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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白麵修羅閻海雲道:「真的?」

  三尺金童臉一變道:「你不信?」

  明通和尚冷笑一聲道:「閻兄弟既然珍惜同門之情,洒家自然也不便強人所難,何兄弟,就由你動手吧。」

  伸手在桌上摸起一雙筷子,三尺金童何飛道:「好,就由兄弟獻醜吧,我這雙筷子取他雙目。」話落就待揚手。

  白麵修羅突然冷喝道:「慢著,我動手。」話落翻腕拔出背上長劍。

  全桌的人同時站了起來,各人臉上都是一片戒備之色。

  望著白麵修羅閻海雲,明通和尚道:「閻兄弟要用劍嗎?」

  白麵修羅冷冷地道:「兄弟我殺他的方法難道也得受限制嗎?」

  料定了白麵修羅逃不出自己的掌握,明通和尚狂笑一聲道:「哈哈,閻兄弟說得很對,倒是洒家太過於多心了。」

  白麵修羅緩步走到供桌前,搖身一晃,飛身躍落大佛盤坐的右腿上,站在寒松齡身邊,但卻沒有立刻下手。

  森冷地微笑著,明通和尚道:「閻兄弟怎麼還不下手?」

  臉上掠過一抹冷光,白麵修羅冷哼一聲,才待開口,突見大殿外神色匆忙緊張地走進一個三佛台的手下弟子,那人走到明通和尚身邊,恭敬地道:「啟稟護法,有人投帖拜山。」

  明通和尚道:「誰?帖呢?」

  那漢子恭敬地把手中帖呈遞上去。

  接過大紅帖,明通和尚順手打開,老臉突然一變,然後緩慢地把目光投在北海派的兩個堂主身上。

  就覺得從心底深處冒上一股寒意,郝世傑與戴季雨都不安地把目光集中在明通和尚的臉上。

  明通和道:「他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送帖的漢子道:「兩女一男。」

  明通和尚道:「這麼說,馭鳳聖女樊梅芳也來了。」

  一聽提到樊梅芳,郝世傑與戴季雨就知道事情與他們有關,郝世傑不安地道:「大師,是沖著我們兄弟來的?」

  明通和尚高深莫測地道:「不錯,是沖著賢昆仲來的。」

  戴季雨怔道:「大師,我兄弟二人對本幫可是忠心不變的啊。」

  明通和尚道:「二位不是為了那三車紫金的獎賞嗎?」

  郝世傑變臉道:「大師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明通和尚笑道:「這麼說,二位為了表示忠於本幫,連那三車紫金也不要了?」

  戴季雨不滿地道:「大師,這話怎麼說?」

  明通和尚道:「事情不是很簡單嗎?我們之間,只是買賣關係,可沒有其他別的交情,洒家犯得著去為二位得罪北海神龍夫婦嗎?」

  戴季雨聞言大怒,脫口道:「大師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明通和尚老臉一沉道:「二位,這裡是老夫的居處,你們說話可礙小心點,如果你們有自信,現在洒家就把那三車紫金交給你們,你們馬上走。」

  戴季雨冷聲道:「你知道我們走不了?」

  明通和尚冷冷地道:「那是你們的事。」

  郝世傑歎了口氣道:「好吧,這樣吧,大師,三車中我們只取一車好了。」

  明通和尚道:「如二位落在北海神龍夫婦手中,不但一車都取不到,只怕還得送上兩條命呢。」

  郝世傑冷笑道:「大師,你做得很絕。」

  明通笑道:「洒家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二位如果不願聽,洒家不說也就是了,洒家還得去接待客人,不多陪二位聊了。」話落舉步向殿外走去。

  郝世傑道:「好,我們兄弟答應三車都不要了。」

  止住腳步,明通和尚道:「還是郝兄看得開些,」話落臉色一沉,道:「眾家兄弟聽著,只要咱們把北海的人擋回去,三車黃澄澄的紫金就由大家分了。」

  大殿上立時響起一片哄然之聲,眾人紛紛站了起來,各自抽刀拔劍地準備出動。

  恰在此時,銀光一閃,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嘟」的一聲插落在明通和尚面前的桌上,匕首柄上飄著—方白旗,上面寫著三個醒目的朱砂紅字:「碧血盟」。

  三尺金童何飛臉色倏然一變,就要向大殿外奔走。

  明通和尚低聲道:「慢著,碧血盟既敢明日張膽的飛刀傳書,必然有備,我們暫時不要妄動。」

  明通和尚口中道出「碧血盟」三字,大殿內所有三佛台的徒眾,個個為之動容,先前的躍躍欲試的神態與氣焰立時就消失了三分。

  三尺金童何飛心頭也是一震,但卻未形之於色。故示豪邁地道:「碧血盟首腦人物已落人咱們手中,諒他那些不入流的手下也不敢輕舉妄勸,怕他怎的?」

  明通和尚陰沉地道:「話是說得不錯,但洒家卻怕這中間別有文章。」話落一雙銳利如刃的目光突然凝注在郝世傑及戴季雨二人臉上,沉聲道:「二位可曾想過,碧血盟何以會與北海派同時趕到的問題嗎?」

  郝世傑老臉一變道:「巧合罷了。」

  明通和尚濃眉一皺道:「洒家可不做此想。」

  三尺金童接口道:「對啊,事情何以會這般巧合呢?」

  戴季雨原本就有一肚子火,聞言老臉一沉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師既然對我們兄弟二人如此懷疑,我們走就是了。」

  明通和尚冷森森地道:「走,有那麼容易嗎?」

  三尺金童何飛右手一揮道:「給我把這兩個奸細圍起來。」

  大殿上哄然一聲,三四十個人,果真一湧而上,把二人圍了起來。

  明通和淌冷酷地道:「退下去,他們只要自信能脫出洒家雙掌之下,就讓他們走。」

  郝世傑二人原本打著名利雙收的如意算盤,卻沒想到不但名與利沒得到,反倒落了個身陷重圍,命在旦夕,那份悔恨就不用提了。

  氣極仰天狂笑了一聲,郝世傑道:「好,明通,老夫今天算是認清了你這個唯利是圖、好夕不分的惡霸了,來吧,今天既然走到這步田地了,多說無益,你我只有各憑所能,來分辨曲直了。」

  明通突然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冷冷一笑道:「你說洒家好歹不分,你可有什麼證據?」

  郝世傑冷笑一聲道:「姓寒的傷重不能動彈,不就是一個證據嗎?」

  明通和尚聞言心頭一動道:「對啊,要是他們是有意的安排,怎敢大意地把一個重傷的寒松齡往我手中送呢?」

  明通臉色立刻緩和了許多,沉聲道:「閻兄弟,該動手了,洒家急著要借寒盟主的首級一用。」

  白麵修羅背對著寒松齡,面向明通和尚道:「大師,頭是六陽之首,借下來怎麼活呢?」

  明通和尚道:「閻兄弟,目下咱們身陷重圍之中;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白麵修羅閻海雲聲音中充滿恨意,冷冷地道:「大師,閻海雲可不是在同你說笑。」

  三尺金童何飛臉色一寒,道:「閻海雲,你想幹什麼?」

  白麵修羅閻海雲道:「救寒松齡。」

  三尺金童勃然作色,冷喝道:「你不要命了?」

  白麵修羅閻海雲淒涼地道:「我姓閻的早就不該活了,我之所以活到現在,目的就是想看看能能不能有那麼一天,讓我親眼看到你們的下場。」

  明通和尚冷笑道:「你可是沒有耐心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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