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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依然冷漠無比的坐在那裡,雲天嶽道:「玉獅子,你所謂的談判到此為止了。」

  已看出情況不對了,「墨儒」見識過雲天嶽的武功,忍不住搶口道:「雲幫主,你我之間既然無法達成協議,老夫等就此告辭了。」

  俊臉轉向「墨儒」,利刃般的目光凝注在那張黑臉上,雲天岳緩慢而冷沉的道:「墨儒,本幫那些弟子不是喪命在你手中的吧?」

  雖然,明知話不該由自己說,但在心理上,「墨儒」卻扛不了雲天嶽那雙銳利得使人心寒的目光,重重的咳了一聲,道:「老夫是代表本幫來與你玉佛幫談判的。」

  雲天嶽道:「因此你沒有動手。」

  「墨儒」道:「老夫以為還不是時候。」

  「玉獅子」聞言冷哼一聲,道:「雲大幫主追問的是那幾個小卒的命?」

  緩緩站了起來,雲天嶽道:「該是出自尊駕之手吧?」

  淡淡的笑了笑,「玉獅子」道:「殺幾個無名之輩也值得雲大幫主這麼緊張嗎?不錯,確實是出自我之手。」

  星目中閃射著駭人的冷芒,雲天嶽陰冷的長笑了一聲,道:「哈哈……,『玉獅子』,對你,他們或許無名,但你對雲某,又何嘗算得上是個有名之人,一開頭,你就打著碧瑤宮無人敢惹的旗號,強行霸道,因此,雲某曾說過,從開頭,到現在,你一直都在錯誤之中。」

  「玉獅子」大笑道:「不知錯到什麼程度。」

  雲天嶽狂笑道:「哈哈……,閣下,你聽過物極必反這句話嗎?」

  「玉獅子」冷笑道:「雲天嶽,玉獅子可沒有時間與你打啞謎,你想說什麼,何不直說出來。」

  一旁「邪劍」易見心實在忍不住了,大笑一聲,道:「哈哈……,那只是因為你笨得像個只知自大的井底之蛙,所以你聽不懂,嘿嘿,老夫就給你解釋解釋吧,聽著,從今天起,你再也沒有狂傲的日子了。」

  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一身舊衣滿頭白髮的老人會是當年縱橫武林,無人敢攖其鋒的「邪劍」易見心,「玉獅子」虎目一瞪,冷叱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豈有你插口的餘地?」

  滿臉冷嘲的笑意突然消失,「邪劍」易見心盯著「玉獅子」道:「龍形劍朱文泉人並不笨,怎麼生出你這個目無餘子的狂妄畜牲。」

  「邪劍」易見心一言道出「玉獅子」父親的名號,「玉獅子」心頭立時一沉,但臉上傲氣依然未消,冷聲道:「你是誰?」

  「邪劍」冷笑道:「你也配問!」

  「墨儒」心知如果再不開口,讓事情漫延下去,自己這方決討不了好,當即朝「邪劍」一拱手,道:「易老前輩,『邪劍』當年縱橫江湖,獨來獨往,從不介入各幫派的是非中,今日,我等只是來與雲幫主談談條件,相信易老前輩你……」

  老臉一沉,「邪劍」易見心道:「你住了嘴巴,老夫的事,你也想管嗎?」

  自知惹不起這個魔頭,「墨儒」連忙道:「晚輩斗膽也不敢。」

  「邪劍」易見心冷聲,道:「那就退到一邊去。」

  「墨儒」報出了「邪劍」的名號,用心與目的均已達到,聞言不敢再多說。

  的確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邪劍」,「玉獅子」再狂,也沒有那份膽量與他較量,但當著這許多人,一時間又改變不了那生硬的態度,處境十分尷尬。

  「玉獅子」的夫人,似乎也已看出了這一點,當即插口道:「劍清,咱們的事到此為止了,走吧?」

  這個退步的臺階,雖然有點不大自然,但「玉獅子」朱劍清卻不能不退,冷哼一聲,道:「好,今日的事,咱們暫且記下,走。」話落抓起桌上的劍就要往劍鞘中插。

  冷冷的笑了一聲,雲天嶽道:「雲某好像已說過,談判結束了。」

  「墨儒」忙道:「那我們這就走。」

  冷冽的搖搖頭,雲天嶽道:「朋友,你把話說得太簡單了。」

  「墨儒」冷笑一聲,道:「雲天岳,江湖道義你可別忘記。」

  冷冷的,雲天嶽道:「不知雲某忘記了什麼?」

  「墨儒」強橫的冷聲道:「你我雖是敵對的立場,但此刻老夫等卻是以使者的身份與你見面的。」

  雲天嶽冷笑道:「這麼說你們是記得自己的身份與立場了?」

  「墨儒」猜不出雲天嶽這句話的用意,冷聲應道:「當然記得,希望你雲幫主不要忘記。」

  冷傲的大笑了一陣,雲天嶽道:「朋友,你們一開頭就將自己的身份忘了,雲某有什麼義務一定要記得。」

  話落一頓,陰沉的道:「二位朋友,來時,你們是踏著血來的,玉佛幫的血,去時,雲某也要你們踏著血回去,你們自己的血,雲某決不虧待武林朋友。」

  話,雲天嶽已說得十分明白了,混過去,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因此,只有硬到底了。

  「玉獅子」冷傲的大笑一聲,道:「朱劍清既能沖入玉佛幫來會你雲大幫主,就有那份自信能沖出去,雲幫主,你該去招呼你那些得意手下排陣以待了,朱劍清在此等你。」

  冷冷的長笑了一聲,雲天嶽道:「朱劍清,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玉佛幫不是龍潭虎穴,而是地獄,你聽過誰從地獄中逃脫過嗎?」

  話落俊臉突然一沉,道:「用不著動用本幫的弟子,朱劍清,本幫弟子的血,雲某要親手索回來,就在這裡。」

  話落緩緩離座,向後退了出去,隨即沉聲道:「熊飛,天松,把桌子移開。」

  「玉獅子」朱劍清掃了「邪劍」一眼,道:「只你一個嗎?」

  「邪劍」易見心冷哼一聲,道:「小子,的確就只他一個,老夫雖想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但只怕沒有機會了,小輩,如果老夫說那娃兒比老夫更很,也許你不會相信,不過,哈哈……,馬上事實就會告訴你。」話落大步退了下去。

  原本心中所懼的就只有「邪劍」易見心,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竟肯退讓,這決不可能是他這種人的習慣,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雲天嶽的武功,使他不得不改變往日的習性。

  一層陰影才去掉,「玉獅子」心中又罩上了另一片更濃的陰影。

  知道遲疑已沒有用,「玉獅子」斜抱著長劍,緩步向大廳中央走去。

  看著停在身前三尺左右處的「玉獅子」,雲天嶽冰冷冷的道:「朱劍清,拿出你碧瑤宮中最具威力的武功,雲某不想讓本幫弟子在黃泉路上久等。」

  「邪劍」易見心聞言一愣,道:「娃兒,你要宰他。」

  冷漠的,雲天嶽道:「不會全部留下。」

  「邪劍」沉聲道:「但是碧瑤宮呢?」

  雲天岳劍眉斜目向上一挑,冷聲道:「就是沖著碧瑤宮。」

  似乎仍有點不放心,「邪劍」易見心道:「這是說你想過了。」

  冷冷的,雲天嶽道:「不錯。」

  老臉凝重之色一收,「邪劍」易見心突然縱聲大笑,道:「哈哈……,娃兒,有你的,以這種手段對付那些自抬身價,目空一切的人物,老夫一向是打心底深處贊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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