很美……」

  魔神仍無任何表示。

  臉陣陣發燙,頭腦也陣陣發昏,田真將心一橫,臨時作了個重大決定。

  溫柔,溫柔……

  默默念著這兩字,田真爪子往前伸,作勢去替他擦汗:「陛下的傷好些了嗎?」

  神威被觸犯,神顏被褻瀆,魔神大概也沒想到有這麼不怕死的,下意識就要教訓,突然間想起此女不經打,動用神力的後果很可能是重傷,到時很難對外解釋,更重要的是,炮灰了此女,今後的日子將重新變得無趣。

  就這遲疑的工夫,杯具發生了。

  魔神大人的臉!

  咱摸到了魔神大人的臉!

  ……

  田真魂飛天外,全身寒毛直豎,小心肝顫抖,差點沒直接停擺。

  殿門外冷風灌進,額前那垂落的長髮隨之飄搖,拂在手上,指尖真實的觸感,傳達著可以感受到的溫度……

  「鳥女!」魔神冷靜地開口。

  「陛……陛陛陛下……」田真結巴,說不清是激動還是緊張,一時間那只手竟變得僵硬了,遲遲縮不回來。

  「嗯——」低沉的聲音,語調上揚,表示警告。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田真終於回想起此舉的目的,連忙望著他的眼睛,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話:「陛下,我喜歡你!」

  「吾,不喜歡你。」魔神將她拎開,直起身。

  最鄭重的告白,卻遭遇最直接又無情的拒絕,田真脆弱的心靈再受打擊,算了,是咱自不量力,你兒子那麼危險,咱還是聽話吧,離你遠點。

  「既然陛下不喜歡,就算了,」她垂頭喪氣爬起來,往殿外走,「我去外面住,不打擾陛下。」

  魔神微覺意外,看著她出門。

  17.神魔抉擇

  突然搬回原住處,未免有失寵的嫌疑,好在不論田真住在哪裡,眾魔對她的態度都沒有變化,主要是大家的追求有限,無所求,自然無須奉承,如今反而同情起她來,九死滄與魔業護法幾個夜夜拉她去喝酒消愁,期間田真推廣了無數娛樂項目諸如打牌等,生活重新腐化墮落。意外的是,玉楊嬌聽說她搬出來的消息,心理一平衡,病全沒了,又開始出來玩樂,田真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做成了件好事。

  對於路冰河,田真相信他仍不會放心,但也相信,只要不動作,他應該會遵守承諾留下自己,事實上這幾天過得真的很平靜。

  眾魔在九死滄家打牌至深夜,想到第二日還要上班,都依依不捨地散去。

  別了眾魔,田真匆匆往住處走。

  夜裡寒意重重,藍色珠光朦朧幽美,映得頭頂露飛如雨,絲絲晶瑩。高高石山上,天風狂掃,一道黑影負手而立,袍袖翻飛,金邊閃爍,遠遠就能感受到那片無形的壓力。

  田真難以置信,仰臉望了半日,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陛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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