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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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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見白影一閃,黑衣少年——燕穿雲「題」字還沒出口,鼠須老者,已如驚電般的撲到了桌前面。 俊臉上雖有愕然之色,但並無驚容,右手一抬,一式『分花拂柳」迎著撲上來的鼠須老者掃了出去。 雖然只是一招最普通的招式,但在他手中施展出來,卻有著駭人的威力,在右手拂出的同時他那只左手已抓在插在面前桌子上的刀柄上了。 鼠須老者突起發難,本就存有觀望的心思、能勝,則取對方性命,勢頭不對,則趁對方退避自顧不及之際,奪門逃出。 燕寄雲出手第一招,鼠須老者就看出決非自己能敵,那第二個念頭也自然升起。 燕寄雲右手才剛拂出,鼠須老者左足猛然蹬在一隻檀木椅上,飛身一閃,射到門前,伸出手抓門閂,在此同時,燕寄雲左手也揚了出去。 鼠須老者身列「幽冥帝君」五大使者之一,自然也不是弱者。 雖在情勢緊迫的情況下。耳目依然脫靈無比;一絲尖銳的破風之聲才一人耳,他幾乎連想都沒想,一縮手就想向右閃,但卻沒料到那柄自己擲出的刀此時掉頭向著自已時,來勢竟會如此之快。 手背一冷,血光四濺,鼠須老者一顆心突的往上一提,忘了疼痛,伸手就去抓刀柄。那知,第二柄刀也恰好在這時飛到,那才伸出去的手,也被釘在本門上了。 絕望的慘哼一聲,鼠須老者厲聲大叫道:「王天堡,不要放火。」 仍然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燕寄雲冰冷的道:「朋友,你等於是在通知他們放火,因為,我姓燕的身價比你高些。」 生命交關,鼠須老者可真急了,扭頭瞪著燕穿雲喝道:「燕寄雲,難道你就眼看著他們放火燒了你的老巢嗎?」 燕穿雲冷漠的笑了一聲道:「燕寄雲曾眼看著他們燒了這裡的一切,難道就不能眼看著他們燒掉這個家嗎?再者,朋友,燕某這個家一燒掉,燕寄雲便與這裡沒有關選了、朋友,燕家曾為這一方百姓帶來生計,就不能再親手把他們毀了,這個家,算得什麼呢?」 燕寄雲話聲才落,樓頂上突然想起一聲蒼涼的佛號,道:「阿彌陀佛,虎父無大子,老衲多擔了一份心事了。」 室內的兩個人,誰也沒聽到這句話,因為,此時門縫中已有濃煙透進來了。 鼠須老者急得一動身子,卻又痛得悶哼一聲,急縮回去,急聲道:「燕寄雲,老夫與你何仇何恨,你要把老夫活活燒死。」 淡漠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朋友,問問你自已吧!」 煙霧把鼠須老者嗆得咳了好一陣子,才急燥的道:「燕寄雲,老夫當年並沒有參將此間的事,此次前來也是奉命行事,真的,全是真話。」 冷漠的,燕寄雲道:"朋友,你在『幽冥帝君』座下,排行第幾?」 鼠須老者道:「第二,冥鼠就是老夫,當年此間事發之日,老夫正奉命前往崆峒山…」 話沒說完,便突然停住了。 這時,四周火舌已高過窗口,照得室內通明如畫。 燕寄雲淡淡的道:「朋友,你話還沒說完,是嗎?」 鼠須領老者一一冥鼠裂級嘴,雙手開始忍痛往外拉。 右手握住鞭柄,輕輕一抖,「叭」的一聲脆響,墨黑的鞭稍正擊在門上刀柄上。把刀向門內打進了兩三分深。 燕寄雲冰冷的道:「朋友,燕某不需要站起來,也能夠得到你。」 門板上已響起著火的劈拍聲了。 冥鼠恐怖的大叫道:「放下我,放下我來,我說!」 生碩冰冷的笑了笑,燕寄雲道:「朋友,在火燒進來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把話說完,當然那得看你自己與自己過不過得去,燕某如果發現你說了半句假話,朋友,命是你的,不是我的「 心中雖恨,但卻不敢辯駁,冥鼠急聲道。「帝君叫我去通知崆峒曼悟道人截住燕大俠前來相助的朋友。我就留在那裡。」 這時,火舌已超過窗子了,燕寄雲俊臉一冷,冷酷道:「很好,朋友,崆峒山下,『田園逸俠」全家二十幾口,橫屍山野,朋友,你們成功了、燕某現在賀你,或許晚了些吧?」 一聽燕寄雲的話,冥鼠就知過自己把話說錯了,驚慌的道:「燕寄雲,老夫說的全是實話,你,你可不能食言。」 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緩緩鑽起身來,抖手掀起墨龍鞭,陰沉的道:「朋友,正因為你說了實話,所以燕某才知道了你的罪狀,不過,燕某既有不殺你之言在先,自然就不能殺你。朋友,燕某告辭了。」 話落揮臂向上擊出一掌,嘩啦一聲把樓板過了個大洞,飛身蹤步上去。 冥鼠見狀大駭脫口道:「姓燕的,你…你這狗日的。」 冷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向上望了一眼,道:「朋友,火勢已到屋頂了,燕某告辭了。」 話落飛身躍上二樓,雙足才一點地,人已再度躍起,在身子離地的同時,燕寄雲雙臂同時向上揮了出去。 籍著強勁的掌風與頂上屋瓦逼開火勢,燕寄雲淩空直上二十幾丈,才扭身斜斜的落在距離燕宅有二十丈遠的王天堡的屋頂上。 燕寄雲才一沖出去,火勢便蓋了下來。由於頂梁已被震斷,屋頂也開始塌落下來,等樓下冥鼠找出手來,火勢已封住各處出路了。 在王宅屋脊上略一停留,燕寄雲突然飛身躍落前院,昂首走進王宅燈火通明的正廳中。在對門的那張酒席齊備的大八仙桌旁坐了下來,遊目緩慢的向四周打量著。 正廳大小與七年前一樣,約有兩丈間方,但廳內陳設,卻全非昔日可比,非金碧輝煌,卻已超出一般殷實農家所能擺出的氣魄了。 燕寄雲的目光才把正廳打量了一半。身後通往內宅的門突然打關,出來一個家丁模樣的青年漢子,詫異的問道:「喂,你是誰?」 頭也沒回,燕寄雲漫聲道:「王天堡的朋友!」 那漢子一呆,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也沒聽主人提過有你這麼,位年輕朋友?」 燕寄雲道:「我與他是要命的朋友。」 那漢子更加迷惑的道:"什麼?生死之交?主人的知己朋友我都見過,比方說活閻羅莊院中的霍六爺,邵陽湖上的馬三爺等等,我都見過,可怎麼就沒見過你呢?」 恰在這時院中響起王天堡的笑聲道:「哈哈……這下子總算把心腹大患除去了;不瞞兩位說,老漢從昨天聽說燕家餘率又回來了,就沒一刻安定過,來來來;兩位先進來喝幾杯解解悶吧。」 另一個聲音,沙啞的道:「王老兒,你先前說過的可別忘了啊?那些弟兄可是在家裡等著。」 王天堡陪笑道:「一千兩銀子,老漢我還拿得出來,日後,仗著兩位大力相助,老漢把燕家那份產業拿過來沒,那時老漢自有一份說得過去的敬意,兩位裡面請;裡面請。」說著話,王天堡那個背影已在大廳門口出現了。 首先跨進來的一個,年約四十上下,左頰上有個大紫疤,滿面橫向;狀如屠夫,第二個,一身黑衣,年齡與第一個不相上下,尖頭、寬腮、一口黃牙,長像比第一個高明不了多少,兩人背上,各斜揮著一把鬼頭刀。 兩人進屋,上下打量了燕寄雲一陣,大拉拉的向八仙桌上首走去。 王天堡讓完客人,轉身看見燕寄雲不由一征,脫口道:「這位小哥,你是——」 燕寄雲淡淡的道:「向王老丈道喜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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