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雪雁 > 佛功魔影 | 上頁 下頁
一六三


  二次重新動手,「一指金劍」已不敢再求急功近利,出手雖然威猛如前,但卻總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可以退守的餘地。

  目注那片急撲而至的劍幕,雲天嶽也不敢怠慢,手中玉扇揮出一片扇牆,封住壓來的威猛攻勢,硬形成一個對峙之勢。

  但見劍來扇往,混成一片,幾乎使人無法看清兩人出手的招式。

  門外,「道慈」「猩猿」雙雙踱了進來,直走到距門場不滿五尺處,才停住了腳步。

  「道慈」向鬥場內掃了一眼,輕聲對「猩猿」道:「你看情況如何?」

  「猩猿」冷聲道:「愛屋及烏,雲天嶽心有所忌,所以,表面看來,『一指金劍』占盡了上風。」

  「道慈」笑了笑,道:「那個丫頭怎麼樣?」

  「猩猿」一怔,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道慈」道:「武功。」

  「猩猿」冷然一笑,道:「決不會高過『一指金劍』就是了。」話落一頓,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陰冷的笑了笑,「道慈」道:「稍停,一指金劍獲勝之後,謎底勢必要揭穿,咱們得對付他倆及那兩個使女。」

  「猩猿」一楞,道:「你從那裡看,能看到一指金劍得勝?」

  「道慈」陰陰的笑了笑,道:「雲天嶽既然不肯傷他,只守不玫,時間一久,你還怕他不會失手嗎?」

  「猩猿」仍然不解的問道:「你聽說過武功高的人有失手於武功低的人的例子嗎?」

  「道慈」笑道:「例子很多,只是你沒有細心去想而已。」

  「猩猿」仍然想不通「道慈」話中含意,低聲道:「舉個例子看看?」

  「道慈」陰笑道:「如果我現在朝他彈上一指,會有人看到嗎?」

  這時,「道慈」身側正好出現個濃眉大眼,紅面虯髯,年約六旬上下的老者。

  「道慈」一回頭,臉色立時一變,強笑道:「孟兄。」

  駝背老者淡淡一笑,道:「咱們何不趁這個時候下手?」

  「猩猿」一怔,道:「『駝龍』孟文清生性剛直,武林同道皆知,怎麼今天竟然變了呢?」

  避開「猩猿」的目光,駝背老者——「駝龍」向鬥場中掃了一眼,道:「事不關己,關己者亂,老夫心急舍侄大仇,雲天嶽武功又高深難測,再拖一段時間,萬一『天香公主』及時趕到,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道慈」聞言一驚,但仍不敢相信「駝龍」會改變自己的個性,當即反駁道:「本幫總壇已派人來了,孟兄,你相信她能這麼早脫圍嗎?」話落一雙精眸緊盯著孟文清的紅臉。

  轉過臉來,「駝龍」也不甘示弱的盯著他,道:「『天香公主』武功雖然不及雲天嶽,但貴幫派來的人,不知有哪一位堪與他相提並論的?」

  「駝龍」孟文清這麼一駁,「道慈」可就沒有理由不相信這一層顧慮了,呻吟了一下,道:「依孟兄之見呢?」

  「駝龍」孟文清道:「立刻動手。」話落大有欲動之勢。

  「道慈」見狀忙道:「孟兄慢來。」

  「駝龍」孟文清一怔,道:「還等什麼?」

  「道慈」陰沉的一笑,道:「老夫有一計在此。」

  方才「道慈」聽說的話,「駝龍」孟文清好似一點也沒聽到,聞言故意一呆,道:「什麼計?」

  「猩猿」得意的一笑,道:「最普通的一計,叫做借刀殺人之計。」

  「借刀殺人?」「駝龍」孟文清重複了一遍,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似的脫口道:「的確妙,咱們還等什麼?」話落緩緩向雲天嶽身後走過去,好似有意伺機下手,眼睛餘光卻一直注視著「道慈」與「猩猿」的雙手。

  就在這時,打鬥中的二人突然同時冷喝一聲,接著響起「錚」的一聲脆聲。

  閃動的人影突然停了下來,玉扇壓著金劍,顯然的,兩人較上內功了。

  「道慈」「猩猿」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喜色,「駝龍」孟文清也上住了腳步,立身的位置,正好斜對著「一指金劍」白游龍,眼睛餘光仍盯著「道慈」,「猩猿」的雙手。

  白衣少女與兩個使女的目光,不停的在兩人臉上與交疊的扇劍上打轉,她們根本沒有心情去留意周圍的情況。

  極力想抬起右臂,但卻無法移動分毫,「一指金劍」開始有點後悔不該讓雲天岳有機會接觸自己的金劍了。

  看看身側的「猩猿」「道慈」道:「誰下手?」

  向對面石桌後的白衣少女掃了一眼,「猩猿」輕聲,道:「你吧!」

  「道慈」輕聲道:「注意對面的三個。」

  「猩猿」輕聲道:「我一碰你,你就下手。」

  「道慈」輕嗯了一聲,右手食中二指緩緩扣在拇指之上,暗暗將功力凝聚於二指上。

  「駝龍」孟文清,冷笑了一聲,右手也同樣的扣住了二指。

  突然,「猩猿」左臂輕輕一撞「道慈」,低聲道:「下手。」

  「道慈」右手一抬,對準雲天岳左脅下的軟麻穴,二指一彈,一縷勁風直襲過去。

  就在「道慈」出手之時,「駝龍」孟文清也彈出了兩指,目標都是「一指金劍」持劍的右臂曲尺穴,只是出手比「道慈」稍慢了一點而已。

  沒想到會有人從旁暗襲,雲天嶽驚覺到時,已然遲了,身子一軟,功力盡失,一股強大的衝撞之力,沿著玉扇直壓過來,只是,那衝撞之力極為短暫而已。

  悶哼一聲,雲天嶽向後倒退了兩大步,頹然跌坐地上,喉頭一甜,鮮血立時沿著嘴角流了下來,但他自己卻很明白,傷得並不重。

  「一指金劍」做夢也沒想到那重如泰山的壓力會突然消失,滿以為雲天嶽是後勁不繼,才待順勢把功力壓過去,突覺曲尺穴上一麻,才逼出不到三成的功力,立時中斷了。

  猛然搶上了一步,金劍一伸,抵住了雲天嶽的胸口。

  雲天嶽本來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躲開,但另一個念頭阻住了他。

  倏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白衣少女帶有怒意的叫了一聲「白叔叔」。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