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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半天血陰笑道:「不錯,由你先攻。」

  燕寄雲道:「那燕某就先攻了。」話落左手突然向外揮了出去,絲毫不見用力。

  由方才活閻羅的情況,半天血心中不敢大意,冷喝聲中,遞出了右掌。

  兩人間的距離並不大遠,半天血莊積德右掌一出,一股鹹猛無與倫比的掌風,隨著他圓弧形拍出的掌勢,一間便與燕寄雲推出的掌風接實了。

  拍的一聲輕召,接著便響起一片桌椅被旋過的掌風餘勁掃翻的聲音。

  半天血莊積德臉色凝重驚訝的向投退了半步,雙目睜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著燕寄雲,顯然,他沒料到對面這個年輕人,那磨輕描淡寫的一揮,竟會有這般駭人聽聞的威力。

  燕寄雲側身向左飄閃出三尺,俊臉上也帶有驚訝之色,因為,半天血莊積德的掌力並非直掃過來的,與他揮動的掌勢一樣,也是成半弧形連綿成網牆般的分成好幾個方向過來的,因此,他直拍出去的那一掌,竟然未能把對方的拿力完全封住。

  僅只這麼一個照面,彼此心中對敵手的功力都有了個大概的底細了,誰也不敢再存有大意輕敵之心了。

  誰敢嘴唇,半天血莊積德陰冷的道:「燕寄雲,你的身手也不過如此而已。」

  笑笑,燕寄雲以令人難堪的語調,道:「是嗎?說實在的,莊老前輩,我對你那弧形掌法,可真佩服之至呢?」

  半天血莊積德老臉一寒,道:「燕寄雲,少廢話,這次該輪到老夫先動手了。」

  仍然那磨無所謂的笑著,燕寄雲道:「莊老前輩,你可記得真清楚,你不說,我還以為你老糊塗了呢?」

  在燕寄雲說話的時候,半天血莊積德已暗中凝聚了功力,燕寄雲話才說完,他大喝一聲側跨一步,只掌齊出,起手就攻了九掌之多。

  但見掌影翻飛,每一掌都成半弧形,狹帶著銳利的嘯聲,向燕寄雲籠罩過去,威猛無倫。

  由第一個照面,燕寄雲已測知他招式的特質,雙腳一挪。身子靈活的左右幌動了一陣突然急如驚電般的轉到了半天血身捷,出手一掌向半天血背心拍了出去。

  閃身攻敵,一氣呵成;半天血溯漫的掌網,對燕寄雲竟然起不了絲毫阻止的作用。

  半天血在未與燕寄雲動手之前,已知適他身手敏捷,但卻沒想到竟連他那磨細密的掌網也會阻他不住。

  眼前人影一失,半天血心頭立時一震,背後才感到一絲輕微的壓力,他已倏然轉身,同時遞出了雙掌,出手確實快得驚人。

  似乎存心戲弄,燕寄雲倏然收回攻出的右掌,身子一閃,再度飛到半天血身民放是,半天血拍出的雙掌再度落了空。

  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招式,竟然連續兩次落空,半天血莊積德可有些沉不住氣了,老臉上登時殺應彌漫,大吼聲中,左腳支地,旋身連拍出十八掌之多。

  連綿的掌影成輻射狀指向四面八方,一方面保住了自己,另一方面;也發揮了攻敵的最大威力。

  由放出掌沒有固定的目的,掌掌都是實招,周圍站得較近的閻王莊弟子、閃避不及的,立時中掌倒地,刹那間就躺下了四五個。

  活閻羅一見情況不對,連忙沉聲喝道:「大家別只管站著不動了,上,咱們先把那丫頭與秦老頭拿下來。」喝聲一落,當先飛身向白燕玲撲去。

  這些人雖然都聽過血影玉燕白燕玲之名,但卻一直沒見到她的真實武功,因此,在心理上對她比較沒有畏懼,聞言各抖傢伙,哄然一聲,全圍了上去。

  血影王燕白燕玲唯恐秦老爹有所閃失,因此不攻主動迎向他們,只能站故原處,運功拒敵,全是一種自衛的挨打架式。

  活閻羅第一個撲到,一招蒼鷹搏免,淩空飛落,探雙掌,抓向白燕玲頭部,閻王莊的其他弟子,則由四面包抄過來。

  雖然沒把活閻羅放在心上,但由放不能分身,血影玉燕白燕玲芳心中也暗自發急,生怕自己在出手應付活閻羅時,一個照顧不到,被閻王莊那些手下乘機傷了秦老爹,而使自己對燕寄雲無法交待。

  武功不管多高,對敵時如果不能走動,便無法找到制敵的空隙,對手再弱,如果他只需要照顧一個小面積,仍然將不會留下被攻的空隙,目前,白燕玲就處在這種情況下。

  眼看著活閻羅威猛的雙手已當頭抓到,瞻前顧俊,白燕玲依然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應付才好呢。

  就在這時,一條白影如鬼魁般的一閃飄至,白燕玲周圍洶湧僕到的人潮,突然響起一片騷動接著慘號連綿爆起中,血灑如雨,七八個圍得較近的黑衣漢子已然身首異處。

  雖然都沒看清是怎康回事,但死亡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如同遭到言電,那些還沒圍上來的漢子,突然驚悸的大叫一聲,紛紛退了下去。

  既消除了後顧之憂,血影王燕白燕玲煞氣突熾,嬌叱聲中,一隻玉掌運足了全力,呼的一聲對準活閻羅拍了出去。

  轟然一聲大響,活閻羅淩空撲下來的身子,被震得倒翻出去七八尺,恰好落在半天血的掌網邊緣。

  大吼一聲,半天血急忙收住掌勁,儘管如此,活閻羅仍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

  激鬥突然停了下來,半天血此時才看到燕寄雲並不在自己周圍。

  老臉一紅,半天血不由呆了。

  看看地上十幾個屍骨未寒的手下,再看看神清尷尬的半天血,活閻羅可就火大了,冷笑一聲道:「莊老爺子,這是公報私仇嗎?」

  並非公報私仇,但卻叉不好說自己控制不了燕寄雲,羞槐憤怒交集,半天血怒聲吼道:「姓莫的,你有屁少對爺們放,你算個什度東西?」

  活閻羅冷冷的道:「莊積德,我姓莫的在總壇地位雖然不及你,但我也是總壇放出來獨當一面的人,凡事都有個是非曲直,你少享自己的身份來壓人,我活閻羅不吃這一套。」

  半天血暴映的道:「不吃你也得吃。」

  活閻羅狂笑一聲道:「哈哈……姓莊的,我說不吃,就是不吃。」

  精目中殺機如電,半天血冷森森的道:「莫莊主,你再說一遍老夫聽聽。」

  大環刀一見事情真要翻了,不等活閻羅開口,忙搶上一步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吵什麼嘛,等咱們把對手收拾了回總壇再理論不行嗎?」

  苦著臉,活閻羅道:「房爺,一切你都看見了,你叫我怎麼能不開口嘛?」

  大環刀房安武低沉凝重的道:「莫莊主,老夫是旁觀者清,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別再提了呢?」

  總以為大環刀是護著半天血,活閻羅不以為然的冷聲道:「誤會?房爺,這誤會不知是由何而起的?」

  大環刀房安武老臉突然一沉,道:「莫莊主,你一定要老夫說出來?」

  毫不示弱,活閻羅道:「房爺,話不說不明,我的確想聽那誤會起因放何時?」

  冷哼一整,大環刀冰冷的道:「莫莊主,你算是把話說絕了,好,老夫今天認栽了,咱們走著瞧,現在,老夫就告訴你那誤會的起因。」話落雙目陰沉的盯著活閻羅道:「燕寄雲太過於狡猾,莊老兒沒有及時阻住他,莫莊主,你滿意了嗎?」

  作夢也沒想到,以半天血莊積德的身手,竟然會無法阻住燕寄雲,現在,已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了,活閻羅依仗的靠山人物,很明顯的,已不一定安全可恃了,此刻,他所真正擔心的是自身的生死存亡了。

  怔沖的望著前面這兩個臉色冷如冰的大人物,活閻羅已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緩步踱到三人面前,燕寄雲輕鬆灑脫的道:「三位的家務事該討論完了吧?說起來,莫莊主也的確是太毛躁了一點,事實上,莊老前輩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想是年紀太大,力難從心,因此,總難免要有些閃失不周之處,這也只有值得同情的,不應該加以責難才是,自己人嘛,對嗎?」

  暴喝一聲,半天血猛然跨上一步,就要撲向燕寄雲。

  急忙一把拉住半天血,大環刀房安武冷哼一聲,陰冷的道:「燕寄雲,你實在狂得使人難忍了。」

  話落冷聲道:「去把我的刀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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