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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金流星老臉一沉,身子奇快無比的向右—側,右手閃電點了出來。避招、還擊,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像。

  浪子一聲悶哼,突然僕倒地上,身子一翻,改成了仰臥之勢,望著金流星道:「點了我浪子的軟穴,你該可以放心了吧?」

  暗中的寒松齡即吃驚于金流星的身手,也暗自佩服浪子的鎮定,因為,在這種困境中,他臉上仍帶著那抹笑意。

  金流星陰沉地道:「浪子,你死了那條僥倖的心吧,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浪子道:「那可說不定。你要點我殘穴的目的,不就是怕我被人救去嗎?」

  金流星一怔,突然大笑道:「怕你,哈哈……老夫會怕你?」

  浪子笑道:「我浪子要是被人救走,你豈不是沒爹好背?」

  金流星右掌突然揚了起來,但卻又放了下來,陰險地道:「你激怒老夫的目的,就是要老夫殺你吧?哼哼,浪子你死了那條心吧,老夫這就要點你的殘穴了。」話落舉起了右手。

  浪子臉上仍帶著笑容,朗聲道:「金流星,你也死了那條心吧,由我浪子口中,你得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的。」

  金流星冷笑道:「咱們走著瞧吧!」右手就要拍下去。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起自十丈多高的崖頂上道:「金流星,此時已到了地頭了,不用走了。」隨聲,一道白影從崖上飄了下來。

  想也沒想到在這冷風飛雪的深山內會有人跡,白影的突然出現,金流星嚇了一跳,雖然敵友未分,但一種本能的反應,金流星不由自主的猛然向後退了一大步。

  金流星上下打量了寒松齡一陣,遲疑了一下,冷淡地道:「朋友是沖著我金流星來的,是嗎?」

  寒松齡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揮手隔空解開浪子被制的穴道。

  冷冷地問道:「朋友,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金流星眼看寒松揮開浪子的穴道,但卻並沒有阻止,冷峻地盯著寒松齡道:「年輕朋友,你已明白地表示咱們不是朋友了,只是,你還沒有告訴老夫你是哪條道上的。」

  浪子這時已從雪地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回頭打量了寒松齡的一陣,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他腦海中漸漸清晰了起來。

  突然,他臉色一變,脫口道:「年輕朋友,哈哈,你實在犯不著趟這個混水,武林中人都不願意惹三星幫朋友,你要知道,這位金流星大爺就是三星幫的當家啊!」

  浪子一再提起三星幫,寒松齡已體會出他話中含意。俊臉上一點也沒有流露出瞭解的神色,出乎浪子意料之外地道:「這位兄台,你一定認得在下,是嗎?」

  浪子深知金流星之能,聞言大驚,脫口笑道:「嘿嘿,少爺您說笑了,看看我浪子這一身裝束你也知道,咱們怎麼像同一路人呢?嘿嘿,少俠,並非我浪子不願意交你這個朋友,實在是,嘿嘿,我不願意拖人下水而已。」

  寒松齡的突然出現。金流星心中本來就不相信這會是巧合,浪子的話更加深了他的疑心,冷笑一聲,盯著浪子永遠都帶著笑意的那張臉,陰沉地道:「浪子,老夫以為此刻該是你最需要朋友的時候才對。」

  浪子滑稽地聳聳肩,扮個鬼臉,道:「浪子自知不是金流星的敵手啊,嘿嘿,要拉人墊背也該找烏龜王八之流才不缺德,大爺,要是在這種環境下,你肯做我浪子的朋友嘛?嘿,我浪子要皺皺眉頭,就不是人養的。」

  金流星老臉一沉,陰沉地道:「浪子,老夫不跟你在口舌上爭強。哼哼,你的話突然觸動了老夫的靈氣,老夫好像也認得這位年輕朋友了。」話落突然轉向寒松齡,冷冷地道:「年輕朋友,咱們從來沒見過,但認識不一定要見過面,你說是嗎?」

  浪子聞言心頭一震,但未形之於色,朗笑一聲道:「可是你女兒告訴你,她為之神魂顛倒的人就是他?」

  金流星沒有理會浪子的話,盯著寒松齡道:「年輕朋友,你還沒有回答老夫的話。」

  寒松齡俊臉上毫無表情,冷漠地道:「尊駕說的,本人完全同意。」

  金流星心頭一動,脫口道:「你認為在哪種情形下,咱們可能未見面之前便已認識了呢?」

  寒松齡冷冰冰地道:「比方說在畫上。」

  浪子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收斂了起來,木然地盯著寒松齡,恨恨地忖道:「你哪會知道三星幫中的人物的武功,大家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卻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笨。」

  金流星的反應與浪子恰相反,喜悅的光芒一閃,冷聲道:「年輕朋友,你為何不說清楚點?」

  寒松齡冷冷地道:「那畫是三張,但卻都有一樣標誌在上面,尊駕還要說得更清楚一些嗎?」

  金流星精眸中冷芒一閃,雙目緊緊地盯著寒松齡,沉聲道:「最好是如此,比方說那相同的標誌。」

  寒松齡星目中突然閃射出令人心寒的冷光,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三——佛一台。」

  金流星先是一怔,繼而仰天狂笑了一陣,陰沉地道:「這麼說,那三張畫是代表著你的身世了。年輕朋友,你姓寒?」

  寒松齡陰沉地笑了笑道:「尊駕完全猜對了,在下寒松齡。」

  金流星興奮地舔舔乾燥的嘴唇,寒森陰沉地道:「年輕人,有許多道上的朋友都在日以繼夜地尋找你,算來老夫是他們中最幸運的一個。」

  寒松齡嘲弄地冷笑了一聲道:「寒某卻以為尊駕是最不幸的一個。」

  金流星緩慢的向寒松齡跨近一步,以低沉緩慢的聲音道:「寒朋友,由於你我立場相反,想法不一致,老夫以為是必然的結果,因此你我都知道有個最好最快的驗證方法,是嗎?」

  浪子暗中把功力凝聚於雙掌之上,他已打定了主意,假使他那條命能換得寒松齡的命的話,他打算那麼做。

  寒松齡冷峻地道:「寒松齡知道那個方法,朋友,咱們這就開始吧。」

  金流星倏然間抬起右掌,做出欲攻之勢,動作快捷無比。

  浪子心頭一驚,猛上一步,就要出手。

  寒松齡一把抓住浪子的手臂,沉聲道:「兄台用不著擔心,咬人野狗不露齒,你高估了咱們這位朋友了。」

  浪子沒有時間去想寒松齡何以會那麼輕巧地抓住他的手臂,脫口道:「寒松齡,你不瞭解關外局勢,因此,你低估了三星幫。」

  寒松齡鬆開浪子的手,淡淡地笑道:「三星幫的實力如何,這位朋友不是馬上就要告訴我了嗎?」話落臉色一整,鄭重地道:「兄台,寒松齡雖然是初出道。但關外已有許多人接待過我了,他們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見得比咱們這位朋友差。」話落重又轉向金流星。

  寒松齡的冷漠與鎮定,使金流星心中暗自打了個死結,他提到胸前的右掌又緩慢地向上提高了兩寸,冰冷地道:「寒松齡,老夫等著你。」

  寒松齡冷冷地道:「寒某以為你還是拿出你最拿手的東西比較快些。」

  金流星盯著寒松齡,仍然冷冷地道:「老夫等著你。」

  寒松齡看穿了金流星的居心,冷笑遣:「尊駕要比掌力。」

  浪子聞言忙道:「寒松齡,你可別忘了他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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