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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老臉上佈滿了汗珠,苗翠峰佈滿血絲的雙目緊盯著雲天嶽,那神情是既憤怒又恐慌。

  冷冷的抬頭平視著「白帝」,雲天嶽道:「尊駕怎麼說?」

  「白帝」臉色極其難看,冰冷的道:「雲天嶽,這是第三招了。」

  俊臉突然一冷,雲天嶽道:「尊駕的意思是還要再打下去?」

  「白帝」毫無表情的冷聲道:「雲天嶽,你以為呢?」

  冷冰冰的笑了一聲,雲天嶽道:「苗翠峰已經敗了。」

  「白帝」老臉一沉,冷笑道:「他自己並沒有這麼說,是嗎?」

  雲天嶽冷笑了一聲,諷刺道:「尊駕仍在等奇跡是嗎?等苗翠峰施出六招,然後,尊駕就可以掌握一切了。」話落俊臉上駭人的殺氣一閃,雲天嶽肯定而緩慢的道:「事實上,雲某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雲某在一招下,都可以置此人於死地,雲某之所以不那麼做的原因,主要的是不想使尊駕太丟人現眼。」

  「白帝」老臉一變,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冷冽的道:「雲天嶽,你指責的是老夫我?」

  冷冷的,雲天嶽道:「不錯,正是你。」

  「白帝」猛然狂笑一聲,道:「哈哈……我『白帝』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今夜還是第一次受人教訓,而且,還是一個年輕人,哈哈……」笑聲憤怒而激動。

  「北霸」見狀不安的搓手自語道:「這個孩子,怎麼,怎麼可以如此呢?」

  「北霸」夫人更急得臉都變了色。

  冷淡的笑了一聲,雲天嶽道:「白帝,別在雲天嶽面前賣弄身份,不錯,過去的確有很多人因畏你而敬你,但卻不是發自內心的,尊駕何不自己想想,你一生中,所做所為,有哪一件事值得人家敬你,你賞識的弟子一個個背叛了你,你逐出師門的弟子卻為你在寒夜荒野中幾乎喪命,朋友,別在雲天嶽面前炫耀你的光榮歷史,說句雲某內心的話,雲某對你的一生,完全不賞識的。」

  氣極狂笑了好一陣,「白帝」厲聲道:「雲天嶽,要說這些,你還不配。」

  緊了緊手中的劍,苗翠峰暗中提足了全身功力。

  冷冷的笑了一聲,雲天嶽道:「不知道要怎麼樣才配?」

  「白帝」陰沉的冷笑道:「你說別人敬老夫是因為他們畏懼我,那麼,同樣的,你得使老夫懼你。」

  冷漠的俊臉上毫無表情,雲天嶽道:「武功?」

  陰冷的,「白帝」道:「不錯,武功。」話落緩步向雲天嶽走了過來。

  「北霸」手足無措的連聲嘆息著,他所擔心的就是「白帝」與雲天嶽動上手,因為,他不知該幫助哪一方才好。

  「乾坤一乞」也完全失去了主張,望著「邪劍」,他這:「易老兒,你,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邪劍」是這群人中唯一神態自若的人,他回頭看了「乾坤一乞」一眼,道:「還沒動上手,你緊張個什麼勁?」

  「乾坤一乞」一怔,這:「動上手就晚了。」

  淡淡的笑了一聲,「邪劍」臉色一整,正色道:「你以為他們真個會打起來嗎?」

  「乾坤一乞」凝重的道:「白帝是什麼人,言出法隨,那有更改的可能,而雲天嶽,也不是那種肯示弱與人的人,他們既然起了拚鬥之心,又怎會打不起來呢?」

  「邪劍」冷笑了一聲,道:「老要飯的,你錯了,他們根本就打不起來。」

  「乾坤一乞」不解的一怔,道:「為什麼?難道雲天嶽會退避?」

  「邪劍」冷然道:「退避的決不是雲天嶽。」

  「乾坤一乞」一怔,不相信的問道:「難道是『白帝』不成?」

  「邪劍」堅定的點頭道:「不錯,正是他。」

  皺著眉頭,「乾坤一乞」困惑的道:「易老兒,你根據什麼嘛?推測?」

  「邪劍」聳聳肩,笑道:「當然有根據,不過,根據什麼,現在可沒有時間說,你看,那老傢伙已快走到苗老兒身邊了。」

  「乾坤一乞」一轉頭,恰見「白帝」一步跨到苗翠峰身側。

  苗翠峰偷眼掃了雲天嶽一瞥,見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帝」身上,心中暗自一喜,就在「白帝」才一停住的一瞬間,苗翠峰突然大喝一聲道:「小輩,你我之間還沒有完呢?」

  一招「長虹貫日」,閃電刺向雲天嶽心窩,話聲未完,利劍已到。

  不但是雲天嶽沒想到,就是在場所有的人也沒想到以「南霸」的身份,會當眾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只覺得胸口一緊,三女全都張開了小口,但卻沒有一個能發出聲音來。

  俊臉一凜,雲天嶽倏然向右一側身子,左肩立時覺得一麻,右手玉扇卻在側身的同時揚手展了出來。

  紅光暴現,一閃而逝,雲天嶽身子已向後退出了三尺俊臉冷如玄冰。

  劍,仍然向前平舉著,苗翠峰全身雖然顫抖的抽搐著,但那偷襲的形態,卻已無力收回了。

  鮮紅奪目的血,由他頸項兩側兩條主血管中,汨汨的向體外噴灑著,染紅了兩邊身子,也灑了一地,雙目雖然依舊瞪著,卻已沒有活人的光彩了。

  陰沉的冷笑了一聲,雲天嶽盯著「白帝」,冷森森的,道:「朋友,這是第幾招了?」

  木然的望著苗翠峰開始傾倒的身體,「白帝」沒有看雲天嶽,刻板的道:「第四招。」

  冰冷的,雲天嶽道:「雲某早該想到才是,但是,雲天嶽卻高估了你。」

  「砰然」一聲,苗翠峰顫抖的身體終於僕倒在地上了,「白帝」抬起頭來,望著雲天嶽道:「你以為這是老夫的意思?」

  冷笑了一聲,雲天嶽道:「尊駕並沒有這麼告訴他是嗎?」

  「白帝」大聲道:「不錯,雲天嶽,老夫想說的你已替老夫說了。」

  雲天岳冷然道:「但你知道他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因此,你給了他這個機會。」

  陰險的笑了一聲,「白帝」道:「這是你猜想的?」

  輕蔑的冷笑了一聲,雲天嶽道:「雲某用不著推想,因為事實擺在這裡,你明白的表示了除非有一個人死亡,否則,戰爭不算結束,而苗翠峰又知道他決非雲某敞手,因此,為了求生,他不得不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時機,尊駕比雲某先看到了這一點。」

  驚訝的望了雲天岳一陣,「白帝」冷笑道:「!雲天岳,你的智力的確高人一等,只可惜太晚了一點。」

  看看左肩頭的傷口,雲天嶽道:「尊駕指的是雲某身上的傷嗎?」

  「白帝」冷笑一聲道:「不錯,那是一項證明。」

  一時間猜不透「白帝」說這句話的用心,雲天嶽冷笑一聲,道:「你以為這個會影響雲天嶽的行動?」

  「白帝」搖搖頭,冷冷的道:「當然不會,是嗎?」

  雲天嶽迷惑的皺皺眉頭,道:「雲某猜不透尊駕的意思。」

  「白帝」突然大笑了一聲,道:「哈哈……雲天嶽,最起碼,在智力方面,你還落後了一步。」

  雲天嶽一怔,突然冷笑道:「尊駕以為這是勝利?」

  老臉一正,「白帝」道:「不錯,老夫這一著勝過你了。」

  俊臉一冷,雲天嶽道:「其他的呢?」

  冷電般的目光緊盯在雲天嶽陰冷的臉上,「白帝」冰冷的道:「其他的,老夫承認不如你,雲天嶽,這會使你覺得滿足吧?」

  幾乎想也沒想,雲天嶽冷冷的道:「雲某當初給你複功之時,並不是為了聽這句話而做的,尊駕該明白這個才是。」

  仍然盯著雲天岳,「白帝」道:「但你卻逼得老夫無路可走。」

  冷冷的,雲天嶽道:「雲某並沒有逼你,是你自己要往絕路上走,你自己該明白,世間並不是人人都在你之下!人,都是一樣的,較量高下,並不是生存的唯一方法。」

  「白帝」老臉一沉,道:「這是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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