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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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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眸一笑 這時,悟色悟凡兩個凶僧,正在交頭接耳,暗暗計議,自知今晚要想逃命,勢比登天還難。 疤面人望著兩人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說:「看你倆,眉宇發暗,不出半個時辰,便要撒手歸西,有話不妨儘快說完。」 悟凡勃然大怒,一聲暴喝:「疤面人,不要狂妄無禮,目中無人,須知我鐵木魚可沒把你放在心上。」 喝聲中,手舞百斤重的鐵木魚,幻起一團光影,直向疤面人滾來。 疤面人縱聲哈哈一笑,身形閃躍,快速如電,幾個晃身,已進入如網光幕之中。 一條寬大黑影,上縱下躍,左閃右挪,身形宛如附在光幕之上。 疤面人一聲暴喝:「撒手……」 暴喝未畢,嗥叫一聲,人影倏分,光幕驟失。 場外眾人,心頭一震,定睛一看,百斤鐵木魚已握在疤面人的手裡。 凶憎悟凡面色如土,冷汗直流,顫抖著身軀,緩緩向後退去。 疤面人嘴角下彎,劍眉豎立,兩隻朗星,寒芒閃射,手挽百斤木魚,直向悟凡緩緩逼去。 衣袂飄風,人影閃動,凶僧悟色,一聲不吭,兩臂前伸,十指如鉤,橫撲而來。 疤面人哈哈一陣狂笑,身形騰空而起,手中木魚,疾舞如電,挾著懾人狂風,直向凶僧悟色當頭砸下,聲勢駭人,宛如泰山壓頂。 悟色大吃一驚,嚇得魂飛膽裂,怪嗥一聲,就地一式「懶驢打滾」,直向兩丈以外滾去。 疤面人身在空中,一聲厲喝:「淫僧納命來……」 喝聲中,右手木魚閃電擲出。 一陣狂風之後,轟隆一聲大響。 鮮血四濺,血肉橫飛。 驚叫暴叱,人影暴退。 悟色一個龐大身軀,已被百斤重的大木魚,砸成血漿肉粉,四肢離分。 四周眾人,紛紛暴退,五丈以內,竟無一人立身。 悟凡一聲嗥叫,神情如狂,宛如一頭瘋虎,直向疤面人奔來。 疤面人微微頷首,嘿嘿冷笑,功貫雙掌,蓄勢以待。 悟凡來至近前,倏頓身形,厲嗥一聲:「疤面人,佛爺與你拚了。」 了字尚未出口,一圈兩臂,雙掌運足十成功力,猛力推出。 頓時一股驚濤駭浪,似如山崩,直向疤面人洶湧卷到。 疤面人深知大敵環伺,不可留技隱實,必須盡力施為,震住藍天麗鳳的三個堂主,以收殺雞儆猴之效。 於是厲聲一喝:「很好,很好,在下正要你如此。」 喝聲未畢,早已蓄滿功力的雙掌,已然迎出。 砰然一聲大響,沙石彌空,人影橫飛。 一聲淒厲刺耳的慘叫,悟凡橫飛的人影,直向五丈以外飛去。 哇——哇。 悟凡身在空中,一連噴出兩口血箭。 噴血如雨,漫空灑下,地下頓時響起一陣沙沙之聲。 一聲暴叱,紅影閃動,悟非老和尚已向悟凡落身之處,飛身撲了過去。 衣袂生風,黑影如煙,疤面人已截在悟非身前,衣袖揮處,一股巨大無比的潛力,硬將悟非前撲的身形逼住,並厲聲說:「該死的人,何必救他。」 疤面人的話音未落。 叭,悟凡的屍體已著實跌在石地上,腦骨碎裂,血流如注。 人影一閃,一聲嬌叱:「好狠的疤面人……」 嬌叱未畢,銀虹乍現,一道白練,直刺疤面人的前胸。 疤面人定睛一看,竟是中年尼姑悟淨。 於是冷冷一笑,立演幻影迷蹤連環步,身形一閃,已至悟淨身後,再一閃,已到悟淨右側。 繼而,出手如電,已將悟淨長劍護手扣住。 悟淨尼姑,頓時大驚,鬢角冷汗,倏然流了下來。 疤面人立即和聲說:「你師兄所做所為,天神難容,人人得而誅之,你與方丈已有失察之罪,還不快去佛前懺悔。」 說罷,右手一柑,衣袖一抖,身形暴退五丈。 再看藍天麗鳳,面色凝重,柳眉輕蹙,一雙鳳目,一直注視著疤面人。身後三位堂主,個個眉間深皺,面有憂色,方才狂傲神態,俱都不復存在。 芙苓姑娘,面含微笑,亭亭靜立,一雙晶瑩眸子,一直深注她的恩公疤面人的醜臉上。 在這一瞬間,她覺得恩公疤面人,劍眉星目,兩片誘人的薄唇,隱隱中顯得英氣勃勃,正氣凜人。 宋大憨一直呆呆立在苓姑娘身後,今晚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的大陣仗。 他確沒想到,他一句話便引出一個煞星來,疤面人出手幾招,連斃兩個有名高手,細想方才幾幕,心中仍有餘悸,不禁膽戰心驚。 宋大憨覺得非常僥倖,疤面人尚不知他曾公然向他挑戰。否則,今夜他這顆大腦袋,定然難留肩上。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雞啼。 疤面人心頭一震,電目—掃全場,視線落在藍天麗鳳的臉上,見她長衫儒服,身懸寶劍,神采依舊,或許是心理作用,任怎麼看,她也不像一個溫文儒雅的佳公子了。 於是,微微一笑,說:「麗鳳幫主,你與悟非老禪師可能還有未了之事,在下失陪先走了。」 說著一頓,望著宋大憨,嘿嘿兩聲說:「這位老兄,聽說你要與我大戰三百回台,我已完全接受你的挑戰,就請老兄,選日擇地吧。」 說著,身形騰空而起,雙袖一拂,繼而一抖,身形再升五丈,兩臂一伸,左右平展,一挺腰身,宛如大鵬臨空,直向寺外飛瀉而去。 驀聞一聲呼「天」聲,宋大憨頭重腳輕,立身不穩,仰身向地上倒去。 苓姑娘一聲嬌呼,伸臂將憨哥扶住。 藍天麗鳳似已看出疤面人在臨去之時,眼射柔光,嘴含笑意,並無惡念對付宋大憨。 於是,微上一步,提醒憨哥兩句說:「俗語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到臨頭,也不必怕,既然疤面人要你選擇時地,你何時選好,主權在你自己,心急又有何用?」 宋大憨心情紊亂,兩眼發直,只覺頭昏腦漲,天旋地轉,藍天麗鳳究竟說了些什麼,他是一句也沒聽進耳裡。 這時,靜安寺外,一道寬大黑影,身形如煙,盡展絕世輕功馭氣淩雲,直向前面大鎮上電掣飛去。 他頻頻回頭,以防有人追蹤,他要先李風——藍天麗鳳等人回到店中。 這人,正是疤面人衛天麟。 衛天麟一連殺了兩個凶僧,又為地方除去兩害,心中不禁一陣舒暢。 天麟來至店中,伏身屋面一看,四下毫無動靜,一翻身,仍由窗中進入房內。 於是,換下衣衫面具,倒身床上,瞬即睡去。 睡夢中,似覺有人走來,睜眼一看,滿室陽光,天已大亮多時。 天麟一躍下床,驀聞室外傳來李風的聲音:「麟弟弟在內嗎?」 天麟急應一聲,伸手將門拉開。 只見藍天麗鳳,仍著藍衫儒巾,只是佩劍已除,臉上容光煥發,毫無一絲倦意,足見她內功精湛深厚。 天麟一拱手,笑聲說:「風哥哥早。」 藍天麗鳳也拱手微笑說:「麟弟弟早。」 說著一頓,鳳目向床上一瞟,不禁關切地問:「昨夜你和衣睡臥,並沒脫衣就寢?」 衛天麟頭一震,頓時提高警覺,於是,淡淡一笑,說:「昨夜旅途勞累,倒下便睡著了。」 藍天麗鳳仰面望著天麟,晶瑩鳳目中閃著柔和的光輝,輕聲說:「麟弟弟,愈勞累愈應注意身體,萬一著涼,誰來服侍你?」 一隻凝脂玉手,輕輕撫在天麟的前額上,意在試試他的溫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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