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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但聽蕭銀龍陡的一聲暴喝!

  「撒手!」

  咻——咻——劃空銳啃應聲而起,五條劍影直射半空,遠拋十丈。

  羅山五道中有四道人影後撤,慘叫震耳。

  蕭銀龍一手抓定了血劍賽純陽的執劍空手,嶽峙當場,氣不喘,面不紅,隱含怒意,面帶笑容說:「我只說你們羅山五道有何了不起的藝業,卻原來也是一群酒囊飯袋,不堪一擊的平庸草包!」

  大廳上、看臺上,一眾武家,莫不看得呆了。

  他們根本沒看清蕭銀龍是怎生將五道的長劍震飛,一個個張口結舌,呆若木雞,久久,才不約而同的,「噓!」出了一口長氣。

  血劍賽純陽手脈被制,面上無肉的黃皮,連連抽動,齔牙咧嘴,驚惶萬狀。

  其餘四道見老大被制,一聲大喝,再度撲來。

  蕭銀龍抓著血劍賽純陽的手,微微用力一震,沉聲說:「那個敢來討死?」

  血劍賽純陽試著手脈如同扣著一隻銅鉤,疼澈心腑,嘴裡卻破口大駡:「小子!你不仗著真材實學,道爺一百個不服!」

  銀龍一聽勃然怒喝:「什麼叫真材實學?」

  其餘四道亂糟槽的嚷著:「你不過是遮眼法,加上幾步鬼影身法,是好漢手底下見真章!」

  蕭銀龍既氣又怒!

  他眼瞧當前的形勢,若不施些辣手,不說這看臺上的一眾武林難服天靈教眾之心,想出雞公山,恐須費些手腳。

  何不借羅山五道,來個「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想著,一撒手,寒著臉色說:「好!我就還你一個真章實學,叫你們心服口服!」

  語音甫落,身形暴起,銀光一旋在演武場內兜了一圈,重回原地,手中已將羅山五道出手的五柄長劍撿回。

  「篤!篤——」

  把五柄長劍向五道身前一拋,不遠不近,全部插在五個惡道的身側尺餘遠近,入土尺餘,顫顫巍巍。

  銀龍拋完了劍,抖然抽出自己的烏墨劍。

  綠晶晶,光閃閃,烏溜溜,雖是朗朗乾坤,也覺青光騰騰,瑞氣千條。

  羅山五道一見,以為銀龍要以劍對劍,此前拒亂要緊,也不管已出的兵器,各跨半步,搶著從地上拔出長劍。

  蕭銀龍卻將手中「烏墨」一震,青光暴漲五尺,口中說:「在下本要以劍制劍,怎奈你們人是酒囊飯袋,劍是破銅爛鐵,來,你們看!」

  他說著,烏墨劍尖一倒,身形轉處,在地上劃了一個七尺大小的圈子,人向圈子內一跳,豪氣萬丈的說:「誰能攻進圈子,或者把我逼出圈子一分一寸,姓蕭的我一步一叩首,拜出雞公山去,否則!哼!」

  他話雖未說完,但那聲冷哼,已代表了一切。

  誰知看臺之上,猛然一聲暴喝,人影陡起,衣袂獵獵作響之中,四條龐大的黑影,一掠而至。

  其中一人,身子淩空,已高聲急呼:「五位道友,看我『洪山四鬼』出這口氣!」

  喝聲已畢,人已落在場子之中。

  四個中年漢子,全是一臉橫肉,青筋暴露,一付練家子味道,儼同兇神惡煞,雄糾糾,氣昂昂,不可一世。

  銀龍一見,輕蔑的一笑,眉頭隨之一皺。

  原來他已看出,這「洪山四鬼」乃是練的外五門功力,或許有一把蠢力,甚至連羅山五道的修為也比不上。

  洪山四鬼為何膽敢出面找岔呢?

  只因他四人看出了便宜。

  他一心想著,蕭銀龍既劃下圈子,口出大言,憑自己四人的力道,若能逼他閃出圈外,當著一十三省的武林,豈不是一舉成名!

  縱然不能將他逼出,自己四人可以遠離圈外,決無傷亡之危。

  四鬼一心想佔便宜,因此,到了演武場也不多講,呼喝一聲,分立四方揚掌待發,口中大聲說:「姓蕭的!招呼好了!」

  八隻手掌齊震,矮椿作勢,開氣出聲,全向圈子裡的銀龍推出,一個個臉上掙得發紫,青筋鼓起老高,似在全力施為。

  蕭銀龍一見,又好氣又好笑,於是朗聲說:「來的好!」

  但見他不立椿,不取式,左掌一挫,運用寶鏡上所載的掌式,左推右劃,施出七成功力,疾遞而出。

  頓時——狂飆驟起,走石飛砂………

  勁氣疾旋,風聲帶嘯………

  幾聲驚天動地的慘呼,勁風狂卷處,洪山四鬼的四個龐大身子,如同颶風中的四片落葉,隨著風勢上卷五丈,連連翻滾不迭。

  「吧!噠!噗!通!」

  勁風頓止,灰塵繼揚。

  洪山四鬼已屍橫就地,不見外傷,不見血跡,只是硬僵僵的躺在圈外地上,如同悶死的一般,生生被蕭銀龍的無比掌風逼得窒息而死。

  事出猝然,既快且疾,場子中人莫不驚得聲色俱變。

  大廳上的白影一閃,接著一聲嬌呼:「龍哥哥!不要………」

  裘若蘭雖欲阻止,但已晚了一步。

  蕭銀龍不料四鬼這等不濟,出手之後,已自有悔意,又見蘭妹妹粉面色變,心知是為了自己出手過重,有違好生之德,不由玉面一紅說:「他們逼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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