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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第五章 威震雙雄

  燕寄雲轉身見五柄鋒利短劍已飛射到胸前,星目中冷芒一閃。冷哼聲中,雙臂齊動,左手五指一張,食中二指巧妙的挾住一柄短劍。右手龍舌劍巳揮出一片寒芒,右臂反轉旋動,纏繞在臂上的鞭身也隨著他旋動的右臂,一環一環的松了下來。四聲清脆的金鐵交嗚聲中,四道寒光如虹的短劍紛紛向四方飛射出去。

  燕寄雲星目一轉,正好看見正面七尺左右處高踞於楓樹枝芽上的一個面現驚愕之色的鼠目黃臉,留有八字鬍的老者。俊臉一沉,右臂猛然揮出。冷聲道:「朋友,下來吧!」

  冷喝聲中,左指挾著的那柄短劍,早已化作一道冷電,閃電射向樹上老者。

  鼠目老者風聞江湖傳言,燕寄雲功力極高。不敢伸手接劍,當下雙足一點樹枝,淩空飛射出去。

  似乎早就料定他有這一招了,燕寄雲冷笑聲中,右臂向上一揮,龍舌劍脫手向空中的鼠目老者射去,鞭身由他手中滑出,壯如一條激怒的靈蛇出洞。快而自然,龍舌劍如驚電急閃,快得使人無法看清,鼠目老者人在空中,無法閃避,在一聲驚駭的大叫聲中。龍舌劍已穿迸左胸,透體而過。濺出一片血光,全身真氣一泄。鼠目老者硬挺的身子,突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綿綿的順著沖勢向前沖了一段距離,便被長鞭拉下來了。

  這些行動,當時連續發生,只不過是瞬間的事,就在老者淩空跌落,身子才沾到地面的一刹那間,燕寄雲突覺背心上一股奇大無比的壓力已經近身了。

  沒想到鵝峰堡兩個堡主也會乘人之危,驚怒中,身軀猛然一偏,倏然旋轉過來。

  轟然一聲大響,燕寄雲右胸上結結實實的中了一掌,只覺體內真力一阻,肺腑頓如烈火焚燒般的悶熱,刺痛。

  向後連退了四五步,燕寄雲才站住了腳,一絲殷紅的鮮血。沿著他緊閉的唇角中流了下來。

  劍翅雕一招得手,暴喝聲中,飛身撲出,雙臂在空中一張。

  勢如蒼鷹搏免般的抓向燕寄雲雙肩,顯然,他看准了燕寄雲沒有還手之力了。

  陰森冷漠的盯著撲過來的劍翅雕,俊臉上既沒有驚色,也沒有懼意,那神情,就像一隻靈貓盯著他面前張牙舞爪,欲作最後掙扎的困鼠一般。

  萬里鵬心思細密,他一見燕寄雲的神情,就知不妙,情急之下,脫口叫道:「老二,你還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快……」

  萬里鵬話末說完,突聽劍翅雕悶哼一聲,一個急撲出去的身子,就如似碰到鋼牆上一般,僵硬的落在燕寄雲面前。

  燕寄雲左手食中二指,合併如戟。正指在劍翅雕的喉結上。

  冰冷的盯著劍翅雕那張呆滯而尷尬的老臉,燕寄雲陰冷的道:「朋友,你就是鵝峰堡一向以魯莽但卻稟正不阿自居的二堡主嗎?燕某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哼哼,這可真叫做聞名不如見面啊!」

  老臉青紅不定。汗出如漿,劍翅雕木立良久。才瘋狂了似的大叫道:「燕小兒,老夫既已落人你手中,殺刮由你,老夫沒有話說,廢話你少說兩句吧!」

  星目中殺機一閃,燕寄雲冷冽的道:「燕某殺你。是你自取的,用不著尊駕關照。可惜的是尊駕名沒保住。命也沒保全,朋友,你損失的可實在太大了,」

  話落鬆開手中的鞭,右手緩緩揚了起來。

  雙目盯著燕寄雲高舉的有手,萬里鵬緊張的向前跨迸一步。脫口叫道:「燕大俠!」眼皮卻沒有抬一下,燕寄雲冰冷的道:「朋友!你想說什麼?萬里鵬沉痛的道:「照理,老夫沒有任何開口的資格。但是,手足情深,老夫依舊忍不住要開口,」燕寄雲冷笑道:「放過他?」

  萬里鵬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老夫不敢苛求大多,只求燕大俠能放他一命。」

  話聲低沉悲壯,求人,對他萬里鵬而言,這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燕寄雲冷然一笑道:「如果燕某當時身手稍慢半步,尊駕此刻就用不著開口求之於我姓燕的了。」

  沉重的點點頭,萬里鵬道:「燕大俠,老夫當時確實可以阻止他出手,但是,老夫沒有那麼做,因為。老夫也希望他能得手。」

  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這麼說,是燕某令二位失望了。」

  萬里鵬沉聲道:「也許鵝峰堡一堡上下,引頸待戮的人失望。」

  心頭一震。燕寄雲高舉著的右掌突然向前推出,砰的一聲輕響。劍翅雕左胸上挨了一掌,悶哼聲中。向後連退了七八步,靠在一棵楓樹上,口中鮮血順著嘴角泉湧而出。

  萬里鵬關懷的急上兩步。道:「老二,你覺得怎樣?」

  看看萬里鵬、劍翅雕沉痛的道:「沒什麼?老大,唉!你不該多嘴,讓我活著,」

  萬里鵬心中暗歎一聲,轉向燕寄雲道:「燕大俠,老夫有生之年,當永記你今日之恩。」

  冷漠的笑了一聲,燕寄雲彎腰裡地上墨龍鞭的鞭稍,大步向鼠目老者走去。

  停步在鼠目老者身前,燕寄雲冰冷的望著躺在地上的老者。冷笑道:「朋友,你一定記得是誰派你來的。是嗎?」

  痛苦的望著燕寄雲,鼠目老者顫聲道:「姓燕的。別費心思了,老夫自知活不成了,要想從老夫口中得到什麼?你…你死了那條心吧!」

  搖頭冷酷的笑了笑,燕寄雲道:「可惜燕某不信邪,朋友,只怕你得說點什麼?」

  話落,右手緩慢的向上提著,墨龍鞭在鼠目老者體內,一寸一寸的向外滑著。

  痛得全身抽搐著,鼠目老者嘶聲號叫著,聲音淒厲懾人心魄,燕寄雲卻無動於哀。

  萬里鵬與劍翅雕老臉上都顯出驚訝之色。周圍鵝峰堡的弟子,個個心驚膽顫,的確,他們誰也想不到像燕寄雲這麼一個外表如此斯文的人,手段竟會如此殘酷。

  鼠目老者痛得實在無法忍受了。才大叫道:「我……我……說!」

  停住手,燕寄雲冰冷的道:「朋友,你早該說了。」

  鼠目老者喘息一陣,顫聲道:「他們叫我暗中監視鵝峰堡,並沒有叫我下手,是我一時好大喜功,才……出手暗襲。」

  冰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避日鼠憑你那點道行,你不說燕某也知道他們不會派你來對抗我姓燕的,同樣的。你的身份,也不配接他們的劍令,朋友,說吧,誰派你來的?」

  鼠目老者聞言心頭一震,急聲道:「我……我是接到血劍令才來的。」

  冰冷的搖搖頭,燕寄雲道:「朋友,燕某既能認得出你是誰,就有把握自己的猜測不會錯。朋友,燕某勸你不耍自討苦吃。」

  避日鼠還待拖延,猛見燕寄雲又要抬動右臂,才驚駭的怒聲道:「姓燕的,你……你決離不了黃山。」

  冷冷的,燕寄雲道:「那是燕某自己的事,用不著你這只見不得光亮的鼠輩費心,話落俊臉一沉,冷聲道:「朋友。說出燕某問你的話吧!」

  避日鼠無助的號叫道:「是玉佛手派我來的。」

  燕寄雲微微一怔,道:「五蓮莊的玉佛手!」

  避日鼠道:「正是!」

  燕寄雲還設開口,萬里鵬已脫口冷喝道:「避日鼠,你如果算得上是條漢子,就不該栽汙別人。」

  避日鼠厲聲道:「我何必栽汙他,要不是他派我來,我也不會送了這條命。」

  燕寄雲沉默不語。萬里鵬卻搶著道:「你說不是栽汙,你可有什麼證據嗎?」

  避日鼠冷聲道:當年崆峒山下,截擊白道俠義網三叉村的主謀人就是他,他當然希望燕家的後人早些死絕,」

  俊臉突然一變,燕寄雲沉聲道:「朋友,你怎麼知道主謀人是他?」

  避日鼠忍著痛冷笑道:「假使我說我曾參與那件事,你怎麼說?」

  幾乎想都沒想,燕寄雲冷森森的道:「那麼今天就是你人生的盡頭了。」

  避日鼠大笑道:「哈哈……老夫早就知道今天是老夫在人間的最後一天了,你以為老夫會在乎這些嗎?」

  燕寄雲冷聲道:「尊駕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死法很多,尊駕一定知道燕某說的並非欺人之談的,」

  老臉微微一變,避日鼠終於軟了下來,冷聲道:「好吧!姓燕的,算你狠,老夫臨死之前。不得不求於你了,」

  燕寄雲冷然道:「朋友,你我之間,只有仇與恨。沒有任何其他情份,燕某為什麼耍接受你的請求呢?」

  避日鼠一怔,道:「姓燕的,你要問的話。老夫已全說了。你……你還要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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