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東樓 > 槍手·手槍 | 上頁 下頁 |
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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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吃了十幾分鐘,白朗寧才放下筷子,說:「海萍,你這兩手真不賴。」 海萍開心的托著空盤走進廚房,聲音從窗縫裡傳出來,說:「玩藝兒多得很哩,娶了我保證不吃虧。」 白朗寧苦苦一笑,掏出蕭白石分給四把槍的遙控對話器,在桌上一擺。 「狗頭,狗頭。」 「拜託,」蕭白石焦急的聲音傳了來,「白朗寧,不能這麼叫啊,弟兄們聽了不好。」 「蕭大兄,有沒有消息?」 「沒有,你那邊如何?」 「一切如常。」 「白朗寧,你那種練法不成啊,時間已經不多,別再胡鬧了。」 「我的槍怎樣才能練好,自己心裡有數,放心,絕對誤不了事。」 「白朗甯,」丁景泰的聲音:「你的槍法究竟是怎樣練出來的?」 「哈哈,說了你們也不信,還是不說的好。」 「說來聽聽如何?」 「追著女人,打她們頭上的花打出來的,相信嗎?」 「哈……」丁景泰一陣大笑,說:「跟我差不多,我是江湖賣藝出身,打師傅嘴上的香煙打出來的。」 「香煙比花小,難怪你比我准了。」 「唉,准有什麼用?那要命的十分之八秒,把我累死了,還是趕不上,你說糟不糟?」 「別急,慢慢來。」 「再慢命都沒有了。」 「沒命?誰沒命了?」依露上場了。 「到時即知分曉。」丁景泰答覆依露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白朗寧?」依露嬌喊著:「這幾天為什麼不來?」 「懶得跟那兩個傢伙囉嗦。」 「那還不好辦?趕他們出去算了。」 「喂,依露小姐,」丁景泰急聲喊著:「緊要關頭,千萬趕不得啊。」 「哼,被你們弄得生意不能做不算,白朗寧也不肯來了。」依露在發嘮叨。 「依露,」丁景泰低聲下氣說:「這事情一過,保證陪你個七層……不,十層大樓。」 「萬一白朗寧跑了,有大樓管什麼用?」 依露的情意比海還深,連十層大樓都沒看上眼,只要白朗寧。 「放心,」蕭白石的聲音:「白朗寧跑不了。」 「你敢保險?」依露問。 「一切包在我蕭白石身上,跑了我賠。」 「好,」依露沉聲說:「萬一賠不起,當心你的狗頭。」 白朗寧眉頭一皺,急忙把天線壓了下去。 「白朗寧,」海萍美豔的臉孔從廚房門口探出來:「跟誰說話?」 「自言自語。」 「不對呀,明明聽到女人聲音嘛。」 「活見鬼。」海萍搖搖頭,又縮了回去。 「海萍,還有二十五分鐘了,快點吧。」 「你這人倒蠻有時間觀念。」海萍從廚房走出來,解下圍裙,拭著手說。 「不錯。」 「信用呢?」 「人無信不立,那還有什麼話說。」 「好吧,說個時間出來吧。」 「什麼時間?」 「到婚姻註冊署的時間。」 「唔……別急!以後再說。」 「白朗寧!你究竟拖個什麼勁兒?像我這種女人,難找得很哩。」 「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總不能害你年紀輕輕的做寡婦啊?」 「什麼?」海萍跳了起來:「難道……難道你犯了什麼重罪?」 「沒有,只是因為仇家太多了。」 「仇家,躲開他們好了。」 白朗寧苦苦一笑,說:「這些你不懂。」說著,從懷裡取出幾張照片,往桌上一攤,問:「海萍,你經常在外走動,見過這些人麼?」 海萍湊近一看,立刻在歐喜照片上指了指,撇著小嘴,不屑地說:「這傢伙最壞,每天窮吃豆腐,硬纏著人家跟他跳貼面舞,討厭死了。」 「看起來蠻帥嘛。」 「帥有什麼用,滿嘴粗話,身上硬邦邦的,好像穿著鐵衣服一樣。」 白朗寧聽得臉色一變,摸到海萍身邊,抓住她的手臂,緊張的催問:「他身上穿著硬邦邦的衣服?你確實見過嗎?」 「白朗寧,」海萍有些驚慌的喚了一聲,急聲說:「別亂吃醋嘛,人家只是陪他跳跳舞,其它根本沒什麼。」 「我只問你,他裡邊穿的衣服什麼樣子?」 「碰上去硬硬的,好橡一個個小方塊連起來的。」 「是不是很寬大?」 「沒有,穿在身上根本看不出來。」 白朗寧放鬆海萍,踱了兩步,自言自語說:「一定是特製的避彈護胸。」 「白朗寧,你在說什麼?」 白朗寧勉強露了個笑臉,看了看表,說:「還只有十幾分鐘,快去換衣服。」 海萍擔心地瞧瞧白朗甯,一步一回顧地走進臥室裡。 這時,白朗寧懷裡突然傳出一陣緊急的訊號聲。 白朗寧急忙拉起天線。 「白朗甯、解超注意?警署消息,強敵可能到了香港,即刻展開行動,五分鐘後再連絡。」 緊緊張張的幾句話,沒容白朗寧援腔,已經斷了,想必是急須對九龍幫方面發佈什麼命令之故。 白朗寧跑到門邊,鞋子一蹬,大叫:「海萍,我要先走一步,你自己去吧。」 海萍鈕扣尚未扣好,人已匆匆沖了出來。 「白朗甯,白朗寧。」 白朗寧恐怕已奔到四樓了。 (二) 白朗寧奔進公共電話亭,接通林公館一問,留守人員的答覆是:「大小姐由呂先生陪同出去半小時了。」 「去了那裡?」白朗寧急急問。 「可能到水晶宮吃飯吧?」 白朗寧電話一掛,又撥通水晶官。 「林大小姐來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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