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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寒松齡冷冷笑道:「你知道寒某為什麼沒有那麼做嗎?」

  雷電追魂雲飛龍眸子中冷光一閃,道:「因為放他的人沒有走。」

  寒松齡冷電般的目光突然凝注在雷電追魂雲飛龍那張冰冷的俊臉上,道:「是的,朋友,你沒有走。」俊臉一沉,冷聲道:「朋友,現在輪到你我了。」

  雷電追魂雲飛龍振腕把鞭盤卷回手中,冷冷地道:「寒朋友,這正是雲飛龍此來的主要目的。」

  寒松齡冷漠地道:「寒某奇怪的是,關外逸臾那般人,何以竟然會放心讓你單獨一個人前來找我寒松齡。」

  雷電追魂雲飛龍聞言一怔,道:「他們已找到你了?」

  寒松齡也微微一楞,脫口道:「這麼說,朋友你與關外逸叟也無關了?」

  浪子聞言,心中暗忖道:「這位寒老弟心思靈巧無比,如果再說上幾句,這場架准打不成了。」

  雷電追魂雲飛龍似乎與浪子有著同樣的想法,聞言冷冷地笑了一聲道:「寒朋友,雲某不想與任何人攀交情。」

  寒松齡盯著雷電追魂,冷聲道:「寒某也有這個想法,雖然,朋友你來得有些突然。」緩慢地向雷電追魂走去,道:「朋友,咱們這就開始嗎?」

  雷電追魂心知寒松齡已開始懷疑他的來歷了,不敢再拖下去,冷喝一聲,道:「就是現在吧。」話落右臂一振,油黑的長鞭抖出一陣刺耳的脆響,漫天鞭影,在飄忽的飛雪中,盤旋急轉而下,聲勢較之對付金流星時猶有過之。

  寒松齡止住前進的腳步,持劍的右臂向上猛然一舉,振手揮出一片劍影,封住頂上,左臂蓄勁以待,以便必要時出手制敵。

  雷電追魂雲飛龍見狀冷哼一聲,持鞭的右臂倏然向後一帶,彌漫在寒松齡頭頂上的鞭影立時突轉急下,由寒松齡背後面直刺下來,迫使寒松齡非向雷電追魂雲飛龍身邊靠過去不可。

  寒松齡實在沒有想到這條長鞭在他手中會有如此神出鬼魅般的變化,突然發現背後有東西攻來,本能地就想飛射撲過去,但是,在未動身之前,他又想到了方才金流星撲過去後的遭遇了。

  寒松齡心念電光石火般的一轉,暗自冷哼一聲,霍然轉身,揮劍攔向那些攻到的鞭影。身子才剛轉過去,耳中突然傳人一絲極輕微的衣袂破風聲,方位卻是身後。

  寒松齡心頭猛然一震,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去劍鞘已沒有時間了,寒松齡俊臉倏然一沉,雙足一頓,身子突然淩空倒翻出去,血紅的劍穗在他翻身的同時,散出一片彌漫的幻雲。

  寒森森的劍穗在寒松齡背後一閃,接著傳來「噝」的一聲輕響,寒松齡人已倒射出一丈多遠了,背上衣服被雷電追魂雲飛龍的短劍劃出一條長有半尺的裂縫,如果再稍謾半步,寒松齡只怕無法全身而退。

  雷電追魂雲飛龍霍然轉身向著寒松齡道:「寒松齡,雲某想再說一次,你身法的確夠快,不過……」

  寒松齡冷冷地道:「不過,尊駕仍然在寒某身上留下了點什麼,是嗎?」

  雷電追魂有點得意地冷笑一聲道:「寒朋友,你感覺到了?」

  寒松齡冰冷地道:「不錯,寒某感覺到了,不過,姓雲的,寒某相信你一定沒感覺到什麼,因為,你一直都很得意。」

  雷電追魂雲飛龍聞言心頭一動,向自己身上打量了一陣,目光突然停在右肩頭上,那裡的衣服破了五寸左右,深達皮膚。

  雷電追魂雲飛龍得意的俊臉突然一沉,冰冷地道:「寒朋友,雲飛龍聽說寒劍七式中有一招叫做『彤雲彌六合』,方才你使的就是吧?」

  一提到這一招,寒松齡的眸子中突然掠過一絲淡淡的憂愁,但卻沒有停留太久,他冷冷的笑了——聲道:「那是最後第二式,但卻不是方才寒某所用的那一式。」

  雷電追魂懷疑地掃了寒松齡一眼,陰冷地道:「聽說寒劍七絕式的最後二式,天下無人能破,寒朋友,我姓雲的一直不相信,你何不使出來試試?」

  寒松齡覺得心頭有些煩亂,冷冷地道:「事實上,不用那一式,尊駕也照樣敵不了我寒松齡。」

  雷電追魂冷笑了—聲道:「姓寒的,憑直覺嗎?」

  寒松齡冷漠地道:「不管憑哪一點,寒某說的都是事實;雖然,直到現在仍然想不通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比個高下有道理。」

  雷電追魂雲飛龍似乎不願意給寒松齡有時間去多用腦筋,倔傲地冷笑一聲道:「寒朋友,這次輪到你攻了。」

  由方才一個照面,寒松齡已試出對手的能為了,心中絲毫不敢大意,冷冷地點點頭說道:「不錯,輪到我了。」

  「了」字才出口,突聽劍簧一響,寒松齡右臂突然往上一揚,龍吟聲中,白色的劍鞘突然沖天而起,冷喝一聲道:「朋友,接住吧!」

  騰空向雷電追魂飛射過去。

  雷電追魂才見到刺骨砭膚的寒光一閃,突又見寒松齡飛身騰起,一聲好劍都來不及說,右臂已揮鞭迎擊上去。

  雲飛龍也已測知寒松齡是自己出道以來遇到的唯一勁敵,絲毫也不敢大意,右臂連連振出無數鞭影,把寒松齡封在五尺方圓之外,顯然,沒有絕對把握,他也不敢讓寒松齡驟然間靠上來。

  鞭風劍影在激揚起的飛雪中時現時隱,人影也早就罩沒於迷濛濛的飛雪中了。

  浪子有點麻木地盯著混在一起的兩條閃動的人影,自語似地道:「老道士沒有說錯,雲飛龍雖然威武,但卻只是輔佐之大材,寒松齡才有一派宗師的氣度,希望寒松齡能勝了這場拼搏。」

  兩人此時仍然纏鬥在一起,勝負之數也依然看不出來,浪子有點焦躁地移動了一下腳步自語道:「只要使出那兩式殺手來,雲飛龍一定敵不住,他為什麼一直不用呢?」

  抹抹落在臉上的飛雪,另一個念頭突然掠上浪子的心頭,自語道:「莫非他還不會哪兩招?」這個念頭一湧上心頭,浪子的臉色突然凜然一變,脫口自語道:「如果那兩式他真的沒學,我浪子只怕歡喜得太早了,是的,可能真的太早了。」

  想這裡,他腦海中仿佛又響起了孔雀真人的話道:「寒劍門從無弟子在江湖上走動,因為,沒有人能度過那一關,他們為什麼要殺他全家,那些人為什麼要捨命救他,知道嗎?因為那孩子具有異稟,因此,第一批人怕他成器,第二批人則希望送他人寒劍門下。

  他們知道這樣冒險,但是,這險卻必須冒……」回想到這裡,浪子有點茫然地自語道:「這險為什麼必須冒呢?寒松齡自己也許會知道那必須冒險的理……」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雷電追魂的一聲冷喝。

  斂思凝神,浪子心神重又集中在打鬥的兩人身上,目光所及之處,臉色不由為之一變。

  只見,寒松齡左手抓住了雷電追魂雲飛龍的鞭梢,身子被蕩在半空中,雷電追魂雲飛龍的左手,此時正靠近在腹間的短劍柄附近。

  就在浪子才看清場中變化的一瞬間,雷電追魂右臂猛然向下一扯,懸在半空中的寒松齡突然直落下來。

  雷電追魂的左手一動,寒光在刺耳的鈴響聲中,突如驚電一閃,飛向才落下來的寒松齡。

  浪子好像看到寒松齡持劍的右手擺動了一下,一陣金鐵交鳴之聲立時傳人耳中,躍動撲擊中的人影,也突然之間全停了下來。

  浪子定了定神,才發現兩人正面對面地對立著,雷電追魂右手中的風雷鞭已落在地上,左手的驚電劍這一次意外地沒有插入鞘中,因為寒松齡右手的那柄寒劍,冷凜奪目的劍刃正壓在他侍劍的左腕上。

  浪子知道誰占了上風了,但這種場面下,他卻無法插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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