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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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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姑笑道:「小子當真有點腦筋,還是依老婆子的主意,先去尋那丙靈賊道,尋不著丙靈子,就打到九陰教主那裡,與她見過真章。」 小五兒道:「打雖是打,卻也有點講究……」 趙三姑瞪眼道:「什麼?」 小五兒嘻笑道:「三婆別急,我是依著你老人家的主意。」 趙三姑道:「哼!小子倒會見風轉舵。」 小五兒笑道:「正是麼,我說呀,我和華大哥打出去,若有人起心不良,想趁著華大哥和我不在,侵犯到店中來,那就叫他來得去不得,嘗嘗嫂嫂的手段。」頓了一頓,接道:「如果我和華大哥守在店內,那三個人除非講妥了條件,聯上了手,同時來犯,否則的話,誰也不會單獨來冒險,讓別人守在一邊撿便宜,那可有得耗啦!」 華夫人頷首道:「小五兒的話很有見地,是一條可行之計。」 小五兒喜道:「那麼就這樣辦。」轉臉道:「嫂嫂,我聽。浮香穀的人走過的路,別人再不能走,否則該他倒楣。」 秦碗鳳訝然道:「為什麼?」 小五兒道:「地上有毒呀!」 秦碗風赦然笑道:「也沒有那麼厲害,我學的少,更是不成。」 小五兒惋惜道:「唉!這種厲害手段,有機會還不多學一些!那麼,你用手摸一下,總可以有毒吧!」 秦碗鳳道:「如果手上暗藏藥物,觸摸之下,當然可以施發過去。」 小五兒道:「那就好了,你快將華大哥的玄鐵劍上弄些毒藥,要經久不散的,當然華大哥手上要抹上解藥。」 秦碗鳳惑然道:「為什麼?」 小五兒道:「眼下要奪這玄鐵劍的就有四人,明裡搶,暗裡偷,防不勝防,說不定一個疏忽,就被別人奪去,你先在上面弄點機關,誰第一個得手,就教他遭殃。」 華天虹暗暗忖道:「這孩子智計百出,年紀大了,武功再若高強,那可能是個極為厲害的角色!」 趙三姑疾惡如仇,一聽這辦法不錯,頓時催促道:「鳳姐,你那幾個師姊臨去之際,留下許多法寶給你,若有合用之物,快點用上。」 秦碗鳳聞言,移目朝婆婆望去,要待華夫人應允。 華夫人想了一想,覺得那《劍經》要是落到邪魔外道手內,勢必助長兇焰,平添一些武功絕世、無人能制的魔頭,那乃是貽害蒼生、後患無窮之事,理應加意防範,當下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秦豌鳳急忙奔人廚下,取來一盆炭火,然後解開包裹,拿出了一個盛放藥物的皮囊。 小五兒趨到秦碗鳳身畔,伸長脖子,朝囊中一望,瞧那裡面盡是大大小小、形式不一的玉瓶,急忙說道:「要最厲害的,最好是觸一觸就不能動彈、見血封喉、眨眼就斷氣的。」 秦碗鳳堯爾一笑,取出兩個羊脂玉瓶,拔開一個玉瓶的塞子,教華天虹攤開手掌。 華天虹攤開雙掌,秦碗鳳由瓶中傾出一些白色液體,教華天虹探遍全掌,直到腕際,然後將手掌放在炭火之上烤幹,華天虹依言而行,看看手掌已幹,湊到鼻端一聞,沒有任何氣味留下。 秦碗風道:「這解藥侵入肌膚之內,約莫可保七十餘天,但若浸入醋內,立刻就會消散。」 華天虹笑道:「這玩意塗在手上」,可有害……」忽然想到,妻子情深愛重,如果稍有不妥,她也不會讓自己去作,講了一半,連忙頓住。 秦碗鳳道:「這是解藥,吃進腹中也不要緊。」拿起另外一個玉瓶,拔開了塞子。 華天虹道:「這藥要塗在劍上麼?」 秦碗風點了點頭,道:「自今以後,旁人都不能接觸鐵劍,你自己也得小心,別讓鐵劍觸到身上的肌膚,萬一誤觸了,趕緊服下解藥,只須少許就夠了。」 華天虹笑道:「這倒有點意思。」抽出鐵劍拿在手上。 這玉瓶中是一種黃色藥水,秦碗鳳取來一團棉花,教華天虹蘸了瓶中的藥水,塗在劍上,那玄鐵劍的劍柄劍身渾然一體,形狀若劍,實則似一截鐵棒,華天虹先塗劍柄,置在炭火之上烤幹了,然後再塗劍身,這玄鐵劍又粗又長,一瓶藥水用光,勉強抹遍全劍。 小五兒倏地攤開雙掌,央求道:「嫂嫂,我也要抹點藥。」 秦碗鳳訝然道:「幹嘛?」 小五兒愁眉苦臉道:「萬一華大哥的玄鐵劍撞著了我的手。那不糟糕了?」 秦碗鳳微微一笑,瞧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只好拿起解藥,傾了一些在他掌上。 小五兒雙手連搓帶揉,好生起勁,然後舉在炭火上反復烘烤,專心一志,極為認真,烤幹之後,伸到秦碗風面前,道:「嫂嫂瞧瞧,好了麼?」 秦碗鳳含笑道:「好啦,七十日內,莫要沾酸醋。」 小五兒歡天喜地,道:「華大哥,時已三更,咱們走啦!」 華天虹笑道:「天太晚;你留在店中吧!」 小五兒愣道:「什麼?」 秦碗鳳含笑道:「你大哥武功高,不須幫忙的人,你若不留守在這裡,咱們可就膽怯了。」 小五兒沉吟道:「晤」一時之間,倒是為難起來。 趙三姑撇一撇嘴,朝著華天虹將手一揮,喝道:「滾啦!」 華天虹站著不動,眼望母親,猶豫難決。 華夫人低聲說道:「你去掂一掂那九陰教主的分量,有三姑和風姐兩人,那丙靈子縱然到此,諒他也討不著好處。」 華天虹道:「尚有一個魔教中人,此人心性難測……」 華夫人將手一擺,值,「處身江湖,豈能畏首畏尾?速即去 華天虹無奈,只得插好鐵劍,轉身出門。 小五兒倏地追到門口,道:「大哥。」 華天虹轉面道:「兄弟有何話講?」 小五兒沉聲道:「打不贏就早點逃,打得贏的活,一刀兩斷,免卻後患,千萬莫要心軟。」 華天虹心神一凜,暗道:「這孩子的性情,與娘有點相像。」心中在想,人卻點了點頭。轉身行去。 走到院中,四顧一眼,見無人在,足下輕輕一墊,飄身上了瓦面。 星月無光,天空漆黑,疏疏落落的街燈,閃動著微弱的光芒,人們已入睡鄉,萬籟俱寂,不聞聲息。 華天虹隱身屋脊之後,功凝雙目,緩緩朝四外掃視,只怕真有敵人潛伏在附近,等著自己離去,趁機侵襲店中的母親。 此時天色雖暗,但他目力超人,轉眼之間,已發覺對街屋頂之上,站著一條人影,似在注意這面。 華天虹暗暗忖道:「此人好大膽,矗立屋頂,毫不掩蔽身形。」 忖念中,打量地勢,飄身溜下瓦面,順著屋簷朝前閃去。 掠過街面,繞了一個大彎,輕悄悄地躍上屋頂,潛到了那條人影的後方。 那條人影依舊立在原處,這久工夫,沒有絲毫移動,華天虹潛到近處,凝目一望,不禁心頭一震。 原來那呆立屋上的並非別人,乃是神旗幫主白嘯大的愛女、苦戀著華天虹的白君儀。 白君儀靜悄悄地站在屋上,美眸之內,淚光浮動,凝視著華天虹所居的那間客棧,看她紋絲不動,宛似一尊石像,但那眉宇之間,充滿了淒苦之色,令人見了,心為之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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