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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第十九章 為貪欲 強逞能

  單由此時的情勢,再笨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劍拔弩張,誓不兩立之局勢已然形成,一拚之局已是在所難免了。

  「道慈」轉臉望向「猩猿」,冷森的目光中映溢著欣喜之色,而此時,「猩猿」正好也望著他。

  似乎都看通了對方的心思,互相點了點頭,緩慢的,各自向後退了三尺,重又立身於石碑下,看樣子,短時間內,他們似乎無意下手。

  「三險」因「南疆公子」的拒絕,此時正彷徨於「二凶」與「南疆公子」之間,不知何去何從。

  不耐煩的回頭掃了三人一眼,「南疆公子」冷聲道:「我說是不用你們插手,你們就別想再加進來,否則,哼哼,就是這姓雲的小輩宰不了你們,我也不會讓你們活過今天!」語辭不但狂傲淩人,甚至連給對方一個下臺的機會也沒有。

  「三險」心中雖覺得不是味道,但凝於「二凶」的面子,倒也沒敢說什麼,「二凶」兩張老臉這就掛不住了,一陣紅,一陣白,一時間倒無法決定是忍,還是反臉。

  突然大笑了一陣,「邪劍」笑道:「哈哈……這可真是好心作了驢肝肺,世間居然有人舉手打起送禮的來了,哈哈……難得難得。」話落老臉上笑意倏然一收,聲聲道:「俗語道:生死事小,丟人事大,世間的人既然三位已丟光了,來來來,我易見心對於向地獄送客一向是當仁不讓,『三險二凶』既然世所聞名,在陰司地府裡,也不好拆散,三位也加進來吧。」

  「三險」此時正在氣頭上,聞言臉上齊露凶光,倏然轉身,就要圍向邪劍易見心。

  黑袖一抬,「二凶」老大沉著一張黑臉冷冷的道:「站在那裡,這邊用不著你們。」

  「邪劍」陰沉的冷笑了一聲,道:「對,谷老兒,你想得也對,萬一那小雜碎有個三長兩短的,嘿嘿,他那老子可不是好說話的,到那時,只怕你們躲到十八層地獄的最底下,他也能把你們挖出來踢上三腳,因此嘛,還是留下三個以備萬一的好,不過!」他把「過」字拖了很長,才道:「話可又說回來了,老夫是一向殺人不眨眼,那娃兒,嘿,可是殺人就連看也沒看見了。」

  「二凶」老二冷冷的道:「易老兒,你話說完了沒有?」

  精眸中殺機突然一閃,冷電般的目光直射在「二凶」臉上,緩慢冷沉的,「邪劍」道:「冷冰心,單憑你這個稱呼,老夫就要先戮你三劍,你信嗎?」話落左手緩慢的揚起「邪劍」,倏然間,右手一幌,錚然一聲,他右手中已握住一柄寒芒刺目的冷刀雪鋒般的利劍了,冷冷的道:「兩位既然急著赴九泉之約,老夫豈可誤人,來吧,咱們動手!」

  「邪劍」的話說得並不大爆,但他那份冷靜的出奇的神態,卻使人打心底深處湧上一股寒意。

  彼此對望了一眼,「二凶」老大谷峰重重的點了點頭,兩人開始緩慢的向左右兩側移開去。

  回頭向「二凶」這邊看了一眼,「南疆公子」轉向雲天嶽冷冷的道:「姓雲的,那邊已經要開始了,因此,咱們這邊也不能久拖,不過,在開始之前,本公子有幾句話得先說明,免得日後江湖同道誤以為本公子揀你的便宜。」

  冷漠的笑了笑,雲天嶽道:「雲某雖然不知道尊駕要說些什麼,但卻能想得到尊駕這幾句話如果說出後,一定會後悔,假使尊駕還愛惜自己那條狗命的話。」

  「南疆公子」冷傲的狂笑一聲道:「哈哈……如果本公子沒有把握留下這條命,這些話豈不是白說了嗎?」

  俊臉倏然湧上一層冷霜,雲天嶽道:「在雲某同意的情況下留下你那條狗命嗎?」

  又狂笑了一聲,「南疆公子」道:「哈哈……姓雲的,本公子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並不知道你的個性,但本公子以為你或許會同意留下本公子這條命,不過,話可又說回來了,本公子卻無意讓你再活下去。」

  冷漠的點點頭,雲天嶽道:「尊駕話已說得夠明白的?那就說下去吧。」

  白臉突然一整,「南疆公子」冷聲道:「雲天岳,中原聽說有兩大美人,你可知道。」

  他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雲天嶽已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冷然一笑道:「尊駕不用再說下去了,雲某已完全明白了,尊駕此來的目的,就單純的是為了這個嗎?」

  嚴肅的點點頭,「南疆公子」沉聲道:「美人是人間一寶,雲天嶽,你相信本公子的說法嗎?」

  嘲弄似的掃了「南疆公子」一眼,雲天嶽道:「雲某以為尊駕來得不值得,但雲某卻不否認尊駕的說法?」

  「南疆公子」一怔,道:「姓雲的,你不覺得把話說矛盾了嗎?」

  冷冷的,雲天嶽道:「一點也不矛盾,因為尊駕根本連見到她們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像突然間明白了過來,「南疆公子」桀傲的狂笑道:「哈哈……姓雲的,假使本公子沒看錯的話,那麼你是把自己估得太高而把別人看得太低了。」

  俊臉上的寒霜好像突然間加濃了三千層,盯著「南疆公子」,雲天岳冷沉的道:「為美色而受人利用,為美色而向自己未見之人動殺害之心,天下不仁不義之人,大概以閣下為最了,來吧!武林中人人讓著苗疆三分,今夜,雲某卻想看看苗疆少主,到底有些什麼驚人藝業。」

  就在這時,那邊響起「二凶」兩聲暴喝,接著湧到一片罡猛駭人的氣流,不用回頭,雲天嶽也知道那邊已動上手了。

  「南疆公子」白臉一沉,陰聲道:「雲天岳,本公子決不使人失望就是了。」話落探手入袍,猛然向外一扯,只見銀光一閃,他右手中已握著兩柄薄如蟬翼的鋒利軟劍。

  一見他手中的兵器,雲天嶽心頭也不由自主的暗自一震,如果,「南疆公子」真能使起這對薄劍,那麼他的功力也必然達爐火純青之境了,否則,他將無法在高速下控制這種軟劍的方向,也許,這就是他目中無人的理由。

  心中雖然已有了警惕,但卻未形之於色,冷冷的掃了地上的「八荒神龍」一眼,雲天嶽對「道慈」道:「閣下馬上就有機會將他搬過去了。」

  冷冷的笑了一聲,「道慈」,道:「雲幫主,老夫以為不必急在一時,因為,『南疆公子』此來的目的不是『八荒神龍』萬世豪而是你。」話中的含意十分明顯,他認定了雲天嶽決難逃過「南疆公子」的攻擊,當然,「南疆公子」一向自視過高,也不會去推測他這句話的真正含意。相反的,他更認定了自己是必勝無疑了!

  冷傲的向前跨上了一步,左右雙手一合一分,兩柄薄劍已分握於兩手中了。

  猙獰的冷笑了一聲,他道:「姓雲的亮傢伙吧。」

  右臂一垂,雲天嶽手中滑入了那柄玉扇,冷漠的笑道:「遠來是客,尊駕動手吧。」

  冷然嗤笑了一聲,「南疆公子」道:「就憑你嗎?」

  淡然的點點頭,雲天嶽道:「不錯,就憑雲某。」

  「假使本公子說你不配呢?」

  冷漠的,雲天嶽道:「雲某沒有權利限制你怎麼說,不過,要雲某先動手,尊駕在臨死之前將付出更大的代價。」

  不耐煩的冷喝了一聲,「南疆公子」冷冽的道:「雲天嶽,你少放屁,動手。」

  星目中殺機一閃,雲天嶽右手緩慢的舉了起來,冷冷的道:「朋友,你原本住在一個唯我獨尊的世界裡,但你卻放棄了它,實在不幸,尤其,更不幸的是,今天你闖入了雲某的手中。」說話間,玉扇對著「南疆公子」的胸口輕描淡寫,靈巧緩慢的劃了下來。

  雲天嶽輕描淡寫的手法,實在使人難以相信他是在進招攻敵,「南疆公子」迷惑而又憤怒的冷聲道:「姓雲的,本公子的耐性可不……」話未說完,突覺一股似能穿山裂石的銳利壓力直向胸口劃了下來。

  白臉駭然一變,雙腿微微一曲,靈如脫兔,「南疆公子」倏然向左側閃出五尺,羞怒的暴吼一聲,雙劍齊飛,帶著絲絲刺耳的破風銳嘯,似白雪飄揚千里一般,密密麻麻,重重疊疊,使人無法望透看穿,四面八方罩向雲天嶽,聲勢之浩瀚威猛,中原武學中的確罕見。

  雲天嶽一招逼退,「南疆公子」並沒有追擊,是以使他有反招進擊,爭取先機的機會,這種做法,不但使旁觀的「道慈」與「猩猿」覺得有些意外,就連「南疆公子」本人,也猜不透雲天嶽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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