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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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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寄雲深深的吸了口氣,沉重低緩的道:「寒玉龍。」 佛緣大師道:「他有個妹子叫寒憶梅,小檀越可曾聽過這個名字嗎?」 燕寄雲心頭一震,猜疑的問道「「大師指的是武林盛傳的『百花盟』的主持人,『冰心花後』寒憶梅?」 佛緣鄭重的道:「小增越,『冰心花後』豔麗動武林,老衲眼未見過,但由其兄之生像推斷寒憶梅之美,絕不會是無的之笑。」 燕寄雲俊臉一變,急急的問道:「大師要燕寄雲去救的人,可就是那位寒恩人之妹?」 佛緣大師搖搖頭,道:「老衲要你去救援的人並非『百花盟』之主,但此人寒憶梅卻視之為左右手。掌理百花盟一切機密要事,此人一失陷于敵手,百花盟之損失將難以估計。」 燕寄雲道:「燕寄雲需在何時趕到那裡?」 佛緣大師對燕寄雲的突然轉變,似乎並不覺得意外,開口道:「小檀越決定要去了!是純為了報恩嗎!」 燕寄雲聞言先是一怔,突然又領會了佛緣的話中含意,落漠的笑了突。道:「『大師,也許並非全是報恩,一路上,燕寄雲無處不聽到一些少年武士提及「百花盟』及『百花盟』盟主之名,大師,燕寄雲也是年輕人啊!」 佛緣大師上下的打量了燕寄雲一陣子,然後沉重的道:「小擅越,你說的與你心裡所想的恰好相反,小檀越,人生有許多當盡的義務,仇與恨,並不能代表你的一生,小檀越,你或許並不完全相信老衲,但老衲所說的卻句句出自肺腑。」 目光從老和尚莊嚴的臉上,轉到鎖龍橋下清澈的水面上,燕寄雲那樣凝視了很久,才道:「大師,燕寄雲不敢說自己是否真能採納大師金玉良言,但卻將考慮到這句話。」 話落重又轉回話題,道:「大師可否見告那位『百花盟』中被困者的名號。」 佛緣大師這:「她叫雲飛霞,機智超人,武林中送她一個號,叫她『花狐」 燕寄雲間言忙道:「大師可有什麼其他吩咐嗎?」 佛緣大師聞言忙道:「小植越,慢著,老衲可以先引你去見。一個人,她會帶你去。」燕寄雲疑惑的道:「什麼人?」 佛緣道:「就是下來向老袖求援的人,小檀越與她同行,也省去老衲一番送她的麻煩了。」 燕寄雲毫不思索的道:「『大師請先行,燕寄雲隨後就到。」 佛緣道:「小檀越還要先去完成那件心願嗎?」 燕寄雲冷冷一笑,道:「今天我不去了,我要先進祠堂祭掃一番。 佛緣緩慢的搖搖頭道:「小檀越,你不是說不要他們知道你仍活在人間的嗎?那裡面有駝背秦三看守看你怎麼進去呢」 俊臉突然一變,燕寄雲猶疑了。 佛緣沉聲道:「小檀越,只要心誠,形式又何足道,何況,人死不能複生,睹物傷情,與事何補。」 深深的吸了口氣。燕寄雲轉向祠堂,跪地叩了三個頭,緩緩站起身來,低沉的道:「大師,走吧!」 佛緣點點頭,在轉過身去的刹那間,他看到那張蒼白的俊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老和尚邊走邊忖道:「提得起,放得下,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能完全做到這句話,看來武林卻是真的要興起了。」 大佛寺在鎖龍橋東,黃山腳下,距三叉河足有十幾裡遠,是以,兩人趕到山下時,天已五更將盡了。 大佛寺建放宋初,依山而建,寺廟占地。不過畝許方圓,但氣魄卻十分雄偉幽靜,由於四處俱無人家,所以香火不盛,一般俗僧,誰也不願到此地來,因此,若大一處廟宇,數十年來,就只有佛緣大師與他的兩個弟子主持著。 除了幾蹲大佛像外,廟中別無價值之物,因此。山門一年四季,少有關閉的時候。 伸手推開廟門,佛緣轉身道:「小檀越,請。」 燕寄雲忙止步道:「不敢,大師請先請。」 老和尚笑了笑,道:「那老衲在前帶路了。」 話落緩慢步進去、燕寄雲就跟在佛緣後面。 兩人跨進山門。突聽前面兩丈多遠的大佛殿上傳出一個雄渾低沉的聲音,道:「天都快亮,令師怎麼還沒回來呢?會不會真的碰著了燕寄去那小雜種了? 燕寄雲俊臉一變,如冷電般的目光,突然凝注在佛緣大師帶有驚異表情的臉上,兩人全部停住了腳步。 這時,大佛殿上響起另一個聲音道:「伍老施主,燕施主七年前已然家破人亡,伍老施主難道仍不志當年那一掌之恨嗎?」 先前說話的那人冷聲道:「只可惜當年老夫有事他往,否則… 「阿彌陀佛,老施主這麼說,可就不對了,燕老施主,扶危濟困,興橋鋪路,解一方生民放倒懸,可謂仁義豪俠,老施主與他雖有私人恩怨在內,也不該說那等刻薄言辭啊!」 先前那人怒聲道:「你是什麼東西,連佛緣見了我都得謙讓三分;憑你也想說我,哼,要不是看在佛緣面上;我早砸碎你那顆禿頭了。」 那人聞言不溫不火的道:「伍施主,老衲年已六十,死不為天,但是,你想叫老衲為命而罔視真理道義,那老施主你就看錯了老衲了,想當年,施主路過三叉村,因頑童一句閑言,伸手將之劈成兩半,視人命如草芥,說實話,老衲還覺得燕施主當年那一掌下手太輕了些呢!」 佛緣聞言大驚,脫口高呼道:「伍施主,老衲來了。」 話落連忙轉對燕寄雲低聲道:「小檀越,此人當年與今尊有點過節,請小檀越暫避一下。」 冷漠的笑了笑,燕寄雲道:「燕寄雲要見見他。」 大佛殿上響起一聲暴喝。緊接著人影一閃,正對著大殿正門的石階上漲現一個高大的白髮老者。 他右手五指扣住一個六十上下的老和尚。 星目很快的在那老者身上打了個轉,燕寄雲嘴角上突然泛起一絲陰冷的笑音。 那老者年在八旬上下,一身米黃衣服,白眉金魚眼,鷹鼻薄嘴唇,一張白得看起來有些發青的胖大面孔,透出踞傲凶唳之氣。 腕被白臉老者控制的老和尚與老者相比,則顯得瘦小了些,蒼眉大眼,瘦削的臉上透射著剛毅不屈之色,雖然此時已痛得滿頭大汗,但卻沒哼出半聲來。 白臉老者目光僅只在燕寄雲身上瞥了那麼一下,便盯在佛緣臉上了。 佛緣大師以低沉的聲音,輕喧一聲佛號道:「老施主今天突然光臨寒寺,適逢老衲有事外出未能接待,失禮之處。尚望施主海涵。」 白臉老者冷冷的道:「大和尚,你先不用來虛套,老夫問你方才在裡面發生的事,你全聽到了沒有?」 佛緣為難的搓搓手,道:「老衲全聽到了。」 白臉老者冷冷的道:「那你打算怎處處理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徒弟?」 佛緣溫和的道:「伍施主,了性生來剛烈,施主素來知道他的為人,老衲以為,嗯,伍施主可否看在老衲的面上,放過他這一次」 白臉老者金魚眼中寒光爆射,冷笑道:「大和尚,咱們之間,可有什麼交情嗎?」佛緣笑道:「伍施主,見面就是有緣,施主到大佛寺已不只一次,老衲與施主之間,總算有一些緣份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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