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殺手之劍 | 上頁 下頁
九二


  鄭冷翠站直了身形,這才發覺到她背上的兩個背囊,有一個被鐵鍊子倒刺帶著,撕開一道裂口。裡面露出牛皮紙包紮的包包。

  鄭冷翠頓時大怒,叱道:「你竟敢用這種霸道的兵刃來對付一個徒手的人?就憑著這種可鄙的行徑,不能輕饒你!」

  對方輕鄙的笑了笑說道:「你已經是僥倖的逃過一招,還有第二次機會嗎?」

  說著話,二次進步上前,右手再次抬起,這回他完全使的是鞭法,一招「敬德追風」,鐵鍊子從右肩斜揮而下,這是「尉遲鞭法」中最特別的一招,從肩頭到心臟,都在鞭的威力之中。

  鄭冷翠本來站著不動,覷得準確處,霍然向前一轉身,右手一抬,竟然是抓住鐵鍊子。

  對方一見一驚,大喝:「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他隨即一抽一抖,鐵鍊子的倒刺,立即張開,他借勢向前一送,心裡悲道:「你這只手掌是完了!」

  但是事情沒有想像中那樣,鄭冷翠抓住鐵鍊子是順著倒刺一把握住,握得不露一絲空隙,對方如此一送,本要利用倒刺割傷鄭冷翠的手,萬沒料到就在他一送的瞬間,只覺得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順著他這樣一送,向前一帶,他整個人再也站不住腳,向前一沖。

  鄭冷翠一偏身,一抬手,迎個正著,手中鐵鍊子由金剛棒變繞指柔,正好套上來人的脖子。

  鐵鍊子倒刺紮進咽喉皮內,頓時鮮血直流而下。

  鄭冷翠冷冷的說道:「你最好是不要動,因為你這根鏈子太霸道,只要你敢動一動,恐怕就會割斷你的咽喉!」

  那人那裡敢動一下呢?乖乖的站在那裡,連話也不敢說。

  後面的另外兩個人已經將手搭在刀把上,就是不敢上前。因為鄭冷翠的話沒有錯,只要她一使勁,不但能割斷咽喉,恐怕連整個頭顱都會和身子分家。

  鄭冷翠忽然一鬆手說道:「我們之間無怨無仇,為什麼要你的性命,我只是要讓你知道,不要隨便仗著人多,就無事生非,欺侮外來的異鄉人,那樣你會把命丟掉的!」

  她松松的一推,那人腳下踉蹌向後倒退了五六步,才穩住身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只傷了皮,他沒有在意。

  回頭一看身後兩個人,其中一個邁步上前對鄭冷翠說道:「姑娘身手了得!」

  鄭冷翠淡淡的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那人說道:「姑娘能在兩招不到傷了我這兄弟,證明姑娘是一位高人。不過,無論你是如何了得,在京城附近,你也無法逃掉!」

  鄭冷翠訝異的問道:「逃掉?為什麼我要逃?就為了你這位兄弟傷了皮肉之故,我就要逃掉嗎?」

  她認真的搖搖頭。

  「一個人理直氣壯的時候,雖千萬人吾往矣,只有懦夫在缺理的時候才會逃掉!」

  那人點點頭說道:「很好!那就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鄭冷翠說道:「為什麼?又憑什麼?我說過,你們不是捕快衙役,就算是,我犯了什麼罪?就憑你這位兄弟動手攻擊而自己技不如人受了傷嗎?」

  那人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那是因為你在百劍園所做的一切。」

  鄭冷翠恍然大悟,也頓時大怒,立即說道:「可惡的東西……」

  那人擺手說道:「只要你將包袱解下來,讓我們看看有沒有我們所要的東西。沒有,立刻讓你走!」

  說著話,他從身上取出一幅圖,抖開來裡面畫的是一位年輕姑娘。

  「這就是我們要攔住你盤查的原因。」

  鄭冷翠仔細的看看那張圖影,談不上像她,倒是畫中人那份冷酷的神情,還真有一些神似。

  那人又說道:「有圖影,再要是有證物,你就是我們所要的人了!所以最好的方法,你立刻解開包袱,讓我們看看。」

  鄭冷翠真的沒想到百劍園的事,居然鬧到京師畫影圖形她成了要犯。

  那人見鄭冷翠沉吟,便又說道:「我知道你很有點功力,方才我這位兄弟不小心很容易敗在你的手下。不過那沒有用的,我們兩個或許可以跟你拚一拚!」

  鄭冷翠微微一皺眉鋒,冷冷的說道:「那你就可以試試看!」

  那冷酷的神情,完全集中在她兩道眉鋒上,和圖影中的人,真是像極了!這幅圖影憑著敘述能畫到如此神似,想必出自高手。

  那人一面拔出刀,和另外兩個人,各采犄角之勢,朝著當中漸漸圍過來。

  他口中並且說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你有再高的武功也沒有用的,我已經放出信鴿回京,不要多時,就有一隊禁衛軍馬前來,他們沒有武功,但是,他們有的是連發快弩,兩百人圍著你一陣亂箭,任憑你是誰,都會將你射成刺蝟!」

  他一面說話,一面緩緩走近過來,口中又說道:「你可以拿出劍來!徒手你不一定打得過我們!傷了你,你會不服!」

  他們圍著在走動,三柄刀一同斜指向前,任何一瞬間,都會發動一次猛攻。但是,他們只是在走動。

  鄭冷翠站在那裡冷靜有如一座山,屹立不動。

  她心裡明白:他們第一步是要逼出她亮出寶劍,那是他們要求證的,第二步,他自知難勝,於是他們在拖延時間,如果他方才說的都是真的,他就是在等禁衛軍馬前來。

  她在心裡評估:目前還不到亮出寶劍的時候。她不是怕,而是一旦亮劍就難免有人要流血橫屍,她不願意。

  三個人的腳步愈走愈快,有如走馬燈一般,鄭冷翠仍然屹立有如一尊石像。

  這種情形看在百來步以外,一叢白楊樹後的明珠格格眼裡,她可急壞了,她忍不住說道:「婆婆,我們過去吧!萬一……我是說這三個人都是黑帶高手,萬一三刀齊下,鄭姑娘畢竟是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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