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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向地上那些屍體掃了一眼,燕寄雲森冷的笑了一聲道:「老化子,這裡還有輩份比他更小的人,他們都斷了氣了。」

  「老化子」三個字,使旁觀的賀客,個個為之驚心,因對邪丐而言,這三個字已有近二十年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麼叫了。

  油臉微怔了一下,但卻並無惱色。

  邪丐慢聲而平靜的道:「這麼說,他是死定了?」

  才恢復常色的那張老臉,立時又是一白,霍元稽驚恐的叫道:「老前輩,老前輩……」

  邪丐仍然沒加理會。

  嗤笑了一聲,燕寄雲道:「除非你老化子及時出手拉走他。」

  答非所問的,邪丐:「燕寄雲,聽說『湖海孤叟』和『毒君王』都已死在你手中了,可有此事?」

  燕寄雲冷聲反問道:「在下說的你能相信嗎?」

  鄭重的,邪丐道:「只要是你說的,我老要飯的都相信。」

  冷冷的,燕寄雲道:「這麼說,這是在下的光榮了。」

  邪丐道:「燕寄雲,更光榮的是你有能力創造這份光榮來,說實在的,燕寄雲,這十多年以來,你是唯一使整個武林為之動盪的人。」

  燕寄雲道:「尊駕說這許多,只是要證明燕某的這份光榮的真實性嗎?」

  怔了一下,邪丐突然大笑道:「哈哈……燕寄雲,老要飯的說這些話的另一個用意,是要證明你說的話的可靠性。」

  冷笑一聲,燕寄雲道:「老化子,用不著來這一套,如果沒有可靠的證明,二位會同時現身嗎?」

  油臉突然沉了下來,邪丐冰冷的道:「燕寄雲……」

  截住邪丐未完的話,燕寄雲冷冷的道:「老化子,你要在燕某面前端出你一派武林至尊的架勢!」

  燕寄雲沒有說「自取其辱」那四個字。

  但邪丐立刻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狂笑一聲,邪丐道:「燕寄雲,你不僅有一身犀利的武功,也有一張犀利難當的嘴。不錯,老夫的話方才確實是多此一問了。」

  冷然一笑,燕寄雲道:「老化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邪丐冷冷的道:「連湖孤叟與毒君王都喪命于你手中了,老要飯的自知無法從你手下把人奪出來了,除非你放。」

  燕寄雲冷笑道:「只為解冤而叫燕某忘了當年燕家那筆債?」

  邪丐道:「那不可能。」

  冰冷的,燕寄雲道:「那尊駕的話豈不是等於白說了?」

  沉默一陣,邪丐道:「老要飯的相信是白說了。」

  一張老臉變得更白了,千手魔君霍元稽脫口急切的叫道:「前輩,前輩,您……」

  仰臉望著天邊晚霞,邪丐充耳不聞。

  突然轉向左邊的天劍叟,千手魔君霍元稽急切的叫道:「天劍前輩,看在當年晚輩聽命奔走的份上,您就救救我吧廠冷冷的,燕寄雲道:「霍壯主,你也不想想看,天劍叟是何等清敲尚義的大俠士,他豈會與你同流合污嗎?」

  轉向天劍叟,天劍叟道:「燕寄雲,你還想說點什麼?」

  燕寄雲道:「尊駕有興趣聽?」

  天劍叟道:「老夫在聽著。」

  燕寄雲冷笑道:「那些事從。來沒有人聽過,此處說出來,對尊南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深沉的,天劍叟道:「沒有什麼不便之處的,因為在此地方仍然不會有人聽到,老夫可以放心得下。」

  燕寄雲冷笑道:「你已想好了妥善安排他們的方法了?」

  天劍叟道:「不然老夫又怎會與邪丐同時現身來找你呢!」

  聚集在廳前的人群,開始騷動不安起來了。

  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神態,天劍叟道:「燕寄雲,目下你我還用不著討論這一些,咱們先解決眼前的事。」

  燕寄雲道:「霍大莊主?」

  天劍叟點了點頭。

  燕寄雲道:「怎麼解決法?」

  天劍叟道:「最好放了他。」

  燕寄雲道:「要是在下以為不好呢?」

  天劍叟道:「那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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