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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他更半意識到自己在夢中正在抓牢著什麼!而這一切,都是他前所未曾經驗過的!

  充滿了神秘和奇妙的感受,也使人有著一種可以盡情,盡性,奔放,飛馳,乃至無所不能瘋狂的氣勢!

  他幾番有著睜開眼去仔細尋察的願望,但卻始終睜不開!他想用手拔開自己沉睡的眼皮,卻又不捨得鬆開那握牢在自已手中的溫暖與感受!

  就這樣,他迷迷糊糊的在放蕩中飄浮……

  最先醒來的是秦萍,他是在一種喘不過氣的震顫之下醒來的!

  當他睜開了眼的一刹那,忽然連全身都像被火燒著了一般,塗上了一層發燙的害羞的紅暈!

  兩個人怎會睡成這個樣子?甚至,自己竟是如此的衣衫不整?

  誰解開了自己的長衫?誰裸露了自己的酥胸?誰使自己那麼寶貴的地帶,送到了蕭劍寒的手心?

  秦萍足足有一盞茶那麼久窒息著!他想:蕭劍寒莫非已經識透了自己乃是女孩兒之身?否則,他怎麼會如此地輕薄了自己?

  秦萍雖然有些惶亂,但她卻不敢弄醒對方!她輕輕地,輕輕在推開蕭劍寒,祿山之爪,緩緩地,發抖著抽出壓在蕭劍寒腿下的半截嬌軀……

  突然她一躍而起——可是,她馬上蹲在地上半晌不敢站起來!

  敢情他這一躍不要緊,幾乎把自己全身的衣衫都給震脫了!一個女兒之身,怎可在男人面前沒有衣服遮掩?

  她蹲在床前,回頭看了看床上!蕭劍寒沉睡未醒!

  她暗暗地叫了一聲「天……」總算不曾驚醒他!

  不過,秦萍這時卻慢慢地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她丟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了?看來不像!

  因為,她這時忽然紅著臉自語道:「他沒有……」

  迅快地,她穿好了衣衫!然後,卻又倚在窗前的桌畔,望著床上的蕭劍寒發愣!

  雖然是,秦萍心裡亂得一團糟!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但是她卻又有些迷惘于對方的英武逼人的風度!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在遇到蕭劍寒以前,從沒有想到過終身大事!

  現在,她忽然想到了!而一切的煩惱,也隨著來了!不可能!不可能!秦萍在半發愣,半發呆中搖著頭!她心裡在想,除非自己放棄自己的地位和身份……然而又怎麼可能?華山基業和千百子弟都寄望於自己!自己豈能為了一個男人而置父母遺命不顧,華山的榮辱于不聞?

  秦萍呆呆地呆呆地想,如果蕭劍寒願意投身華山派的長老門下,成為華山派的弟子呢?那豈不是簡單了麼?一念及此,她險險兒跑過去把蕭劍寒拖了起來!

  因為,她這時正在自語道:「我何不把『華山掌門人』這個地位轉贈給他,而自己就可成了掌門夫人,那不是一樣麼?」

  敢情這秦萍不是華山派的不出名子弟,而是華山派現任掌門人,只稱「寒梅劍」的裘青萍!

  秦萍這個名字,只是她的假號啊!她這麼想,其實也並不悖情!

  因為,她一直在為那件事困擾,自己的清白,已然全交給了蕭劍寒,她長了二十一年,蕭劍寒是第一個同她睡在一起的男人!

  何況,在惱人的烈酒之下,自己怎會敞開衣衫……秦萍越想越亂了!甚至,她也曾想到獨自趁此天光未現之際溜走,可是,她狠心不下,也捨不得離去!是以,她只有呆坐窗畔!至少,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一直停在蕭劍寒的身上!蕭劍寒的真實形象,這時總只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日上三竿,蕭劍寒才欠伸而醒!一回頭,他發現了秦萍坐在窗前,不禁大笑道:「秦兄,昨夜睡得可好?」

  這本是很平凡的一句話,但秦萍卻為之心跳久久!

  她臉朝窗外,低聲道:「蕭兄呢?」那聲音好低,仿佛這已令秦萍出了很大的力氣!

  蕭劍寒聞言,不禁一跳而起!「秦兄,你可是病了?喝得酒太多了麼?」

  敢情他說話的聲音太低,而且顯得有氣無力,使得蕭劍寒以為他喝酒喝得太多,而致得了病!

  秦萍心中甚是感動,回頭一笑道:「沒有,我很好,蕭兄,你快下樓去漱洗,咱們今天該上路了!」

  蕭劍寒被他那笑容弄得一怔,心想:這位秦兄弟怎地笑起來變得像女人一般,那麼裝模作樣的呢?

  只是他口中並未說出來,淡淡一笑道:「秦兄漱洗過了麼?如是尚未漱洗,咱們一道吧!」

  秦萍紅著臉心想:這些事我怎麼能跟你一道?

  她搖搖頭道:「蕭兄快去,我早就起來了,自是漱洗過了!」

  蕭劍寒笑道:「如此兄弟失陪一會兒了!」說著,一轉身下樓而去!

  秦萍聞言,可就心中冬的一跳!

  蕭劍寒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知道自己是女兒之身,才會在半夜解開了自己衣衫,甚至汙了自己清白,所以這時才會說出這種有些依依不捨的話來,這叫人多難堪呢?

  可是,她自己明明查探過自己身上,並未……她紅著臉簡直是有些想不透了!

  秦萍恍恍惚惚不知想了多久,蕭劍寒才上樓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梁武!

  秦萍連忙起身與梁武打招呼,梁武哈哈一笑道:「秦兄昨夜睡得好麼?」

  秦萍的臉又紅了起來,她奇怪,為什麼他們都會在今兒一早說了這麼一句問候的話呢?

  但她卻不能不回答道:「兄弟不勝酒力,到叫梁兄跟蕭兄見笑了!」

  梁武哈哈一笑道:「秦兄比兄弟強得多了!兄弟昨夜可是抬回去的呢!」

  秦萍笑道:「梁兄海量兄弟怎可相比?梁兄這麼說,到叫兄弟難為情了!」

  蕭劍寒這時笑道:「秦兄,粱兄已在樓下又為咱們擺下了一桌,你有沒有興趣再喝上一頓?」

  秦萍笑道:「蕭兄,如是再喝一頓,只怕咱們又得睡上一天了!」

  梁武大笑道:「那有什麼不好?秦兄,這等寒冷天氣,豈不正是擁被高枕,左擁右抱的大好時光麼?秦兄若是再醉上一次,至少也可以不必在大冷天出門受苦了!」

  這些話換在平日,秦萍一定會哈哈大笑,說不定還會回上幾句,引得大家同時發笑一陣子!可是,此刻秦萍聽在耳中,卻是大大不同了!

  她不但臉紅,而且耳熱!

  蕭劍寒這時正好將長劍在身後掛好,聞言笑道:「梁兄像這等豔福,兄弟向來不敢問津,酒不再飲,但這一頓飯菜兄弟到是真要叨擾了!」

  兩人雖然沒有喝酒,但飯和菜到吃的不少,一直拖到了午時三刻左右,兩人才離開了新豐城!

  秦萍一出城,就有點迫不及待的問道:「蕭兄,兄弟有件事覺得奇怪,不知蕭兄瞧出來沒有?」

  蕭劍寒笑道:「什麼事奇怪?」

  秦萍道:「蕭兄,那四位姑娘怎地不見了呢?記得蕭兄昨夜曾說她們不在樓下臥室之中,兄弟當時到不曾引以為怪……」

  蕭劍寒笑道:「兄弟,你好像對她們很關心,是不是喜歡上她們四人中的那一位了?兄弟,要不要我做媒?」

  秦萍聞言以心中暗喜,從這句話可以聽得出,蕭劍寒並未識破自己的偽裝!但表面上卻不得不搖頭苦笑道:「蕭兄,兄弟說的是正經話,你怎麼開起玩笑來了?」

  蕭劍寒笑道:「兄弟,男婚女嫁難道不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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