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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冷酷的,燕寄雲適:「回去的路上,全是貴莊的人,因此,尊駕只用那雙腿就可以回到總舵了。」

  這話說得夠明白的了,但是,虎眼僧卻沒有辦法照話去做,他,不能沒有那雙手。

  滿臉橫向突然一沉,虎眼僧冷聲叫道:「姓燕的,你不要逼人太甚。」

  陰冷的,燕寄雲道:「朋友,你自己動手,還有機會留下條命把前大半輩子的罪仟侮仟侮,不求今世圖個來生,要是在下動手,朋友,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反手從背役抽出一柄九節銀鞭,虎眼僧色厲內在的大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姓燕的,你不要逼人太甚!」

  又向前跨了兩步,燕寄雲停在虎眼僧面前不到兩尺處,道:「朋友,在下急看進莊,沒有時間跟你麼下去,簡單的一句話,咱們誰動手?」

  暗中一咬牙,虎眼僧突然悶不吭聲的揚手一鞭。當頭擊向燕寄雲。

  銀芒倏閃,勢如驚虹,。威猛勁疾,虎眼借手底下確實有兩下子。

  頭一偏,燕寄雲向左滑出兩步,避開了當頭一擊,但卻沒有還手。

  看准了燕寄雲用的是長兵器,鰥法近身出招,虎眼僧暴吼聲中,銀鞭一撤,抖手連攻出十八鞭。

  鞭影飛舞,映日生輝,招招指向燕寄雲全身要害。

  在鞭影中穿插門避著,燕寄雲並沒有還手,他要看看這個在五蓮莊能獨當一關的重要人物武功如何,以判斷五蓮莊的實力。

  燕寄雲一直沒有還手,倒使虎眼僧產生了一個燕寄雲長鞭無力施展而受困放己的錯覺,因此由自衛,他又開始打起立功的如意算盤乘了。

  一鞭緊似一鞭,虎眼僧越攻越起勁了。

  三十個照面轉眼走過,燕寄雲開口道:「五蓮莊的實力也不過如此而已。」

  握鞭的右手一用勁,「喳」的一聲,龍舌劍已伸了出手。

  亮劍出招,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完成,一片挾著森森寒氣的劍芒,已悄無聲息的透進了虎眼僧的鞭幕中了。

  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熟練的鞭法,在燕寄雲手中突然有著這龐大的漏洞,虎眼僧一呆,才待回鞭自保,那只持鞭的右手突然一痛,銀鞭連同一手掌落在地上了。

  駭然暴退三尺,虎眼僧以變了調的聲音大叫道:「慢著!」

  止住攻勢,燕寄雲陰冷的道:「朋友,你還有什麼說的?」

  虎眼僧道:「我接受你的條件。」

  燕寄雲冷酷的道:「現在才想通?」

  虎眼僧老臉一變,不安的道:「燕寄雲,你要趕盡殺絕?」

  皺了皺眉頭,燕寄雲道:「朋友,你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何不放硬朗點!」

  虎眼僧愧然低下頭道:「老夫要保這條命。」

  心再冷,也無法下手了,輕蔑的冷笑了一聲道:「提著你們少莊主的頭,跟我進莊。」

  脫下身上的長袍,虎眼僧過去提起桃花太歲的頭,領著燕寄雲向五蓮莊總舵走去。烈日雖已偏斜,但卻仍然熾烈得令人心煩。

  五蓮莊占地數商的廣大阮落中,此刻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但見三進房舍自前前任任,無數身著黑衣的漢等與身著青衣的使女在進進出出的忙碌著。

  距晚上那場大宴的時間遠有三四個時辰,但準備宴席的家丁們,早已這樣忙了近一天了。

  第一進房子的廣大廳堂中;身看團壽紫袍的正自高居主位與滿廳近有十個有頭有臉的賀客在寒喧著。

  在坐的賀客中,一有少林寺派來的「智園」大師,武當來的「清一真人」青龍河水路總舵的舵主「翻天手」胡裕源等人。

  這些人天雨地北的扯看。其他的人身份稍低些的,便只有聽的份了。

  翻天手胡裕源首先把話題從古代武林送事扯回現實,道:「聽武林中人傳說,湖海孤望被姓燕的害了,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滿臉的笑容突然收斂了,千手魔君霍元稽突然一變臉道:「那是事實。」

  清一真人脫口問道:「居士見過?」

  千手魔君霍無稽道:「老夫參加過葬禮。」

  四周的談話聲突然全停了不來了,每一個人都豎起了耳朵在聽著。

  向四周掃視一眼霍無稽道:「燕寄雲也實在太倡狂了,他明知道當今武林中人人尊二正為首,他居然敢公然的殺害湖海老前輩!」懷疑的,智圓大師道:「他真有那等本事?」

  千手魔君霍無稽道:「大師,他服食了魔火回天丹而未死。」

  智圓大師道:「這個傳說老袖也聽說過,但是,老神始終不相信他真服過。」

  千手魔君道:「大師可是有什麼足可懷疑的證據?」

  搖搖頭智圓大師道:「老衲只是懷疑世間是否真有這種藥物。」

  千手魔君道:「聽說血劍今令主真有這種藥物。」

  智回大師心頭一動,道:「血劍令主又是那一位?」

  千手魔君昌元稽突黨失言,急忙改口一笑,搖頭道:「這個兄弟可就不知道了。」

  千手魔君一說不知道,眾人雖然都覺得失望,但卻不好再間了。

  翻天手胡裕源以懷疑的口吻道:「奇怪,血劍今令主為什磨一開始就要取燕寄雲的命呢?莫非他一開始就知道姓燕的將曾對武林不利。」

  千手魔君借機道:「血劍令今主乃是個維護當今武林安定的大智之人,他當然能看得出來。」

  智圓大師突然插嘴道:「聽說燕施主所找的人,個個都與當年三叉村燕家的滅門血案有關。清一真人也附和道:「聽說因那件滅門血案而死的白道中人不下百人,那倒真算得上是白道中人的一次大劫難呢。」

  千手魔君心頭震動了一下,臉上毫無表情,朗聲道:「燕家當年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對不起江湖同道的事,竟然落得全家遭誅。」

  智圓大師正色道:「聽說是為了一張武林秘友,清一真人道:「對,貧道也聽人這麼說過,說起來,唉!

  實在令人不解。」

  千手魔君笑道:「二位倒像是滿同情燕寄雲的!」話是笑著說的,但語氣卻使人很容易聽出來他心中不滿。

  智圓大師道:「就事論事,燕家當年的遭遇也實在令人、同情。」

  仍然笑著,千手魔君道:「這麼說,大師是認為血跡令主的處置有所不當之處了?」

  這話很明顯的,是在壓智國大師。

  智圓大師臉色肅然一整,道:「霍施主言重了,老袖怎敢。」

  清一真人性子較魯直,當即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血劍令雖然維持著今日江湖的局面,但他也難免有顧慮不到之處。」

  臉上笑容漸漸收了,千手魔君道:「道長你不舉個例子看看!」

  清一真人道:「當今武林之中,結黨營私,為害群倫的安派雙雙皆是,何用舉例!」千手魔君冷聲道:「老夫怎麼就沒聽說過?道長何不明指一處讓老夫看看!」清一真人道:「比方說太湖幫。」

  千手魔君道:「太湖幫已被燕寄雲滅了。」

  清一真人正色道:「由這一件事,就可以證明燕寄雲所行之事,也不見得全非。」

  千手魔君霍然站起身來道:「這度說,他害死湖海前輩之事也是對的了?」

  老臉一變清一真人道:「霍後士怎麼變了臉了?」

  驚覺失態,千手魔君忙笑道:「老夫只是性急,其實,這些事與你我都無關,只不過就事論事而已。」

  點了點頭清一真人道:「若錯在就事論事的立場,湖海前輩他不是聖賢,也難免凡事都對。」

  千手魔君道:「道長的意思是說燕寄雲殺害他並無什磨不對之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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